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带着众人来到众生堂,指着牌匾介绍:“这是前堂,翟郎中在此坐诊,我们走侧门进后院,不碍他的事。”
众人刚走到侧门,就有邻居指指点点。
“还真有不怕鬼的。”一个老太太凑过来,对着众人劝道:“年轻人,你们是吃了豹子胆?这院子连缉捕贼人的官差都不敢进!”
“有鬼?”卢凌风挑眉,“什么样的鬼?您见过?他跟您打招呼了?”
老太太被问得哑口无言,气哼哼地走了。
小七连忙打开侧门,引着二人进了庭院。
院子不小,收拾得很干净,一道月亮门通向后园,隐约能看到里面有座阁楼。
“您千万别听那些人胡说。”小七解释,“我家老主人孟东老是名医,最善治跌打损伤,这里怎么可能不干净?”
“孟东老?”费鸡师听到这个名字,忍不住呢喃。
卢凌风看向那道月亮门,正好有一个中年人从里面出来,正是郎中翟良。他看到卢凌风,愣了愣,小七连忙介绍:“主人,这是新任的卢县尉,租了咱们的宅子。”
翟良连忙行礼:“卢县尉,翟某失礼了。”
“不必客套。”卢凌风的目光落在月亮门上,“后园还有楼阁,我那三百钱有没有连它一起租下?”
翟良脸色微变,连忙道:“没有,后园荒芜,还上着锁,阁楼是储存药材的库房。”
说着,他就转身锁上了月亮门,动作快得有些反常。
众人都看在眼里,却没点破。
卢凌风说:“既然是药材库房,那就算了,丢了药材,我们可说不清楚。”
翟良这才松了口气。送走二人后,他回到前堂就骂小七:“你怎么把宅子租给县尉了?”
“我只是想着终于租出去了,没问他是谁……”小七委屈道。
“你就是个蠢货!”翟良气得跺脚,可转念一想,又道:“不过县尉住进来,倒也能堵住那些说闹鬼的嘴。”
当晚,众生堂前堂熄灯时,薛环还在院子里扫地。卢凌风则是在厢房里翻着卷宗。烛火摇曳中,他打开了一卷写着“管梓君”的卷宗,上面记录的案情让他眉头紧锁。
而武清平正在沐浴,已经洗完的裴喜君就在不远处陪着她。
“清平,你不放些花瓣吗?我刚刚特意有给你留很多。”
武清平摇头:“我不用任何带香味儿的东西。”
裴喜君仔细想想,认识了这么久,好像确实不怎么碰味道种的东西,她不免有些好奇:“为什么啊?”
武清平拽过了一旁的衣服,声音逐渐冰冷:“因为我是暗探出身啊……”
突然,外面传来薛环的尖叫:“鬼——”
武清平瞬间套好衣服,拔剑冲出去,只见薛环在廊下狂奔,见到武清平就躲到她身后,指着院子深处:“武小姐!有鬼!满头白发!穿红衣服,飘着过来的!”
卢凌风听到声音也拔刀冲了出来,环顾四周,但院子里空空荡荡,除了薛环只有几只猫在房檐上蹿来蹿去。
“哪里来的鬼?”他瞪了薛环一眼。
“我真看见了!”薛环急得快哭了,“那鬼就飘在我身后,头发都披到肩膀上了!武小姐也察觉到了!已经去找了!”
恰巧裴喜君也走出房间,她看向卢凌风说:“刚刚我在陪清平洗澡,她好像确实感觉到有人盯着,在薛环没喊之前就冲出去了。”
卢凌风闻听此言,眼睛瞬间瞪得老大,嘱咐薛环看好裴喜君和费鸡师,就冲了出去找人。
而武清平则是一路暗中潜伏,跟着那人来到一个非常豪华的院子。
黑夜中那白发之人还一袭红衣,实在太过瞩目,想跟丢都难。
只见对方颇为熟稔的潜入了一个房间,随着屋内一声惊恐呐喊,武清平也直接翻身进入,一脚踹了过去,将那女子护在了身后。
而那女子见又进来个人,脚下一软瘫,瞬间坐在地上,不断的向后退去,口中还在不断喊着救命。
当她的家属听到声音闯进来时,武清平已然将人按住:“劳烦替我通知一下橘县新上任的县尉卢凌风到此。”
随着下人去请人,武清平问话之间也终于知道了这家的大致情况,这家是橘县数一数二富商,而这女子是富商的女儿啊翠。
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就差点命丧黄泉,他是止不住的后怕:“谢过这位女侠!谢过这位女侠!我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办啊!”
武清平摆手:“不必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卢凌风带人来时,就看到武清平坐在床边,而她脚下正踩着一红衣白发的男子。
卢凌风先是亲自将那犯人押走,又把带来的衣物放下,随后离开了房间,还不忘顺手还关上了门:“待会我先送你回去,你回去记得擦干头发,免得生病。”
随着房门关上,卢凌风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你们先将这贼人押入大牢派人仔细看守着,我马上过去,亲自审问。”
“是!”
卢凌风送着武清平回去后,才赶往了大牢之中。
到了牢中,卢凌风冷着脸问:“审了这么久什么都没招吗?”
狱卒们面面相觑,卢县尉刚刚应该只是让他们把人暂时看押吧?也没让他们审问啊!
卢凌风摘下了那人的面具,随意找了个抹布堵上了那犯人的嘴,随后招呼着狱卒:“来人,上杖刑!打他二十大板,看他嘴还硬不硬!”
底下的狱卒们面面相觑,不是,您把他嘴堵上了,他招什么啊?
二十棍子下去,即使不看,也知道那屁股肯定要开花了。
卢凌风见此似乎还是没解气:“骨头挺硬啊,这都不招,再来十大板!”
狱卒们刚想再动手,卢凌风却抬手了。
他们以为这县尉终于是玩够了 ,却只见他夺过了刑具自己上?
卢凌风很卖力气:“还不招是吧!采花大盗是吧!偷窥是吧!祸害姑娘是吧!取人首级是吧!红衣白发鬼是吧!”
好了,众人都明白了,这是有点公报私仇的意思啊:“卢县尉,差不多得了,再打下去他扛不住啊!”
卢凌风闻言才将棍子扔了,顺手拍了拍衣袖上溅上的血点:“这家伙真的嘴太硬了!”
“那……?“
卢凌风上前拽下了他口中的抹布丢到了一边:“再问问,问不出来就斩首示众。”
狱卒们连连点头:“是是是,卢县尉,我们马上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