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宾厅内，张寒安看着苏启，大概五六分钟后，才幽幽开口，
“总叫你小友也不太好听，你要是看得上老婆子我的话，我就占你个便宜，喊你小苏吧。”
苏启闻言，立刻恭敬起来，“求之不得。”
“那好，小苏啊，你也不用太紧张，就当是陪我这个老婆子聊聊天。”
看着苏启拘谨的样子，张寒安慈祥的笑了笑，
“我听小崔说，你是暗院这一届还算比较聪明的，不如你猜猜，我为何留下你来。”
苏启眯了眯眼，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猜测，但还是假装摇了摇头，毕竟，他这是他的猜测，所以，以不变应万变是最好的办法。
“是不知道，还是怕猜错？”
“怕猜错。”苏启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回答道。
张寒安依旧很慈祥的看着苏启，脸上满意的点了点头，
“有些时候，猜错也是一种勇气，一种敢于试错的勇气，但如果连猜都不敢猜，那就是真的错了。”
苏启一愣，顿时明白了眼前这位老太的话，立刻开口道，
“我与张奶奶是第一次见面，如果硬要说联系，无非就是两个，一个是小小，另一个是悬罡，或者说，李祖。”
“小小与我是同学，但如果是想让我们一起多照顾照顾小小，就不应该只留下我，而是所有同学，因此，那便是第二个原因。”
“悬罡是李祖生前之物，而我，这个莫名奇妙得到悬罡的人，在屋内，似乎已经被定为了李祖的继承人。
并且在此之前，已经有着一名九阶找我，所以，我应该猜的不错的话，张奶奶留下我，也是为了悬罡的事。”
张寒安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看向苏启的眼中，流露出些许赞赏。
“看来小崔说的没错，你确实是个聪明人，曾经的李祖，确实是暗渊内的精神领袖，哪怕是现在已经过去七十余年，依旧有着无数的追随者。
我留下你，确实是因为李祖，但可能与你想象的不同，我只是有些问题想要弄明白。”
苏启顿了顿，眼角疑惑的看着眼前的老奶奶，
“张奶奶是要问什么？”
“不用紧张，我就是想了解一下，你继承悬罡时，发生了些什么，是否真正见过李祖？”
张奶奶的话音很柔和慈祥，但是落到苏启耳中，却是使得内心狠狠一颤。
如今所有人都以为自己见过李祖，并通过他的认可，获得了序列悬罡，但事实只有苏启知道，这都是扯淡，他能获得悬罡，完全是因为体内饕餮天赋的原因。
但是，眼前的张寒安问自己的，并非是李祖说了什么，而是是否真的见过李祖。
虽然只差了几个字，但意义，却完全不一样。
“怎么，小苏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张寒安的声音瞬间将发愣的苏启拉了回来，苏启明白，定是自己刚刚心头那细小的震撼被张寒安所察觉到。
毕竟，在自己眼前的这人，是屋内仅存的九阶之一，在九阶面前，自己的任何动作，都难以逃脱他们的感视。
“张奶奶见笑了，没什么不能说的，刚刚是在回想，所以愣了神。”
最终，苏启缓了口气，便接着开口道，“我继承悬罡，纯属意外，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当时在万序阁遇到许多序列，都明显的亮了光环，我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他们这是认同了我，只要我想继承，便能够随时继承。”
“但是悬罡，其实并未亮起，这也代表着，并未认可我，但奇怪的的事，就在我准备离开之时，悬罡却自动飞入了我的身体之中，而我也成功的继承了悬罡。
但是从始至终，我并未见到李祖显化，所以，那所谓的李祖继承人并不存在。”
苏启想的很简单，既然张奶奶特意前来问自己那定然是发现了什么，而自己确实没见过李祖，想要编造更是容易被揭穿，还不如装傻，装作什么不明白来的靠谱。
张寒安听着苏启的话，第一次皱起了眉头，在思考些什么，没有说话。
“其实，悬罡之内，并没有李祖的灵魂栖息。”
许久，张寒安才幽幽默默的吐出几个字来，而这平静的话，却让苏启差点跳起身来。
“张奶奶，这是什么意思？”
张寒安想了想，开始幽幽说道，
“每一个序列，在宿主死亡之前，都会被序列吸收一丝灵魂进入序列之内，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要在万序阁内为他们供奉灵牌的原因，
而这些灵魂的存在，其中有着一个原因，就是为了帮助序列挑选下一任的宿主，当下一任宿主出现，这丝灵魂才会彻底消失不见。'
“就比如万序榜六七八九四枚序列，虽然有着自己选取的能力，但是整体还是以上一任宿主的意愿为主。”
“但是，李祖不一样，在149年那一战中，他以祭祀灵魂的代价，彻底陨落，所以，悬罡中，并没有他任何灵魂，这也是为什么，在七十多年来，他从未显化过的原因。”
张寒安说到这，目光又重新看向了苏启，“这也是我要问你是否见过李祖的原因。”
苏启眯了眯眼，有些不解，
“那既然李祖灵魂已经消散，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把我当作李祖的继承人，其中不乏九阶。”
“那是因为，知道这件事的就只有我一个。”
张寒安摇头笑了笑，
“当年李祖死亡后，是我最后接手，但我并没能救活他，而且，我能够清楚的感受到他体内灵魂已经消散。
但是当时所有人都沉浸在李祖战死的悲伤中，而国家又正处于一个百废待兴的时期。
如果我告诉他们，一个优秀的领导者，连灵魂都没能留下来，对于当时的社会来说，无疑是一次重磅，并且会对许多功臣造成心理上的打击。
所以，我选择隐藏了下来。”
张寒安说到这，脸上再次恢复了那慈祥的笑容，
“至于你，应该便是序列自己的选择，与李祖无关。”
“序列自己的选择？”
苏启又懵了，自己都还没想好怎么解释呢，这是张奶奶给自己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