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雪葬龙
1949年冬至,西湖断桥。
雪落无声,积雪三寸。小雪赤瞳映着血月,混沌爪紧握半枚铜钱。钱孔映出虹桥尽头——沈砚舟消散前的微笑。爪心温度与铜钱寒意相抵,青血顺鳞纹爬行,在雪地写出血字:
无墓者,在雪里。
哥哥……他喉间溢出名字,却不知唤谁。心口空白处随月光明灭,像半开的莲苞。混沌爪缺趾处龙鳞新添三片,鳞纹与佛冠芯片同步闪烁。
雪中两行脚印从白堤延伸而来,深深浅浅。一行属孩童,一步三寸;一行属青年,一步七寸。小雪蹲身抚过雪痕,体温融雪刹那,脚印化作青莲凋零。莲心露出半枚铜钱,钱身无墓者三字褪色,新字浮现:
1949.12.21,子时三刻
来晚了半柱香。老船夫立于断桥尽头,蓑衣下机械关节嗡鸣。他右眼是玻璃义眼,瞳孔刻着古篆;左眼尚有人色,映出小雪混沌爪龙鳞,雪人等你七十年,等一双能握龙鳞的手。
小雪踉跄上前,混沌爪按向雪人。雪人无面,心口插着枯莲,莲心铜钱与他爪中铜钱共鸣。龙鳞自缺趾处蔓至肩颈,青焰灼雪成雾。雾中浮现三重时空:
1937年上海:沈砚舟血染铜钱,身后是轰炸的火光;
1999年实验室:赫菲斯托斯将龙鳞植入克隆体;
2077年归墟:机械佛冠悬浮海底,冠内芯片蓝光闪烁。
不对……小雪混沌音震动雪幕,龙鳞不该在爪上。
雪人突然崩塌!青血自雪中渗出,凝成虹桥虚影。影中无墓者(透明化至心脏)踉跄跪雪,右眼机械瞳映着初代守界人真容——那并非人形,而是青焰龙影。老船夫甩开蓑衣,机械臂化作哭丧棒直刺小雪心口:
检测到龙鳞载体。机械音混着雪声,归墟协议启动:回收初代钥匙。
你是守墓人!小雪混沌爪格挡,龙鳞暴涨三丈。爪心铜钱发烫,钱孔映出1999年实验室——赫菲斯托斯将龙鳞植入幼年阿丑脊椎,血染青莲。
老船夫面具剥落,露出沈夜半张脸。银灰左眼与赤红右眼尚未完全分离,唇形无声:
替我……毁这钥。
雪幕中,无墓者身影渐显。他透明化的心脏跳动着,心口无胎记,唯余青莲种子。种子裂缝渗出青血,在雪地写出血字:
龙鳞真相:
初代守界人非人,是龙。
九冥蜃楼,是龙冢。
不……小雪右眼映出1937年雪夜,哥哥的记忆说……我们才是钥匙。混沌爪撕裂雪幕,露出1999年实验室。玻璃舱中,七个克隆体躺在青血中,脊椎嵌着龙鳞。中央舱体空着,标签写着:
载体七号:无墓者
老船夫机械臂寸断!沈夜面容在青焰中崩解,雪中浮现血字:
第一锁:雪葬(已破)
破法:混沌爪撕雪,龙鳞映真。
无墓者踉跄上前,透明化的手指穿过小雪胸膛。指尖触及心口空白处刹那,青莲种子自心口裂开!种子裂缝中,半枚青莲浮现,莲心端坐的孩童与小雪一模一样。孩童拾起雪中铜钱,塞入小雪爪心:
龙鳞之钥解法:
以心为引,以血为契,
以无墓者为门。
雪突然凝固!七尊无墓碑破雪而出,碑文血字淋漓:
龙冢重启条件:
双钥合一,血祭虹桥。
双钥?小雪赤瞳映出无墓者透明化的身影。
无墓者抚过心口青莲:左钥是混沌爪,右钥是无名心。他右眼机械瞳映出归墟海底——机械佛冠悬浮龙骨中央,冠内芯片蓝光闪烁:
第七卷:龙鳞之钥
第一章:雪葬龙
老船夫残躯在雪中低笑,机械音嘶嘶作响:你们忘了……初代守界人是谁造的?雪粒顺他裂缝爬行,在冰面写出血字:
造龙者未死。
他在等钥匙回家。
无墓者抱起小雪跃向血月光。最后画面是老船夫残躯化作青莲,莲心端坐的孩童拾起半枚铜钱,唇形无声:
替我……记得龙。
归墟海底,龙骨森森。
机械佛冠悬浮龙首中央,冠内芯片投射新数据:
龙鳞协议确认:
小雪(混沌爪)为左钥,
无墓者(无名心)为右钥。
重启警告:双钥合一,将唤醒造龙者。
小雪在血月光中落地,混沌爪龙鳞新添七片。爪心铜钱自动贴上心口空白处,钱身浮现新字:
第二钥解法:
1953年敦煌石窟,
林雪未完成的飞天壁画。
无墓者透明化的身体穿过石壁,心口青莲种子明灭:龙鳞在找家……就像哥哥找虹桥尽头。
哥哥?小雪赤瞳在佛冠蓝光中闪烁,你是谁?
无墓者右眼机械瞳映出虹桥崩塌最后一帧——沈无咎消散前的笑容:我曾是桥,现在是无墓者。他指尖抚过小雪混沌爪,龙鳞随触碰发烫,而你……是握钥人。
佛冠飞回,融入小雪心口铜钱。冠内芯片最后闪烁:
警告:双钥共鸣达30%。
下次破锁,将唤醒龙血。
小雪混沌音穿雪而来:
姐姐……画要趁湿……
别让沙,埋了龙睛。
血月西沉。
断桥雪地,两行脚印延伸至湖心。脚印旁,半枚铜钱静静躺着。钱孔映出1953年敦煌月色——石窟内,飞天壁画心口缺了一块龙鳞。
而在龙骨中央,机械佛冠蓝光闪烁。冠内芯片新数据浮现:
造龙者身份:
初代人类,
为永生屠龙铸钥。
风过断桥,雪粒凝成纸条。墨迹淋漓:
好孩子,雪很暖。
——等你回家的龙
雪,越下越大。
小雪拾起铜钱,混沌爪轻摇。铃声穿透时空,铃舌是半枚青莲种子。种子裂缝里,血字如新:
赠握钥人,1949.12.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