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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绾心听到这话，苦涩一笑。
如果，她们当初身处的是其他的孤儿院，那或许什么都不会生。
苏绾心想起一些事，眼角泛红。
傅时寒皱眉，等着她继续跟自己说，可她却开始沉默，只是往他怀里钻了钻。
“我们不是说好的，什么事情都告诉我？”他摸了摸她的头，轻声的哄。
苏绾心欲言又止的咬咬牙，最终，缓声开口。
“当年那个叫程然的女孩儿，本来并不是我们孤儿院的。
但因为方便跟你们见面，所以就特意把她从其他城市接了过来，转到我们院里。
她在我们那儿待了差不多有一个月？我记不太清了，后来你们就来了。”
苏绾心到今天还能清晰记得那天的场景。
她真是从来没见过那么好看的男孩子，没见过那么气派的车子。
李墨那天穿了一条深蓝色的连衣裙，踩着高跟鞋，特别特别漂亮。
奶奶的笑容很慈祥，看到孤儿院的小孩子就一直在笑，还给他们带了好多好吃的和玩具。
这些事情哪怕过了再多年，等她白苍苍老去的时候，也不会忘记。
“是你选的我。我被你们带走了，程然留下了。那天是我七岁的生日，我特别开心。”
“因为见到你未来老公，开心？”傅时寒打趣问道。
苏绾心嘴角微扬，可眼睛里的泪却掉了下来。“因为我终于从那儿逃出来了。”
傅时寒身子僵硬。
“如果那天你没带我走，我是要陪院长的。”
苏绾心抬眸看他，一字一句的说。
“我们孤儿院的女孩子，过了七岁，都要被安排和院长一起，享受一下所谓爱心福利，爸爸温暖。
每个人都有自己固定的日期，我是每个月的21号。
我们七岁之前，就会被灌注相关的思想。
犯了错误会被关进小黑屋，世界各国的鬼片轮番放，害怕了，就会有老师抱抱。”
鬼啊，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多可怕。
可后来她才知道，看得见摸得着了，更可怕。
车祸后的三年，是她这辈子都不愿再回想的过往。
当时的她，真是恨不得自己被车撞死算了，一了百了……
而现在一切都变好了，她也觉得有句话说的蛮对，其实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那个孤儿院叫什么名字。”傅时寒声音低哑的问。
“已经没了，好几年前就被查了，院长被判死刑，死的很彻底。”
可有时却又忍不住的想，让他死的那么痛快，真是便宜他了。
傅时寒没再说话，只是呼吸沉重的抱住了她，不舍得撒手。
苏绾心垂下眼帘，想那个程然。
当年难得可以离开的好机会，她一定也很想要吧。
自己走了，21号空出来了。
那么每个月的那天，应该去陪院长的人……又能是谁？
答案太明显了，程然和她生日一样，也是5月21啊。
如果说程瑶就是程然，那么她那天晚上所说的话，苏绾心完全可以理解。
“我应该早几年去接你的。”傅时寒沉默许久，低声说道：“对不起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