不等郑玉同开口,他儿子接口说道:“要不我给他打吧,这些年来咱们跟他关系一直不错,他应该会给我这个面子的!”
郑玉同看了这个不省心的儿子一眼,哼了一声说道:“给你面子?你的面子值几个钱?”
“咱们跟他关系不错,一个是最初维持下来的关系,再一个是人家看在我这一把年纪的份上,给了我一些适当的尊重,你不会把人家的客气,当成了理所应当吧?”
“你要是这样想,是很危险的,搞不好就会得罪人而不自知的!”
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说自己,这让郑公子很郁闷。
可他更想不到的是,郑玉同比他还郁闷呢。
郑玉同英雄一世,偏偏几个儿孙很不靠谱。
原本郑玉同年纪大了,都想着要退下来颐养天年了,之前已经把产业的话事权,移交到儿子手中了。
结果他儿子接手后,哐哐一顿折腾,差点把老郑家的那点家产给折腾进去,无奈之下,郑玉同只能重新出山,来给儿子擦屁股。
发现儿子不是那块料之后,郑玉同干脆“废了太子”,立了“皇太孙”,培养孙子当接班人。
没成想,他孙子比他儿子更不靠谱,在郑玉同死后,他孙子咔咔就是一顿造,玩高杠杆玩出了一千多亿的债务,差点让老郑家当场猝死。
彼时,老郑家的新世界,借债总额为1510亿,短期债务875亿,而他们手里的现金却只有218亿。
——拿着短期借债,做长期投资,老郑家没破产,那都算是郑玉同在天之灵的保佑了。
后来公司债务问题集中爆发,短期需要偿还875亿港元,老郑家突然就遭遇了一场,严重的流动性危机。
即便再有钱的家族,能一次拿出这么多现钱来的,也是凤毛麟角,极其罕见。
至少老郑家拿不出来!
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郑玉同留下的余荫,和一辈子为下的人脉,发挥了关键性的作用。
老郑家跟“债主们”达成了再融资的协议,再次借债882亿港元,用于偿还之前的那875亿港元。
这种借新还旧的方式,只是暂时缓解了老郑家的危机,给老郑家续了一口气,让老郑家从猝死状态,变成了死缓,却并没有彻底的解决老郑家,面临的困局。
——还债日期从贰伍年,被拖延到了贰捌年,可到期之后,这882亿港元的债务该怎么还,这同样还是老郑家无法回避的一个问题。
既然儿子,孙子,都这么不靠谱,所以在债务暴雷之后,就有传闻说,郑玉同的孙女会取代她大哥,“皇太孙”的地位,成为老郑家的新接班人,……
当然,这都是十几年之后的事了,至少目前来说,老郑家还是航康首屈一指的豪门巨富。
郑玉同又看向了狙击刘,大刘稍作沉吟后,也说道:“我打电话倒是也可以,就是分量可能没有同叔你的重,还是同叔你给他打吧!”
打个电话而已,还用的着这么麻烦了?松桥和许印钱,都有些不解。
主要是他们俩都是后来从内地过来的,并不了解唐伟东在航康代表的是什么。
唐伟东可不仅仅只是有钱,关键还有势,在外面名声卓着的黎长实,见了唐伟东就要绕着走,称唐伟东为航康的无冕之王,一点都不夸张。
这样一个大牛,是一般人能请的动的?
郑玉同这才点点头道:“嗯,既然如此,那我就问一下他吧!”
他放下手中的扑克牌,有人将电话递到了他的手里,……
正在办公室处理公务的唐伟东,放在桌上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他瞟了一眼,看到是郑玉同打来的电话,不禁微微有些诧异。
电话响过几声以后,唐伟东才接了起来,笑呵呵的说道:“同叔啊,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呢?”
电话那边传来了郑玉同爽朗的笑声:“哈哈哈,今天刚巧碰到杨总,听说你回来了,现在忙不忙啊?”
自己回来之后,见过唯一一个姓杨的,就是杨守成,而杨守成又是郑玉同那个“大地会”的成员,不用想唐伟东也知道,郑玉同说的杨总,就是杨守成了。
唐伟东一边忙着手头的工作,一边笑着回道:“还行吧,同叔亲自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唔,也没有什么事,就是跟几个朋友在打牌,你要是有时间的话,想邀请你一起也来玩几把,……”
——呃,说几不说把,文明你我他。
一听郑玉同这么说,唐伟东乐呵呵的说道:“锄大地吗?这个我可不会,还是你们玩吧。”
“诶,打牌次要的,主要是想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一下,说不定还有合作的可能呢!”
就说嘛,郑玉同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给自己打电话。
能让郑玉同亲自出面撮合的生意,应该不小,因此,唐伟东在考虑了一下后,还是应承了下来。
“噢,同叔介绍的朋友,那我肯定是要认识一下咯,你说个地方,等我忙完了手头的事就过去。”
郑玉同大笑着说道:“就在我家里,你直接过来就可以了。”
在郑玉同打电话的时候,许印钱小心肝儿扑通扑通的,眼神里的渴望,都快化作实质了。
郑玉同这可不是在找牌友,而是在给许印钱找爸爸啊,金主爸爸。
待到郑玉同放下电话,许印钱强忍着激动的心情,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问道:“同叔,他答应了?”
郑玉同微笑着点点头道:“嗯,我这点老脸,还是管用的,他一会儿就过来。”
“那太好了”,许印钱一咧嘴说道。
此时大刘却是看了他一眼,好心的提醒他道:“许总,我可得提醒你一句,这位唐先生愿意给同叔面子,但不一定会给你面子。”
“等会见了他之后,你可不要表现的过于着急,说话做事要三思而行,要是不知不觉引起了他的不快,这个我们也帮不到你,……”
许印钱一愣,疑惑的问道:“这位唐先生很不好相处?”
“也不是不好相处,关键得看怎么相处。”
大刘伸出一根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位唐先生,这里有点毛病,不能以常理论之,总之你只要顺着他来,不要招惹他就对了!”
许印钱一脸震惊,眨了眨眼,试探性的问道:“刘总,你说这位唐先生,脑子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