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里水军刷屏一片。
真是观众的评论被淹没在谩骂和嘲笑里：
“仗着自己长得有几分姿色就去偷窃！真是不要脸！”
“一看那面相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货色！惯偷了吧！”
“这么完美的画，怎么可能是她这种只知道涂脂抹粉的小贱种能画得出来的！”
……
阿纪看着手机，那些水军他一眼就看出来是谁买的！
他的目光看向侧幕陪同池晶来现场的司茗身上。
一贯温和的眼眸深处翻卷着厌恶和冷漠，就像是在看一只惹人厌的臭鼬！
司茗蹙着眉看着被打光灯包裹着的池瑶，神色间尽是紧张和担忧，然而死咬牙关而绷紧的脸颊还是出卖了她此刻心底的尖锐和恶意！
贱人！
就等着被网暴吧！
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脸赖在爸爸妈妈身边！
去死！
就跟那些因为网暴自杀的低等人一样，去死吧！
突然察觉到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下意识转头看过去，正好对上阿纪冷漠的眼神。
那眼神仿佛在说——我知道是你在害池瑶！
司茗心头一跳，脚步朝着阿纪的方向迈出去。
却被池晶一把拽住。
她回头看向母亲，就看到母亲用怀疑的眼神盯着她、死死盯着她！
司茗浑身一颤，心血翻涌。
她怎么都没想到，母亲竟然一点都不信任自己！
“妈……”
池晶攥着她的手腕，凝视着女儿的眼睛：“既然担心你姐姐才来的，就这里等着她，什么地方都不要去！”
司茗是想抢回阿纪，抢回父母的宠爱，自然不想在母亲面前表现出阴鸷的样子，所以，压下所有的怒意，很温顺的点了点头：“没有，我没有要去哪里。妈，您放心吧，姐姐不会有事的。”
池晶看着她。
她也不想怀疑自己的亲生女儿，可在商场上见惯了人精的池晶又怎么会察觉不到司茗身上的不甘和尖锐呢？
缓缓转回头，她定定道：“颜颜当然不会有事，她怎么会去抄袭别人的作品！那就作品就是她的，谁也抢不走！”
是对池瑶绝对的信任！
却对自己充满了怀疑！
这让司茗怎么能不嫉妒？
池瑶，像你这种没人要的野杂种，为什么那么贪婪，得到了温暖之后还要抢走原本就属于别人的幸福和宠爱？
下贱的低等人，就该待在肮脏的泥潭里，还妄想飞上天吗？
不！
我绝对不会允许的！
司茗盯着那张柔美冷静的面孔，眼眸微微一眯：“当然！谁也抢不走！”
直播还在继续。
主持人看向池瑶：“池小姐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
池瑶平静道：“我画底稿所用的画笔，都是特殊定制的，不管加多少层油彩，都会对紫外线灯光下呈现清晰轮廓。”微顿，她看向周璨，“请问周先生，你的底稿都有什么标记？”
周璨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哪里知道池瑶竟然还防了这么一招！
冷哼带着心虚，他大声道：“这怎么能告诉你！”
池瑶笑了笑：“那就写下来。你写你惯用的记号，我写我常用的符号。最后用紫外线灯照一照，是我抄袭，还是你让人偷我的废稿，想坏我名声，不就一目了然了？”
周璨怎么会知道底稿上有什么记号！
他下意识看向观众席，想从林雪莉那里得到答案，结果发现林雪莉根本就没来！
池瑶慢条斯理地在纸上画了起来，轻笑着抬眸看了脸色僵硬的周璨一眼：“怎么，不敢？”
周璨恶狠狠瞪着她：“有什么不敢的！”
他赌了一把，在纸上写下了两个字——“没有”！
既然不知道，索性就这么猜。
池瑶很快也把她惯用的符号画好。
紫外线灯搬进了直播间，罩上那几幅废稿。
果然清晰地看出来底画的轮廓。
但在场的人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什么特殊的标记和符号。
周璨立马笑容扬起，然后把自己纸上写的转给观众看：“没有！就是没有！”
池瑶倒不急于指出符号，又继续追问道：“那么请问周先生是从哪里定制的这种笔？”
周璨答不出来，当然也不会去答，粗声粗气道：“这和你没有关系！”
池瑶的微笑带着冷冽的弧度：“这种定制笔，一支的价值是十一万欧。这和云国货币，就是一百二十一万一支。”
“我所有画稿的底画都是用的这种笔，我可以拿出来一一比照，就是不知道周璨先生有没有这个自信，也把自己所有画稿都拿出来证明一下？”
周璨辩解道：“那么贵的笔，怎么能随便拿来用，当然是要用在最有灵感的画上面！”
“也有道理。”池瑶淡淡道：“不过据我所知，周璨先生当年读美院还是贷款的，毕业后只不过接一些漫画和私稿，稿费不过勉强维持你的生计，凭你的条件根本承担不起这笔费用！”
一百二十一万一支铅笔？！
线上线下全都惊呆了！
【我艹！这是什么有钱人啊！一支铅笔一百多万？】
周璨脸色刷的全白了。
似乎没料到对方竟然调查过自己！
他站起来，指着池瑶怒骂道：“我买不起，不代表没有人赞助！你偷我的画出了名，难道不知道我的潜力和实力吗？你偷走属于我的一切，怎么还有脸说出这种话！”
池瑶不惊不怒，微微一笑：“我与定制厂商很熟，也有订单记录！也请周先生联系一下你的赞助人，把订单记录拿出来。”
“那个人低调，不愿意让人多关注！”
“要订单记录，又不是让他来走秀，没人会关注到他！”
周璨自然那拿不出来，只能转移话题：“我才是确定底画上没有特殊标记的人！你看看你画了什么鬼东西，还想继续狡辩么！”
池瑶起身，走向被展示起来的画架旁，挑眉道：“谁告诉你画上没有符号？”
周璨脸皮一僵！
池瑶的手指只在废稿的右上角，那是一片树林，线条繁复。
但在她重点描绘之后，很清晰的显露出一双充满星光的眼眸，有情，也有欲。
“这是我男朋友的眼睛。你们从未见过，怎么会画得出我男朋友的眼睛？怎么会知道他跟我亲热的时候什么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