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瑾洛的紧张与震怒，绝非小题大做，更非杞人忧天。秦霄贤此人，早已恶名在外，只是被其背后势力和层层包装遮掩，寻常人难窥其狰狞全貌。在段瑾洛和慕琛这个圈层，对此人的评价却高度一致——一头披着人皮、毫无道德底线、以玩弄和摧毁他人为乐的畜牲。
其恶行，远不止聚众淫乱这般“私德有亏”。早在两三年前，娱乐圈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以干净俊朗形象和扎实演技备受瞩目的当红小生柳瞿阳，便是折在了秦霄贤手里。具体过程已被刻意掩盖，流传出的零星碎片拼凑出的，是令人作呕的强迫、折磨、精神摧残，最后以柳瞿阳“不堪舆论压力、抑郁自杀”草草结案。警方调查受阻，关键证据“意外”消失，知情人三缄其口。一条鲜活年轻的生命，成了秦霄贤变态欲望下的牺牲品，也成了权力碾压法律与公义的冰冷注脚。那件事，让许多知道内情的人不寒而栗，也彻底看清了秦霄贤骨子里的残忍与无法无天。
法律，在绝对的权力与编织紧密的保护网前，有时确实苍白无力。秦霄贤便是深谙此道，行事愈发肆无忌惮。他就像一条盘踞在阴暗处的毒蛇，吐着信子，享受着猎物惊恐战栗的模样，将他人的痛苦当作自己变态快感的源泉。
段瑾洛的评价毫不夸张——毫无道德，毫无底线，彻头彻尾的畜牲。
李辛这次，是结结实实地捅了马蜂窝，不，是直接踩了毒蛇的七寸，还把它最丑陋的腹部暴露在了阳光之下。以秦霄贤睚眦必报、阴毒狠辣的性格，此事绝无可能善了。他或许暂时被舆论和调查绊住手脚，但暗地里的报复，只会更加隐蔽、更加致命。段瑾洛怎能不担心？他恨不能立刻将李辛藏到一个绝对安全、与世隔绝的地方，又恨不得时光倒流，在事发前就把她牢牢锁在家里。
但事已至此，恐惧和愤怒都解决不了问题。被动防守，永远防不住一条发疯的毒蛇。唯一的办法，就是抓住这个机会，主动出击，一击毙命，将这畜牲彻底打落深渊，永无翻身之日！让他再也没有能力，威胁到李辛分毫！
浴室的水声停了。段瑾洛换上家居服，头发还带着湿气，眼神却已恢复了一贯的冷静与锐利，只是那冷静之下，翻涌着冰冷的杀意。他走到书房，反锁上门，拿起另一部绝对安全的卫星电话，拨通了慕琛的号码。
电话接通，慕琛那边背景安静，显然也在等着。
“哥。” 慕琛的声音传来，少了平日的慵懒戏谑，多了几分肃杀。
“秦霄贤以前那些事，” 段瑾洛开门见山，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如铁，“柳瞿阳的，还有其他的，所有能找到的、有理有据的证据，全部整理出来。”
他顿了顿，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冰冷与决绝：“这次，不要小打小闹，不要只伤皮肉。我要一击毙命，让他再也没有还手、甚至喘气的机会。证据要扎实，链要完整，时机要准。舆论、司法、还有他背后那些人可能的内斗……全部利用起来。我要他死，死在监狱里，或者……以最‘合理’的方式，永远消失。”
慕琛在电话另一端沉默了几秒。对于秦霄贤，他也同样鄙夷唾弃。他慕琛自问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身处这个位置，少不了算计权衡，甚至某些见不得光的手段。但他有自己的底线和骄傲，再瞧不起芸芸众生，也绝不会堕落到以折磨他人、践踏生命为乐。秦霄贤的所作所为，早已超出了权力博弈的范畴，是纯粹人性之恶的宣泄，令人作呕。
“明白。” 慕琛应道，声音里透着一股森寒，“我已经让人在整理了。柳瞿阳的案子只是冰山一角，这畜牲手里不干净的事情多了去了。强买强卖、侵吞资产、胁迫勒索、甚至……涉毒。以前只是没人敢碰，或者证据被他压着。这次他自己把屁股露出来了，就别怪我们下死手。”
正说着，慕琛面前的电脑屏幕亮起，一份加密文件传输完毕。他点开，快速浏览。里面是手下人紧急搜集、初步核实过的关于秦霄贤过往恶行的材料。一桩桩，一件件，触目惊心。除了已知的柳瞿阳案（有新的目击者证词和疑似被压下的物证链），还有多名男女受害者的匿名指控（有些身份敏感），涉及非法拘禁、性虐待、拍摄不雅视频胁迫；有他利用职权和背景，在数个项目中巧取豪夺、逼得对手家破人亡的黑料；甚至，还有他与境外某些非法资金往来、以及涉嫌参与走私违禁药品的模糊线索……每一桩后面附着的照片、文件碎片、银行流水、通讯记录，虽然有些还需要进一步深挖和串联，但已足够拼凑出一个恶贯满盈、罄竹难书的形象。
慕琛看着屏幕上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描述和受害者血泪控诉的摘要，即使以他的心性，也忍不住皱紧了眉头，眼底闪过浓烈的厌恶。这已经不止是道德败坏，简直是反社会人格。秦霄贤的存在，就是对“人”这个字的侮辱。
“哥，” 慕琛声音更冷，带着一种宣判般的意味，“资料收到了。比想象的还脏。这玩意，确实不该活着污染空气。你放心，这次，我亲自盯着。舆论这边，我会让热度持续发酵，从‘私德丑闻’转向‘刑事重案’，把他所有烂事一件件抖出来，用实锤砸，砸到全民公愤，砸到司法部门不得不动，砸到他背后的人想保都保不住，甚至要抢先和他切割。司法那边，该递的材料，该‘提醒’的线索，一个都不会少。至于他背后的人……墙倒众人推，到时候自然有人会递刀。”
他顿了顿，补充道：“李辛嫂子那边，还有她那些朋友的身份，我会处理干净，绝对不会从我们这边漏出去。秦霄贤现在自身难保，等他反应过来想报复，已经没机会了。”
“好。” 段瑾洛只回了一个字，却重若千钧。这是男人之间的承诺，是对共同敌人的宣战，也是对他最重要之人的守护。“需要什么，直接说。段家所有的资源，随你调用。”
“明白。” 慕琛应下，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冰冷的兴奋。铲除秦霄贤这样的毒瘤，于公于私，于情于理，都让他觉得畅快。更重要的是，这次是李辛误打误撞撕开的口子，由他来将口子撕成毁灭的裂缝，彻底埋葬那条毒蛇。这感觉，竟比在商场上赢得一场大战更让他觉得……有意思。
挂断电话，段瑾洛走到书房的落地窗前，望着远处天际泛起的第一丝鱼肚白。黑夜即将过去，但更残酷的厮杀，才刚刚开始在阳光下上演。
他不会让秦霄贤再有伤害李辛的可能。一丝一毫，都不行。
这次，他要让那条毒蛇，和它可能伸出的所有触手，一起灰飞烟灭。
而主卧里，李辛蜷缩在床上，脚踝上冰凉的钻石链子时刻提醒着她此刻的处境和今晚的惊心动魄。眼泪已经流干，只剩下心有余悸的后怕和沉甸甸的反思。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自己那些“仗义”和“虎劲”，在真正的恶势力面前，是多么无力甚至危险。她给段瑾洛惹了天大的麻烦，也把自己和姐妹们置于险地。
听着书房隐约传来的、段瑾洛压低的、冰冷决绝的通话声，她知道，男人们已经开始行动了。为了她捅出的这个篓子，去进行一场她无法想象、却也明白必定凶险万分的战争。
心里涌起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担忧，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被如此强势保护着的酸涩暖意。
她轻轻摸了摸脚踝上的链子，第一次，没有觉得这是单纯的禁锢。
也许，在毒蛇被彻底消灭之前，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闭上眼，将脸埋进枕头，默默祈祷：段瑾洛，慕琛……你们一定要赢。
为了所有被秦霄贤伤害过的人，也为了……我们能重新安稳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