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摧还想细问。
但是青雀儿已经把话题引开了。
“话说文哥哥这么简单就接受了吗？”
“第一名能够觐见妖神，我答应了文哥哥帮你向我们的祖神求个解围妙方，但现在我们只争第二了。”
“文哥哥不担心你要的解围妙方这下得从何而来吗？”
在青雀儿气闷到饭都不吃的时候，文摧其实有点焦急，只是一人一妖如果都急上火了，这事就不好办了，所以他把焦急都压在了心底，宽慰着青雀儿。
但现在文摧确确实实不着急了。
“雀儿姑娘既然主动说了出来，想必是已经有解决方法了吧？”
青雀儿撇了撇嘴。
有时候她都看不明白这个文摧究竟是真精明还是凑巧。
像这种时候都不用点就通了。
可在刚才却接连煞风景坏心情。
真是气死个妖了。
吃饱了的青雀儿伸了个懒腰，曼妙窈窕的腰身被窗口洒进来的夕阳勾勒得极为明显，她脸上多出了两分饱暖之后的慵懒：“第二名虽然见不了妖神，但也能向陛下提个请求，况且照样能进大宝库挑选东西。”
“相信我。”
“虽然在你们人族的眼里，我们这些偏居在百万大山里的妖族大概是既落后又愚昧。”
“可当你见过了大宝库里的东西，真正见识到了我们妖族的底蕴，你就会知道你们人族才是不曾进步不够文明的……蛮夷。”
蛮夷。
青雀儿伸出一根手指，在文摧的肩膀上点了几下，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
这个词有点刺耳。
怎么听都像是骂人的话。
文摧没有生气，因为他知道青雀儿是在描述一个客观事实。
有很多人都把百万大山里的妖族视为落后和野蛮的异族，包括文摧自己其实曾经也是如此以为。
只是自从百羽王朝和大焱王朝结盟以来，从那些自百万大山里流传出来的奇物与书籍来看，实际情况可能与人族自以为的大相径庭，人族比起妖族更像是什么都不懂的蛮夷……
……
“白姑娘对这妖皇之位，没什么兴趣？”
“怎么说？”
“听你刚刚和青雀儿姑娘的对话，你似乎也有参加妖皇传承试炼的资格，只是没有参与其中而已。”
偶遇了文摧与青雀儿之后，徐年他们回到万山馆给他准备的院子里面，白玲儿也跟了过来和酥酥玩耍，化形的狐妖和没化形的狐妖玩着一个玩具夹子。
玩具是狗头形状，上下两排牙齿，下面一排牙齿是活动的能够按下去，但其中的某一个牙齿按中之后，被按下去的所有牙齿都会弹出来，同时狗嘴也会啪地一下合上。
力道不算大，但够快也够响，很容易吓得一激灵。
玩法也简单，轮流把手放在狗嘴玩具里按牙齿，一次至少得按一颗，胆子大也可以多按几颗，虽然自己承受了更大的风险，但也能让对方可选的牙齿更少了，更容易被狗嘴咬到。
徐年询问的时候，刚好轮到白玲儿把手放进了狗嘴里。
她慢悠悠地按下了一颗狗牙，解释道：“虽然我对妖皇之位确实没什么兴趣啦，不过就算拿了这试炼的第一名，也不代表能够继任妖皇之位哦，我们妖族虽然没你们人族王朝一样那么多的条条框框，但这皇位更替也不是儿戏啦，不是一个试炼就能决定一切的。”
话音落下，白玲儿又按下了一颗狗牙。
徐年有点意外，但也没太意外，毕竟是国本之争，要是完全让这么一场试炼的次序来决定，那确实是有点儿戏了。
毕竟这场试炼本就有点随意了，至少从徐年的角度来看是如此。
就说这第一关，他连走个过场都不需要，玄止戈向黑间白打了声招呼，直接就过关了。
如果不是在来到寻山村的时候，黑间白给他和酥酥各颁了一个橄榄花环，他对这个首关的第一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毕竟这是真的得来全不费工夫了。
徐年继续问道：“第一名不等于皇位，那是有什么特殊奖励吗？我看青雀儿对这第一名可是十分上心，还是说她就是这么个争强好胜的性子，但凡有较量，就想要争夺头筹？还有文摧，若只是金银财宝，恐怕打动不了这位武帝弟子出手相助吧。”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先回答了徐年的是酥酥，同时白玲儿已经抽出了手，小狐狸把小爪爪伸进了狗嘴里，小心翼翼地按下了一颗狗牙，见狗嘴没有合上自己没中招，开开心心地抽出了小爪爪。
小雀姐是比较要强啦，不过她也是个好人呢，有次商队回山，酥酥去晚了，想买的虎须酥卖完啦，小雀姐把她买到的一盒虎须酥分给了酥酥一半呢……玲儿姐，该你啦！
白玲儿把手伸进了狗嘴里，按下了一颗狗牙，接过话头继续说道：“青雀儿应该是冲着第一名的奖励来的吧，文摧大概也一样？毕竟那可是觐见妖神的机会呢。”
徐年惊讶道：“妖神？”
白玲儿按下了第二个狗牙，狗嘴猛然一下合拢，啪嗒一声咬中了白玲儿的手，她猛地一个激灵，有点分不清是被狗头玩具咬的，还是因为徐年的疑惑。
“不是……酥酥，你都没告诉徐大真人吗？”
酥酥正为赢得了游戏开心着呢，听到这话歪了歪头：“吱吱吱？”
什么没告诉他？
“试炼奖励啊，第一名能够觐见妖神。”
“吱？吱吱？”
咦？原来第一名还能觐见妖神吗？
“……”
白玲儿捂住了脸。
她原本以为酥酥和徐年这一人一妖，对这试炼不怎么在意，那是因为底气摆在这里，第一名已如囊中之物了，接下来都只需走个过场而已，还上什么心呢？
现在看来……
徐大真人不上在意，是因为他到现在都不清楚这试炼的细节，连奖励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是单纯来帮酥酥完成试炼了，仅仅是通过试炼冠以的“妖皇传承”之名判断了一下和妖族皇位的传承有关。
酥酥身为首要当事人就更过分了，她是真的从头到尾都没把试炼放心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