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家当年因通敌一事满门死了不少人,若能找到证据洗脱冤屈,也是对当年枉死之人有个告慰。”斩毅想起当年叹了声:“那多年总算找到了证人,当年东昭一口咬定是千家出卖了北黎,如今有了证人,东昭也在,甚好甚好。”
“的确,当年南渊从东昭取走了一笔钱财和此事没有关系,正好东昭也在,此事他们定能证明。”郁亲王说着看向玉天机:“古城玉堡于南渊虽没有联系,但你们终是属南渊之人,玉长老可要识相一些,乖乖配合,若不然南渊再无古城玉堡。”
“是,亲王放心,当年之事古城玉堡虽有参与,但也是受人蛊惑,此次入北黎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玉天机深知若不妥善处理,古城玉堡将会迎来万劫不复。
“如此甚好。”郁亲王点头。
玉天机目光在几位权贵身上扫视,最终落在桑祈身上:“这位可是北黎太子殿下。”
桑祈微微颔首,神色淡定,却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
“太子殿下,此次十七年旧案重提,当年千家乃北黎重臣,想必北黎也十分重视。”玉天机道。
桑祈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不紧不慢地回应:“自然。”
“当年之事牵北黎,东昭,南渊如今三国都在可当年对峙,还请太子殿下禀明圣上重审十七年前之事,还千家清白。”玉天机拱手。
桑祁袖中手指微紧,面上依旧浅笑,点头应允:“此事本太子会告知父皇。”
西流渊淡淡出声:“涉及北黎,北黎帝定不会推脱,没有哪个帝王不想自己的朝臣忠诚,毕竟,这关乎皇室的声誉与朝堂的人心所向,您说是不是,太子殿下?”
桑祈眼眸微动,抬眸看向西流渊。
“西郾渊太子所言极是,北黎向来重视律法与公正,父皇定会审慎处理。”桑叡接话,顿了顿叹了声又道:“十七年过去,就算三国均在,诸多证据或许已湮灭在岁月之中,想要彻查清楚也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到可等娄山祭司之后在着手追查。”
“既提及此事,玉长老定是有备而来。”西流渊道。
玉天机立马开口:“是,虽时过境迁,但当年参与此案之人尚在,玉堡的人已经将他们带来北黎,就连当年亲自指正千家的东昭官员,明日也会抵达北黎,只要从新彻查,只需三日便能查清当年真相。”
陈老抚着胡须恰到好处道:“千家为了三朝元老,此等忠良之臣背负上通敌卖国的名声,千家满门流放的流放,惨死的惨死,令人唏嘘,时隔多年,有了证据,若能查明,不仅能告慰千家亡魂,也关乎三国之间的关系。”
“千辅在位之时,为北黎献了不少良策,当年的功绩一笔一笔,多不胜数,这样的人怎会通敌卖国?”
“就是就是,当年就觉得蹊跷。”
“当年的案子似乎是经了高丞相和玉家之手,边境传回来的消息从东昭的沦陷的城池发现了带有千家印信的信件,玉家带兵亲自搜了千府,从千府书房搜集出的印有东昭印信的信,和边境传回来的正好吻合。”
“如今想来,太多吻合了。”
“当年的案子似乎也只查的不到十日,千家便定了罪,太过草率。”
不少年纪大的文人都还记得当年千家之事,毕竟千家谋反一经而出,整个北黎都很震惊。
年轻的文人也议论纷纷,他们很多都知道南北两大工程,淮江大坝,修建大坝造福了子孙后代。
听说开始建造之前,千宰敷亲自带人测量记录构造画图,在南北奔波好几年。
他们觉得有这样的才学和胸襟之人定不会通敌卖国。
“太子殿下,还请为从查千家一案。”
“还请太子殿下为千家翻案。”
众学子纷纷拱手请命。
桑祈薄唇紧抿,千家当年被诬陷通敌一事,十年前出现过罪证,父皇将事情压了下去,甚至毁了当初的证词册子。
帝王你想承认当年的错,如今在四国面前他若推辞,岂不是要被世人推到到风尖浪口。
一旦深入调查,父皇就不得不承认当年的错。
思索再三,他才道:“本太子回宫便如实禀明父皇。”
西流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千宰辅当年在北黎建造几大工程,西郾对千宰辅甚是敬重,西郾也会派人调查,以表西郾敬重之心。”
此言众人心中顿时明白,西郾也会介入。
玉天机看向西流渊,西郾插手此事若不妥善解决,古城玉堡将会迎来灭顶之灾。
“甚好,甚好。”郁亲王喜上眉梢:“调查过程中,还需各方任何证据莫要藏着掖着,将证据公之于众,此事关乎南渊清誉,若有人妄图从中作梗,破坏查案,也休怪南渊不留情面。”
南渊和当年之事情并未牵扯,他们不怕查,就怕无人查。
他们自己说无关系怕是没人相信,旁人查清南渊才能彻底证明清白。
玉天机听出郁亲王话中深意,心中不免有些不悦,证据公之于众,当年玉善做下了不少龌龊事。
传言开,古城玉堡免不了承受污名。
桑祁面容沉了沉,将此事公众审理,就等于把父皇抛开了在世人面前,还是当着三国的面,按照父皇的脾性……
桑叡嘴角含着笑意,目光有意无意略过桑祁,看来太子也不好做啊。
桑祁本就惹了父皇,太子之位已保不住了,若不是三国时辰到访无人接应,他这个太子早就被囚禁了。
如今又端着这么个烫手山芋,不管他如何处理,在父皇面前绝对没好日子。
啧啧。
现在想一想,他到比桑祁要幸运了。
“郁亲王放心,所有的证据都会公开,定不会让南渊蒙冤。”顾朔道。
郁亲王满意点头。
玉天机目光闪烁,似乎在权衡着什么,过了片刻,他缓缓说道:“古城玉堡愿意配合。”
“各位话不要说的太满。”向明侯目光略过桑祁嗤笑:“我听说十年前有人将所有证据放在北黎圣上的玉案上,北黎圣上竟亲手撕了那千家未曾谋反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