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被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反应噎住了，看着那捆还带着泥土的杂草，嫌恶地后退两步，骂了句“神经病”，赶紧走了。
云棠看着她的背影，收起笑容，无奈地摇摇头。
这届反派心理素质不行啊，连垃圾话都接不住。
虽然表面上插科打诨，但云棠心里明镜似的。
这“替身”的名头算是彻底扣严实了。
她回想起楚暮云看她时那种透过皮囊看本质的眼神，再结合流言，基本可以确定，系统之前的推测八九不离十。
云棠意识里：「系统，分析一下，这楚暮云是不是有点心理问题？找个替身来满足自己的思念，这操作有点变态啊。」
系统：【目标楚暮云的情感模式确实存在扭曲。
将对特定对象（苏清清）的强烈情感，部分投射到具有相似特征（您的眼睛）的替代品（您）身上，以此缓解分离焦虑或满足占有欲。
此行为在心理学上称为……】
云棠：「打住！说人话！」
系统：【简而言之，他脑子有坑，且可能自我感动中。】
云棠深以为然。
她对这个“替身”身份倒没什么屈辱感，反而觉得有点滑稽。
她，堂堂规则化身，跑来修仙世界体验生活，结果被当成了别人的情感替代品？
这剧本也太魔幻了。
行吧，替身就替身。
反正她又不会少块肉，还能白嫖丹药，可惜小气巴巴的，就给一次。
关键是，这层关系，说不定能让她更近距离地观察这两位“优质客户”，方便她开展业务啊！
想到这里，云棠看着楚暮云可能再次出现的方向，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楚大师兄，可要争气啊！
多来看看她这“替身”，多发表点“深情”言论，多立点Flag！
她这天雷业绩，可就指望这位了！
还有那位苏清清，都别闲着，赶紧来会会她这个“影子”，最好能擦出点“火花”……嗯，字面意思上的火花那种！
她仿佛已经看到，未来电闪雷鸣的日子，正在向她招手。
而这“替身”的身份，或许就是她最好的保护色和……业务催化剂。
云棠心情愉快地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继续伺候她的灵谷去了。
仿佛那些关于“替身”、“影子”、“赝品”的议论，都只是过耳清风。
毕竟，谁会跟自己的“业绩预备役”过不去呢？
云棠现在走在路上，收获的目光除了以往的鄙夷和嫉妒，又多了几分意味深长的同情和看戏的意味。
就连管事张奎看到她，眼神都复杂得像一团乱麻，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这个被大师兄“另眼相看”却又明显是“影子”的废柴。
云棠对此照单全收，甚至有点想给那些目光分类打分。
嗯，这个同情眼神不够纯粹，带着点幸灾乐祸，扣十分；
这个看戏的眼神倒是很专业，充满了对后续剧情的期待，加十分！
她依旧每天雷打不动地去灵田报到，将那几分贫瘠的土地伺候得勉强有了点起色。
许是她日复一日的辛勤劳作，以及可能存在的微弱雷击土壤亲和力，那蔫了吧唧的灵谷竟然真的顽强地活了下来，甚至抽出了几片新绿。
这让云棠颇有成就感，比当初在冷宫种出大葱还开心。
看吧，只要功夫深，废柴也能种出粮！
她云棠就是修仙界的袁隆平袁爷爷……的弱化版！
这天下午，云棠正蹲在田埂边，用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计算着照这个长势，月底能不能收获五十斤灵谷完成任务，一片阴影再次笼罩了她。
不用抬头，云棠都知道是谁。
那股子冷冽又带着点矛盾审视的气息，太有辨识度了。
楚暮云又来了。
这次，他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锦囊，看起来比上次的玉瓶高级不少。
他站在田边，依旧是那副居高临下的姿态，但眼神比前两次更加直接，几乎是不加掩饰地落在云棠的脸上，
尤其是当她下意识抬起眼看向他时，那双眼睛成了他目光的焦点。
“云师妹。” 楚暮云开口，声音依旧是平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修炼一道，资质虽重要，但勤能补拙。这些灵石和丹药，予你修炼之用。”
说着，他将那个锦囊递了过来。
云棠神识微微一探，好家伙，里面是几十块下品灵石和几瓶标注着“凝露丹”的丹药，凝露丹可比聚气丹高级多了！
升级了！替身费涨了！从基础版升级到豪华版了！楚老板大气！
她面上却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双手接过锦囊，声音细弱带着颤抖：“多、多谢大师兄！弟子……弟子何德何能……”
楚暮云看着她接过锦囊时低眉顺眼的样子，尤其是那微微颤动的睫毛和侧脸的轮廓，眼神再次恍惚了一下。
他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看着云棠，却又像是透过她在看遥远的地方。
他下意识地喃喃低语，声音轻得几乎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但云棠离得近，再加上某种玄妙的感知，清晰地捕捉到了那几个关键词：
“……这双眼……真是像她。”
云棠意识里：「嗯，经典台词之一，系统，记录。」
楚暮云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继续低语，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温柔，当然不是对她的：“……若能一直如此……便好了。”
一直如此？是指她这双眼睛一直像苏清清？
然后呢？他就一直给她送资源？
这不就是变相的包养……啊不，是替身保养协议吗？
系统适时在脑海里响起提示音：【滴滴！检测到目标人物情感投射及潜在扭曲承诺！关键词：‘像她’、‘一直如此’。正在分析誓言构成……】
云棠心中一动，一个恶趣味的念头冒了出来。
她决定主动出击，引导一下这位不太清醒的“客户”。
她抬起头，依旧是那副怯生生的模样，但眼神里故意带上一点恰到好处的疑惑和不安，
仿佛鼓足勇气般问道：“大师兄……像……像谁？您是说……只要弟子的眼睛……像‘她’，您……您就会一直这样帮助弟子吗？”
她刻意放慢了语速，将“像她”和“一直帮助”这两个关键词清晰地复读了出来，眼神“纯真”地望着楚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