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尘埃落地
曾有神只，览九川风月，一日游三界六道。也曾俯仰天地之间，造化万相之兆。
只是这些早已是传闻，只能存于书册之中寻觅只言片语。在世之人多有闻古皇之事，少知上古之时可曾有通天绝地之人。
是以世人所不知有神仙，而只知那存在于山川各处的仙门。
世间是否有神仙？姜闻不得而知，妖也不知。但它看着那煌煌金甲神人，只觉是有神只降世，览尽这人间万般风景。
那飞霜被金手掐住，淡金色的雷光逐渐浸透了剑身，将那暗红颜色的剑身改变，形成银白之色。神人的威压叫妖连连退后，直至站于被破坏的肉坑边缘，方才能勉强停稳脚步。它眼中露出万分惊恐的神色，似乎不敢相信方才被它随意拿捏的人竟然能够有如此威能。
“你是谁？你不是方才那人。”妖望着姜闻的身躯，甚是警惕的说道。它不愿意相信刚才落于下风的修士会起着这么大的变化，与刚才狂热的战斗模样迥然不同。
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妖知道最为关键的信息还是在于姜闻身上。这金甲神人不会无缘无故出现，甚至于它的出现是需要付出昂贵的代价。毕竟世间万物皆有价码，如此神人又岂能没有。
不等妖弄明白这里发生的事情，就见那姜闻已然身临浩浩当空，双目金光尽燃。身处于那法相环绕之下，好似英武神君灼耀耀。
只是抬起手，金甲神人朝着妖一指，就见雷云翻滚风起云涌。下一刻无数大巨大无比的金色炫雷落下，直接贯穿这不周山四面。
灭世的雷光停歇之后，肉土上到处传来焦糊的味道。在那妖所在的原处，除了地上依旧还站着一个漆黑焦糊之人形外，旁边还有个黑洞洞的空洞。
这空洞不大，只能容一人进入。但一眼看去却是深不见底，不知道会是通向何处。
不过姜闻也没再询问妖，他抬臂握拳，神人也如他一般握掌。雷光千道汇聚于执掌之中，随后变成了一柄巨大的雷剑。
“斩。”冷漠的声音传来，神人挥动雷剑劈下。搅动这肉土十方不得安宁，震的山岳都要都要抖上三分。若非有这四大护法结成四象阵保护不周山体，怕是这一击之下就足以叫整座不周山横断两截。
而那妖拼死抵抗，身上黑泥不断翻滚起涌。胸口处的黄色光芒闪烁，借用数十近百年来汲取的地脉之力，与那无上金雷互相抗衡。
只是这金雷哪里是它能够比得上，下一刻那赤黄色如同罩子般的光华便被雷光击碎，发出清脆的玻璃碎裂声。
“啊啊啊啊！！”妖顿时惨叫起来，凄凉的声音传遍整个山洞之间。姜闻居高临下面无神色，他手中搂着一截枯木，眼中只有无尽的神性。
神只有灵，视众生平等。善则奖，恶则罚，善恶由此而生。
那金甲神人再举一手，四方土地皆听起号令。土壤岩石涌来再幻化作一剑，此剑朝着妖落下，便是贯穿它的身躯，斩断它的四肢以及头颅。
将这些残肢分别钉在四处方位，不让其再度聚合为一体。
随后金甲神人慢慢散去，姜闻踏步从中走出来。一步步走向妖的躯体，在妖挣扎的眼神中，他将手捅进了妖的胸口。
“不要！不要夺走我的东西！不要！放过我好吗？放过我，我可以给你当牛做马！我可以成为伱最忠诚的奴仆！”妖的脑袋不断地蛊惑着姜闻，它试图诱导姜闻欲望。毕竟能有一尊圣人级别的奴仆，恐怕任谁都愿意退让三分。
只是迎接它的是姜闻冷漠的眼神，在妖瞪大的眼神之中，一颗橙黄色的心被掏了出来。
“啊！”妖惨叫一声，肉身逐渐退化。没有了这颗神秘的心支撑，它根本就无法维持自己现有的状态。它先是退化成了姜闻的模样，紧接着血肉腐烂融化，最后成了一滩血水。
看着地上散发恶臭的血水，姜闻不由的皱起眉头。挥袖散去这难闻的味道，他的目光放在了手上的橙黄色心上。这是一颗类似于人心的东西，皮层薄如蝉翼，内部收敛其黄色的光华。它在姜闻手上不断的跳动，强而有力的发出咚咚的声音。
只是姜闻却是眉头微微皱起，因为他发现手中这玩意和他记忆中那颗太苍皇室的心还是有些不同。两者虽模样相似，但那颗心更多的给人以冷漠无情之感。
眼前这东西却是充满诱惑，哪怕此刻已经被姜闻拿捏住，依旧不断地传来精神讯息。试图蛊惑姜闻把它塞进自己的心脏处，那样就能直接获得匹敌仙台圣人的力量。
“哼，有趣。”姜闻淡淡一笑，将其收入袖里乾坤之中。
收拾好这里的残局，他查看自己损失。飞霜已经完全崩坏，往后只能作为一件凡间的兵器来使用。太玄镜因为那妖的缘故，镜面裂开了一道缝隙。这修补起来需要耗费功德值，数量也是不少。黑剑无名和破妄虽没什么损坏，但都在和妖的碰撞中产生了裂痕，后续也都要修补。
自己的符箓几乎耗尽，都是在这场战斗里用完。亦如丹药什么的更是吃了大半，用以治疗身上的伤势。最后也就是姜闻最心疼的一点，紫韵因为他的缘故挨了一刀，那一刀伤到了她的本体，以至于现在需要静修调养。
幸运的是她没有出什么大事，不然姜闻肯定会感到自责。
毕竟紫韵能够受伤的根本原因也是因为他被另一个精神人格占据了身体，以至于无法动用功德值。不仅损失了法器，还让紫韵受了伤。
若当初他不想着去战斗，直接唤出法相解决这件事情，或许就没有后面这些麻烦事了。
“往后搏力之时，便是竭尽全力不可再以玩闹心态看待。”姜闻的情绪平复下来，眼中充满了决然。下次遇到这般诡异危机的事情，他是不能再想着留手。
“紫韵帮我压制住了另个人格，但根本的原因还是没有找到。看来我还是必须去光树一趟，才能彻底了解这冒出来的第二人格。”
想到之前发生的一切，姜闻心有余悸。他的另一个人格或者说是另一种状态，就是一个嗜杀成性精神状态。在那种状态下他能感知到一切，能看到和接触到自己所想所知的事情，但脑子里就只有战斗和杀伐。那时候的他无法使用功德值，也无法进入意识中唤出石碑。
那种状态就好似做了一场大梦，醒来后只感觉到梦里的一切都是那样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