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仪看了一眼，“我好像见过。”
这什么话，你自己绣的，只是见过？
那么大一幅字，你要一针一针的绣出来，根本不是十天半月就能完成的，你竟然说好像见过？
“这就是你绣的，你说说看，你绣好后，拿去哪儿了？”
林昭仪习惯性地摇头，一脸无辜。
这是她常用的表情。
她有想不起来的事，或是做错的事，你问她，她就摇头。
有时候你也不清楚她到底是真的糊涂，还是装很糊涂，很难分辨。
她的状态有点像庄生梦蝶，到底是蝶在人的梦里，还是人在蝶的梦里。
林昭仪的状况则是，不知道她清醒的时候才是她该有的状态，还是糊涂的时候，才是她该有的状态。
也或许她的世界其实是清醒的，只是身边所有的人都糊涂着，包括白沐凉。
这好像说成了一个哲学问题。
从她这表情白沐凉就知道，自己是无法从她嘴里问出什么的。
别看她脑子进水，不该说的话，她是一句也不会乱说的。
明明是个傻白甜，可有时又显得很心机似的，能做到滴水不漏。
人真是最复杂的动物。
白沐凉又翻了另外一张照片给林昭仪看，“你认识这个人吗？”
郎义泽的照片，是白沐凉在网上搜到的。
网上关于他的信息少之又少，他几乎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
这张照片，是他去年参加市府协商会议的时候拍的。
照片上的他正在面对镜头，谈民营企业家应该如何承担起该有的社会责任。
他们这些现实中巧取豪夺的人，往往在官面上都有一个体面的身份，还总是表现出正能量满满的样子。
白沐凉盯着林昭仪，不放过老傻白甜脸上任何一个细微表情的变化。
但林昭仪却不说话，只是看着那张照片。
表情也没有明显变化，至少白沐凉是没看出来。
也有可能这是又进化了，能够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完全瞒过白沐凉。
如果真是这样，那实在是让人无语了。
“认识吗？”白沐凉又问。
“我有点困，我想睡一会。”林昭仪突然道。
白沐凉才不会轻易放过她，“你好好看看，这人你认识吗？”
“哎呀，我昨天晚上没睡好，我现在很困，我想睡觉，我要是睡不好，我会头疼。”
林昭仪说着，用手抱住了自己的头。
白沐凉本来想好好问问，但看她这个样子，又有点不忍心。
万一她是真的头疼呢。
“你认识他对不对？我又不怪你，你只要跟我说实情就行。”白沐凉追问道。
“哎哟哎哟，头疼，医生，护士，头疼……”
林昭仪这么一闹，白沐凉可不敢再问下去了。
一会人家说她虐母，那可麻烦了。
“行吧，你睡吧。我跟你讲，事情我会查清楚的，你休想瞒住我。”
“哎哟，头疼！”
白沐凉也觉得头疼。
摊上这么个老妈，要说可恨吧，又好可爱的样子。
可是又随时不让人省心，总得搞出些事情。
看林昭仪这副样子，不得不让白沐凉自己脑补出一出剧情：郎义泽和林昭仪认识，两人甚至有可能有暧昧关系。
白沐凉都被自己的大胆想法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