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句话，稍显稚嫩，从整体评判，有几幅画作，比她更有资格得奖，不过，艺术评判从来难以一言蔽之，或许茜茜的画意更得主办方的心。”
“常队，这个画廊老板得好好查查。”叶梵转身，对常队说道。
“嗯，我明白。”常队点了点头。
从目前这些证人的口供听来，蔡茜茜本可以有一段光明美好的未来，才华横溢，老师看重，知心好友为伴，心爱恋人执手。
可就由于自己的不自爱而堕落，将一手绝世好牌打得稀巴烂，而归根到底，这一切的源头，都来自于那一场比赛，来自于画廊老板的追求。
所有人都以为是她自己忍不住诱惑，也确实是她自己受不住诱惑，但若是这一场比赛或者说她能参赛甚至能得奖，就是一场阴谋呢？
叶梵细思极恐，若真是如此，那么这个凶手也太可怕了。
蔡茜茜的老家在偏远的地方，警方刚确认了她的身份，还未联系她的家人，目前被叫来警局问讯的就是只是她在学校有过交集的人，除了几个交集比较深的，其他都是泛泛之交，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直到晚上八点多，问讯工作才告一段落，除了崩溃中的张诚还留在警局，其他人都已经放了回去。
专案小组几个会聚在常队的办公室，开一个简短的会议。
“重点还是在蔡茜茜的那些个富二代男友身上。”常队坐在办公椅上，手中拿着钢笔点了点桌画说道。
“余思提到过的，九月二号那天送蔡茜茜回学校，开着保时捷的那个富二代，会不是就是凶手？”
钱千说完，韩涵就点了点头道：“很有可能。”
“平飞。”
常队叫了一声，何平飞点了点头，拿出几张A4纸，一一发给众人，道：“这是目前拿到的，泸市市内所有保时捷4S店在这个月内，在店内做过车身保养的车主名单。”
可是，就这一张名单，根本就看不出什么，关键还是要先调查出和蔡茜茜有关系的男人的名单，再将之与这份名单做一个对比，就更清晰。
“叶梵，你看下，这份是今天在疑似的案发现场拍的照片和采集的相关物证，目前，那一栋的教学楼已经被封锁了。”常队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个文件夹递给叶梵说道。
叶梵拿过来，翻开看了看，其实现场她早已经看到，再看警方收集的物证，基本与她发生的差不多。
“那间教室被清理得很干净，这些天又天天有学生在那里上课，差点就错过，幸好有你的提醒，我们在每间美术教室的角落和地板上都做了血迹测试，结果在2号教学楼的312教室检测到血迹反应，并证实了是人血，至于是不是蔡茜茜的血迹，无法确定。”
叶梵听着常队的话，拿起一张照片看了眼，照片上面，在那张新过漆的桌旁，警方做了紫外线检查，在紫外线照射下地面呈土棕色反应，这是有血迹反应的迹象。
不过由于现场都清理得太干净，无法检测这些血迹是否是受害人蔡茜茜所有。
“常队，这张画桌呢？”叶梵翻了翻报告，上面没有那张画桌的相应报告。
苏亮代为回答道：“那张画桌一看就是新上漆，是重要的物证，已经被带回警局了，技术组正在努力刮开新漆，尽量还原它本来的面貌，但是若想采集到有用线索，估计不可能。”
“学校方面，有说为什么突然给这张画桌上漆了吗？”叶梵问出了最关键性的问题。
常队点头道：“问过，那个教导主任说等他回去查一下，目前还没给个说法。”
叶梵蹙了下眉头，道：“学校应该有专门的人负责这些东西吧？”这个，很难查吗？教导主任只要把负责人叫来不就好了吗？
“是，有专门的负责老师，但很可惜，遇到个不敬业的，一问三不知，从教学楼物管推到学生会，又从学生会推到了某某学院，就是说不清楚，是谁批准对那张画桌重新上漆的。”常队无奈摊了摊手道。
叶梵无语了，还能这样的？
这个也没办法，只能多施加压力，让学校方面赶紧给个回复了。
警方采集回来的物证中并没有现场的画作，叶梵还记得那副余思画的油画上黑色的痕迹，当即便提道：“教室里堆靠在墙边的画架没有带回检测？”
“已经在现场进行过测试，没有血迹反应，也没有采集到有用的指纹，案发时，应该都是被白布掀掩住，白布喷溅到血迹后，被凶手换掉，那些画架上没有值得检测的有用线索，所以就没有带回来。”
常队说道，顿了一下，目光看向叶梵，郑重道：“你觉得那些画架或许会有线索？”
“或许。”叶梵面色严整，道：“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我觉得，但凡在案发时出现在出场的任何事、物，都要严查到底，魔鬼往往就藏在细节之中，不是吗？”
大家听了，都赞同地点了点头，常队直接就说道:“明天把画架都搬回来，再对现场做一个详细的检测调查。”
“是。”
这一新阶段的目标很明确，对疑似案发现场的教室进行采证，尽量还原案发时的现场环境，模拟凶手的杀人情景，以及凶手杀人时的心理特征。
除此之外，还要调查那个画廊郑老板，还有蔡茜茜的男朋友们，目前来说，他们都是嫌疑人。
其实，在叶梵看来，张诚也有嫌疑的地方，首先，他深爱着蔡茜茜，却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堕落，难免会因愤怒进而激情杀人。
何况目前来说，他是唯一一个在蔡茜茜被杀当晚见过她的人，虽然他是自曝的，但不排除他是为解除自身嫌疑而故意说出来的。
可是，保时捷运尸这一条，又明显与他不符。
而且，他在问讯室的深情和绝望又不像是作假。
可惜，他现在暂时录不了口供，对他的怀疑也只是她的猜测而已，暂时没办法给他做个活体取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