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别睡了。”吴斜关闭房门,走到床边推醒了王胖子。
王胖子有点懵逼的起身揉了揉眼睛,“啊?要出发了吗?”
他连续折腾好长时间属实很疲惫。
只不过记得好像才眯了一会儿,怎么时间过得这么快?
“有客人上门。”吴斜自己说完都觉得有些好笑。
人家的地盘自己反客为主,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嚣张了?
王胖子探头扫了一眼,绿豆眼顿时瞪成了大灯泡,“卧槽,这老不死的怎么来了?他不是被疯子派人看管起来了吗?”
“我不清楚。”吴斜耸了耸肩膀。
王胖子只是顺口一问,没指望吴斜能回答,毕竟他们一直在一块儿不清楚这事儿也很正常。
想到老太太的诡异之处,王胖子马上从床上蹦了起来挡在吴斜面前,“老家伙你想干什么?打算报仇。”
老太太一直没说话,眯着眼睛上下不停的打量着吴斜,完全将王胖子当成空气对待。
“嘿,我这个暴脾气。”王胖子挽起袖子准备送老太太个见面礼。
老太太目光根本不在王胖子身上停留,盯了吴斜好一会儿,从怀里摸出了一样物品。
纸包纸裹的。
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王胖子一改往日贪财的样子,提醒吴斜,“别乱接,鬼知道这老太太是不是要下套?”
“放心吧,我手没那么欠。”
老太太头都没抬,一层层揭开包裹,就像根本没听到两人对话一样。
掀开了四五层包装纸,一颗黑漆漆玻璃球大小的珠子出现在众人眼前。
老太太依依不舍的瞧了良久。
瘪瘪嘴长叹一口气把珠子递到吴斜面前,“它会给你指明方向。”
吴斜没有接过珠子,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老太太。
两人一个伸着手,一个站在原地,好似在比较谁的定力更好。
王胖子忍不住插嘴了,“天真,这老不死的叽里咕噜说的什么玩意儿?”
“咋的,他拿个珠子要贿赂你?”
见吴斜不接珠子,老太太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跪了下去,“我们没有恶意的,只是神告诉我们你是有缘人,会帮我们整个村子解决身上的问题。”
“我们岁数大了,可村里那些孩子还小,他们不应该承受这些痛苦。”
老太太哽咽声音里夹杂着无尽痛苦。
江山易改,秉性难移。
吴斜骨子里就是一个善良的人。
见老太太跪在他面前,到底是有些心软的把人搀扶起来,“我不明白,你们村子里的问题跟我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偏偏是我呢?”
“不是你,你只是一个契机。”老太太忽然咳嗽了几声,声音越发变得虚弱,“你与他血脉相连,只有你才能找到这个人。”
就这么一句不清不楚的话似乎要了老太太半条命。
察觉到自己身体情况不对,老太太使劲捏住了吴斜的胳膊,用尽全身力气说出一句,“你的血和珠子能够打开那扇……门。”
随着最后一个门字出口,老太太头一歪再无任何动静。
吴斜急忙伸手探向老太太鼻息,紧跟着手像触电般地又缩了回来。
一脸惊愕,“没……没气了。”
卧槽!
王胖子直接来了个原地跳,“这他妈是要碰瓷儿吗?”
村里人死在他们房间,这玩意根本没法解释啊。
“你去喊人,我帮她进行急救。”吴斜没功夫多说,急忙让王胖子出去叫人。
自己把老太太放在了地上,迅速开始进行心肺复苏。
他双手交叠,用掌根在老太太胸骨下半部有力按压,频率保持在每分钟100到120次。
“咚、咚、咚”的闷响在狭小房间里回荡。
王胖子则火急火燎冲出门,直奔张麒麟的房间。
黑眼镜与张麒麟一个房间,此时正翘着二郎腿抽烟。
门被撞开了。
眼皮刚向上一翻,王胖子的声音响了起来,“小哥,黑爷,出事儿了。”
“怎么了?”黑眼镜掐灭烟头。
张麒麟停下擦刀的手,目光投向王胖子。
情况紧急,王胖子来不及多说,言简意赅的说道:“被绑架的老太太死在房间里了。”
“快走,我怕天真出事。”
两人立马起身跟着王胖子来到吴斜的房间。
就这么一会功夫,吴斜急得满头大汗,手上动作一刻都不敢停歇。
争分夺秒的想要跟死神抢老太太。
王胖子一进屋就冲到吴斜身边,“天真,怎么样了?”
“不行。”吴斜头都没抬起来,“大夫呢,叫过来没有?”
“额……”
王胖子一拍脑门,“我怕你出事儿,把小哥和黑爷叫过来了。”
吴斜简直无语了。
转念一合计也理解王胖子的想法。
可人命关天的事儿总不能糊弄过去吧?
他抬头看向张麒麟和黑眼镜,“小哥师傅,你们两个有什么办法?”
黑眼镜低头探向老太太鼻息,又扒开眼皮观察了半天,“别忙活了,没救了。”
“万一呢?”吴斜有点不死心。
黑眼镜摇了摇头,“没有万一,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午时。”
“咱们还是考虑一下怎么处理老太太尸体吧。”
“对,黑爷说的没毛病。”王胖子十分赞同黑眼镜的说法。
不赶紧处理尸体,等村子里的人发现了,他们可真是不好解释。
有枪有炮不代表能大杀四方。
对方是主场,鬼知道有没有什么后手和机关密道?
忽然,张麒麟扭头看向房门。
停顿不到一秒钟,走过去拉开了紧闭的大门。
一个干瘪瘦的老头站在了那里。
王胖子回头看见这一幕,整个人都有点崩溃,“草他妈的,这是打算二流子耍无赖——死皮赖脸讹到底啊。”
张麒麟沉默不语静静地看着老头。
老头拄着拐杖平静地望着张麒麟。
持续大约一分钟,老头声音嘶哑的问道:“她走了,是吗?”
张麒麟点了点头。
刹那间房老头的眼圈红了,无尽的言语在胸腔来回翻滚。
最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全都化成了一声深深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