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栗萌正依依不舍看着那个男人。
他冰凉的眼里，出现一丝暴躁的戾气。
就那么喜欢？
栗萌看着加戏的炮灰消失了，才收回农村老大妈看戏的心态，淡定扯了扯袖口转身。
她刚要说什么。
却突然一愣。
坐在床上的孩子，纤长浓密的睫毛下，一双漂亮的黑瞳像是泛着红光。
他半边脸，藏在阴影里。
苍白精致，有一种病态的邪魅感。
栗萌觉得自己有点眼花了，伸手揉了下眼角。
而坐在床上的西瑞尔，已经淡漠垂眸，眼里的红色消失。
栗萌看到他变正常，才确定自己眼神不好。
她走过去，弯下身，声音温柔了几分。
“牙还疼吗？”
刚才他好像是疼到面目有点狰狞了？
西瑞尔却轻眯了下黑沉的眼瞳，薄唇有些恶劣地勾起。
“怎么不去追你未婚夫了。”
栗萌有些疑惑，再迟钝也能看出小孩不开心了。
难道还是疼？
她伸出手，轻揪一下他的衣角，声音轻柔纠正，“他不是我未婚夫。”
西瑞尔面无表情看她好一会，才抿着薄唇，冷冷嗤一下。
“不是未婚夫，是爱人咯？”
栗萌觉得这小家伙情绪不对劲。
她沉默了会，突然低头轻吻了他的脸颊一下。
西瑞尔一呆。
才听到少女平静的声音淡淡响起。
“爱你都不会爱他。”
西瑞尔眼里冰凉的黑暗情绪，有一刻凝滞，他缓缓眨眼。
只觉得胸腔处一暖。
虽然他维持儿童期的人类姿态，有温暖的体温，上涌的血气。
甚至是温热的呼吸。
但是他却没心跳。
可是刚才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有心跳声的。
甚至是跳动得极快的心跳声。
他缓缓屏住呼吸，当然知道这是一种错觉而已。
就是胸口发闷而已。
他伸手，轻而缓握住她的手腕，眼睛眨也不眨凝视她。
“说了爱我，可没有反悔的余地。”
栗萌对孩子的萌没有什么抵抗力，他眼巴巴瞅着她。
一副没有人爱的样子，实在太凄凉了。
想到他小小年纪就被送去当血奴。
估计是姥姥不疼爷爷不爱，童年凄惨身世悲催吧。
才这么在乎有没有人爱他。
栗萌这一刻，母性上涌。
想到以后人类虽然命运凄惨，但是当血奴的还是少数。
毕竟血族的人数，比起庞大的人类群体，还是算少的。
所以一些人类还是能平安活到死。
栗萌开始计算自己有多少财产。
打算给他弄个好点的身份，让他以后活得幸福点。
反正她用不上。
何不拿出来做慈善。
她用慈爱的眼神，看着他。
然后认真点头，“嗯，不后悔爱你。”
突然有了当妈的伟大感觉。
西瑞尔身板轻微挺直了点，漂亮的眼眸安静地凝视她良久，才像是认命般轻呼出一口气。
就在栗萌沉浸在养孩子的气氛中的时候。
他已经垂眸，吻了吻她的唇瓣。
这个吻，占有欲十足，却出奇的轻柔。
栗萌面无表情伸手擦了擦嘴，纠正他说：“不能吻唇，这是你以后亲你爱人的姿势。”
西瑞尔目光多一丝意味不明的深沉，他沉默看她几秒，才笑了笑。
“哦，是吗？”
爱人听起来，也不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