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好几盏，苏晚摸着黑往上走，帆布包带勒得肩膀生疼——里面装着她特意给赵玥准备的东西，沉甸甸的，像揣着块滚烫的石头。
刚走到三楼，就听见赵玥在宿舍里打电话，声音带着哭腔：“妈，我真的不想考研了……那些书我根本看不懂……”大概是被电话那头说了几句，她赌气似的挂了电话，接着传来书本摔在地上的响声。
苏晚停在门口，犹豫了几秒才敲门。
“谁啊？”赵玥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刚哭过的沙哑。
“是我。”
门“咔哒”一声开了，赵玥红着眼睛站在门后，看到苏晚，眼神有些躲闪：“你回来了。”
宿舍里一片狼藉，考研资料散了一地，桌上的泡面桶堆得像座小山。苏晚没提她哭的事，只是弯腰把书一本本捡起来：“怎么把书扔了？”
“反正也考不上。”赵玥踢了踢椅子，语气烦躁，“我爸妈非要我考，说女孩子稳定点好，可我根本不是学习的料。”
苏晚把书摞整齐，放在桌上，然后拉开帆布包的拉链，把里面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这个给你。”
赵玥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那是个军绿色的登山包，看起来就很结实，苏晚从里面拿出几包压缩饼干、两瓶矿泉水、一盒感冒药、一包绷带和一小瓶碘伏，还有一把折叠刀——是她特意去户外用品店买的，不算管制刀具，却足够锋利。
“你给我这些干嘛？”赵玥愣住了，指着那堆东西，“这是……露营装备？”
“不是露营用的。”苏晚拉着她坐下，眼神认真，“赵玥，我跟你说件事，你别害怕。”
赵玥看着她严肃的表情，下意识地点点头。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离谱，但我感觉……很快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苏晚斟酌着措辞，“可能是灾难，也可能是别的什么，总之会很危险。这些东西，你先拿着，放在宿舍里，别告诉任何人。”
赵玥的眼睛瞪得溜圆，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晚晚，你没发烧吧？说什么胡话呢？”她伸手想摸苏晚的额头，被躲开了。
“我没胡来。”苏晚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一个加密相册，里面是她这几天搜集的新闻截图——国外的异常天气、动物集体躁动的报道、不知名病毒的零星病例……“你看这些，最近怪事越来越多了，不是吗？”
赵玥一张张划着屏幕，脸色渐渐变了。她虽然大大咧咧，却不傻，这些新闻她也在热搜上见过，只是没往深处想。被苏晚这么一提醒，那些零散的信息突然串了起来，让她后背泛起一阵寒意。
“这……这可能只是巧合吧？”她声音发虚，显然没那么确定了。
“就算是巧合，提前准备总没错。”苏晚把登山包推到她面前，“压缩饼干能放三年，矿泉水保质期也长，药品都是常用的。这把刀你别拿出来，就放在包里，万一遇到危险，至少能防身。”
赵玥看着那个鼓鼓囊囊的登山包，又看看苏晚坚定的眼神，想起她这阵子的反常——频繁外出、疯狂囤货、突然卖房……之前觉得奇怪的事，现在突然有了合理的解释。
“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赵玥的声音带着颤抖，“真的会有灾难？”
苏晚沉默了几秒，点了点头：“我不确定是什么灾难，但肯定很严重。相信我，赵玥，我们认识两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赵玥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不是害怕，而是激动。她一直觉得苏晚最近疏远她，原来是在为这些事操心。她攥紧拳头，指节发白，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眼神里已经没了刚才的慌乱，多了几分坚定：“我信你。”
苏晚心里一暖，像是有块石头落了地。她不怕赵玥质疑，就怕她不信——前世赵玥为了救她而死，这一世，她必须护着她。
“那你……”赵玥看着苏晚，欲言又止，“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我租了个房子，在顶层，比较安全。”苏晚没细说空间和系统的事，那些太匪夷所思，“等过段时间，你要是愿意，就搬过去和我一起住。”
赵玥毫不犹豫地点头：“我去！我现在就收拾东西！”
“别急。”苏晚拉住她，“现在还没到时候，太张扬容易引人注意。你先把这些东西藏好，正常上课，等我通知。”她想了想，又补充道，“从今天起，省着点花钱，多买点能放的食物和水，就说是备战考研，需要熬夜。”
“好！”赵玥用力点头，小心翼翼地把东西放回登山包，塞进衣柜最深处，还在上面盖了几件厚衣服。做完这一切，她长舒一口气，像是完成了什么重要的仪式。
宿舍里安静下来，只有窗外传来的蝉鸣。赵玥突然想起什么，问：“那林浩和白柔呢？要不要告诉他们？”
提到那两个名字，苏晚的眼神冷了下来：“别告诉他们。”她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我总觉得……他们靠不住。”
赵玥愣了一下，随即想起林浩和白柔平时的做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是，他们俩总想着占便宜，真遇到事了，说不定跑得比谁都快。”
苏晚没接话，只是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一角。夜色已经深了，校园里的路灯亮得刺眼，情侣们在楼下散步，笑声顺着风飘上来，无忧无虑。
她知道，这样的日子不多了。但此刻，看着身边信任的室友，想着空间里充足的物资，还有那辆停在楼下的越野车，她突然觉得，就算末世真的来了，她也有勇气面对。
“早点睡吧。”苏晚关上窗帘，“明天还要上课。”
赵玥“嗯”了一声，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看着天花板，脑海里反复回放着苏晚的话和那些新闻截图，心里既有害怕，又有种莫名的兴奋——就像暴风雨来临前，明知危险，却忍不住期待彩虹的出现。
而苏晚坐在书桌前，打开了系统面板。【基础体能强化】已经完成，【基础修车术】也到手了，接下来，该想想怎么提升战斗力了。她看着面板上剩下的200积分，眼神闪烁——或许，可以兑换个攻击性的技能？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她脸上投下一片斑驳的光影，像极了她此刻的心境：一半是对未来的警惕，一半是对新生的笃定。初步的信任已经建立，接下来，就是更周密的准备，和等待那场注定到来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