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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间,时序便入了冬月。

南方的冬日虽不似北地酷寒,但湿冷的空气无孔不入,贴着肌肤往骨头缝里钻。

青竹巷的小院似乎比别处更显阴冷几分,好在映雪总能想方设法地将那方小小的灶披间烧得暖烘烘的,锅里也总温着些简单的饭食,让这陋室有了几分烟火人气的暖意。

云疏听了林清晏的话,不再冒险入深山采药,而是固定在码头上做些搬运的零工。

日子久了,他年纪虽轻,但那股不言不语的狠劲和从不偷奸耍滑的实在,倒也赢得了几个老力工的认可,活计渐渐多了起来。

每日挣得的铜钱虽不算丰厚,但像细流汇入干涸的土地,让林家紧绷的财政终于有了一丝宝贵的喘息之机。

或许是营养跟上了些,又或许是常年劳作的身体终于到了抽条的年纪,这个冬天,云疏的个头猛地窜高了一截,原本只到林清晏眉梢的身高,如今几乎能与他对视。

昔日清瘦单薄的身形,也被码头繁重的活计锤炼得结实起来,肩背宽阔了些,手臂上覆盖着一层线条流畅、蕴含着力量的肌肉,褪去了几分少年的稚嫩,多了几分青年的挺拔与硬朗。

只是那沉默的性子,依旧未变。

林清晏将他的变化看在眼里,心中既欣慰,又掺杂着难以言喻的酸楚。

他知道,这每一寸增长的身高,每一分结实的肌肉,都浸透着云疏在码头烈日与寒风下的汗水。

家里的境况依旧清贫,但氛围却悄然发生着变化。

那种初来时的绝望与恐慌,被一种坚韧的、努力求生的平静所取代。

林文正偶尔会帮映雪整理一下小院角落开辟出的菜畦,苏婉如则重新拿起了针线,虽然手艺生疏,却也试着为家人缝补衣物。

最重要的,是林清晏与云疏之间,那层看不见的、因身份和过往而存在的隔膜,正在日常的相守与无声的关怀中,一点点消融。

林清晏会将自己碗里唯一的、映雪特意为他准备的鸡蛋,不由分说地拨到云疏碗里,在他开口拒绝前,用一个不容置疑的眼神制止。

他会在云疏深夜从码头归来,带着一身寒气时,提前温好一盆热水,语气平淡地让他泡泡冻僵的手脚。

他会在读书间隙,抬头看到云疏在院中劈柴或练习拳脚时,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片刻,那眼神里,尽是欣赏与温柔。

而云疏,也不再像最初那般,对林清晏的任何好意都感到惶恐和排斥。

他开始会默默接过林清晏递来的热水,低声道一句“谢公子”。

他会将林清晏拨来的鸡蛋默默吃掉,耳根却不受控制地微微发热。

他甚至开始习惯,在劳作之余,感受那道落在自己身上的、温和的注视,那目光不再让他如坐针毡,反而像冬日里难得的暖阳,悄悄熨帖着他心底某个冰冷的角落。

这日午后,难得的冬日暖阳穿透稀薄的云层,将浅金色的光芒洒满小院,稍稍驱散了连日来的阴冷与寒意。

林清晏在堂屋靠窗的书案前坐下,正准备如往常般温书习字。

阳光透过洁净的窗棂,在他月白色的旧袍上流淌,空气中漂浮的微尘在光柱中清晰可见,跳跃舞动,带来一种近乎奢侈的宁静。

他刚铺开宣纸,尚未研墨,目光便不经意地投向窗外。

院中,云疏刚劈完柴,正站在水井边。他微微俯身,掬起一捧冰凉的井水扑在脸上,水珠顺着他流畅的下颌线滚落,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他甩了甩头,湿漉漉的额发被他随手拨开,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那双总是沉静如水的墨黑眼眸。

或许是劳作后的热气,他脸颊泛着健康的红晕,平日里略显清冷的面容此刻竟透出一种勃勃的生机。

那身洗得发白的青布短打紧贴着他初显宽阔的肩背和劲瘦的腰身,随着他掬水的动作,手臂和背脊的肌肉线条清晰而流畅地显现,充满了少年人独有的、未经雕琢的力量感。

他就那样站在冬日暖阳里,周身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边,水珠在他发梢、睫毛上颤动,像缀满了细碎的钻石。

林清晏准备研墨的手顿在了半空。

一瞬间,所有的经义文章、科举仕途仿佛都从脑海中褪去。

他眼中只剩下院中那个身影——那是一种极具生命张力的美,纯粹,鲜活,像山间迎着风雪依旧挺立的青松,又像阳光下奔涌的清冽溪流。

一股强烈的、难以抑制的冲动,如同初春破土的嫩芽,猛地从他心底钻出——

他想将这一刻画下来。

不是临摹古帖,不是书写圣贤文章,而是将眼前这个鲜活的人,这束光,这份触动他心弦的瞬间,永久地留在纸上。

“云疏。”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开口,声音比平时更温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急切。

正抬手抹去脸上水珠的云疏闻声一怔,转过头来。

当他的目光撞上窗内林清晏专注凝望的视线时,他像是被那目光烫了一下,下意识地就想移开视线,耳根不受控制地微微发热。

“公子?”他停下动作,有些疑惑地望过来。

林清晏看着他因疑惑而微微睁大的眼睛,那里面清晰地映着阳光和自己的影子,心头那股作画的冲动更加强烈。

他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清浅的笑意,朝云疏招了招手:

“过来。”

云疏虽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快步走了过去,在东厢门口停下,习惯性地垂手而立:“公子有何吩咐?”他以为林清晏是有什么活计要交代。

“没什么吩咐,”林清晏笑了笑,指了指对面的凳子,“坐下,别站着。”

云疏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顺从地坐下了,只是身体依旧挺得笔直,双手放在膝盖上,显得有些拘谨。

林清晏没有解释,重新拿起笔,却并非练字,而是换了一支细软的勾线笔,蘸了淡淡的墨,在另一张干净的宣纸上,开始勾勒起来。

他的目光,再次落回到云疏身上,带着一种审慎而温柔的打量,从眉骨到鼻梁,从紧抿的唇线到清晰的下颌,最后,定格在那双总是沉静,此刻却因他的注视而微微闪烁的眸子上。

云疏起初还有些茫然,但随着林清晏笔尖的移动和他专注的目光,他渐渐明白了过来——公子在画他。

这个认知让他瞬间绷紧了身体,一种混合着羞赧、慌乱,还有一丝隐秘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欣喜的情绪,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几乎要坐不住,想立刻逃离这令人心慌意乱的注视。

“别动。”林清晏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轻声说道,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就这样,很好。”

他的声音像是有某种魔力,让云疏躁动不安的心奇异地平静了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放松身体,但目光却不敢再与林清晏对视,只能微微偏开头,看向窗外那棵光秃秃的槐树,任由那温煦的目光在自己脸上流连,感受着那目光如同实质般,一点点描摹着他的轮廓。

时间在笔尖与纸张细微的摩擦声中悄然流逝。堂屋内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林清晏画得很认真,很慢。他并非专业的画师,笔触甚至有些生涩,但他画得极其用心。

他画的不是那个在码头扛包、满手血泡的苦力,也不是那个在暗巷中对敌、眼神冷冽的护卫。

他画的,是此刻坐在他面前,沐浴在冬日暖阳下,眼神清亮,因他而微微窘迫,却又隐含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柔软笑意的少年。

他画出了云疏眉宇间那份独特的倔强与坚韧,画出了他眼底深处被生活磨砺后依旧保留的纯粹,更画出了那连云疏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因感受到温暖而悄然绽放的微光。

不知过了多久,林清晏终于搁下了笔,轻轻舒了口气。

“好了。”他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完成佳作后的满足。

云疏这才仿佛被解除了定身咒,身体几不可查地放松下来。

他犹豫了一下,终究没能按捺住心中的好奇,站起身,走到书案旁,目光带着一丝怯怯的期待,望向那幅画。

当画中人的模样映入眼帘时,他愣住了。

画上的少年,眉眼清晰,正是他自己。但……又似乎不是他熟悉的那个自己。

画中的他,没有平日的沉郁与戒备,眼神清澈得像山涧的溪流,唇角似乎还带着一丝极淡、却真实存在的,向上的弧度。

那笑容很浅,几乎看不出来,却让整张脸都焕发出一种柔和的光彩。

阳光洒在他身上,仿佛连那身破旧的青布衣衫,都变得温暖起来。

他……原来在公子笔下,是这个样子的吗?

这么……干净,这么……好看?甚至还带着笑?

云疏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一种陌生的、滚烫的情绪在胸腔里鼓胀,几乎要满溢出来。

他从未想过,自己在别人眼中,尤其是在公子眼中,会是这般模样。

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阴沟里的泥,是靠着公子施舍才能存活的影子,是满手血污、只配在暗处守护的利器。

可画中的少年,眼神里有着光,有着一种近乎纯粹的安然,甚至……有着一丝他不敢奢望的“好”。

他看得入了神,下意识地,用极轻极轻的声音,仿佛怕惊扰了什么幻梦般,喃喃问道:

“公子……我……我真的……有这么好吗?”

这话问得小心翼翼,带着难以置信的恍惚,和一种深藏心底、从未显露过的卑微渴求。

林清晏正准备收拾画笔,闻言动作一顿。

他抬起头,看着云疏怔忪的侧脸,看着他眼底那混合着迷茫与一丝微弱希冀的光芒,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触动了。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绕过书案,走到云疏身边,与他并肩而立,一同看着那幅画。

他的目光也落在画中少年的脸上,声音温和而坚定,如同暖阳融化坚冰:

“这便是我眼中的你,云疏。”

他顿了顿,侧过头,目光认真地看进云疏因震惊而微微睁大的眼睛里,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你很好。比画上的,还要好。”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响在云疏的耳畔,更深深地凿入他的心底。

他猛地转过头,对上林清晏那双清澈见底、盛满了真诚与毋庸置疑的肯定的眸子。

那里面没有敷衍,没有怜悯,只有纯粹的、对他这个人的认知与欣赏。

一股巨大的、前所未有的热流,从心脏最深处汹涌而出,瞬间冲垮了他所有自我构筑的藩篱与卑微。

眼眶不受控制地泛起湿热,他慌忙低下头,不想让公子看到自己如此失态的样子。

然而,那剧烈的心跳,那滚烫的脸颊,那微微颤抖的指尖,无一不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滔天巨浪。

林清晏看着他这副模样,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紧绷的脊背,动作轻柔,带着无声的安抚与鼓励。

这一刻,无需言语。

云疏在画中,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自己,一个被公子珍视、被公子认为“很好”的自己。

这份认知,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的涟漪,远远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它悄然提升着云疏内心深处那份从未有过的自我价值感,也让他心底那份隐秘的情感,如同被阳光照耀的藤蔓,更加茁壮地生长起来。

冬日的暖阳静静地笼罩着并肩而立的两个少年,和那幅墨迹未干的画像。

画中少年眼神清亮,隐含笑意;画外的少年,低垂着头,耳根通红,心中却仿佛有万千花树,在刹那间,迎着寒风,热烈地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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