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夏京大学在团队赛里走的是实力碾压的正派路子。
现在倒好,直接成了“专坑对手、不按常理出牌”的代名词,风评简直是一落千丈,快跌到谷底了。
“夏京大学要点脸吗?这叫比赛?叫耍阴招坑人!”
前排大哥猛地拍着观赛台,唾沫星子都溅到了前面的屏幕上,“以前还觉得你们是实力强,现在看来全是下三滥的手段,丢不丢人!”
“令牌争夺赛比的是本事,不是比谁更会坑对手!花海大学就算输,也比你们这种赢法光彩一万倍!夏京大学,我真是看错你们了!”
还有人直接把手里的应援棒摔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退钱!老子来看比赛是看高手过招,不是看你们玩阴的!垃圾!”
而喊的最凶的,当属花海大学的一众学子。
“作为花海大学往届参赛的,我真觉得臊得慌!”一位穿着往届队服的男生对着镜头怒怼,“我们当年在秘境里,就算打不过也绝不会玩阴的,输也要输得堂堂正正!”
“夏京大学现在这么搞,是在败坏整个比赛的规矩,让以后的比赛都变成勾心斗角的烂摊子吗?”
相比于魔都大学在秘境里东躲西藏的狼狈,夏京大学专靠阴招坑人的阴损,花海大学被追得上天无路的悲催。
南华大学这边,画风截然不同。
所有队员稳稳立在密林深处,身影挺拔如标枪,周身没半点慌乱,反倒透着一股凝到极致的杀气,连周遭的草木都似被这股气势压得不敢晃动。
地上,张华半躺着,胸口微微起伏,气息虽弱,眼神却燃着怒火。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正缓缓诉说着林默的恶行,每说一句,周围队员身上的杀气就重一分,林间的风都似染上了寒意。
李浩站在旁边,静静听着张华每一句话,字字句句都像带着血,他心里没有半分怀疑。
地上这人说的,全是真的。
可真的又能怎么样呢?
林默的狠辣与恐怖,从张华的述说里透出来,那是一种让人绝望的实力差距,硬拼就是送死。
李浩缓缓背过身,脸上爬满挥之不去的无奈,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面前每一个杀气未消的队员:“以后,不管是谁,只要遇到林默,第一时间,什么都别想”
“就是……逃!”
一名队员听得胸腔发闷,怒火与不甘像野草般疯长,猛地一拳砸在身旁的巨树上。
“嘭”的一声闷响,树皮碎屑飞溅,他咬着牙,脸上满是憋屈:“难道,我们这么多人?加起来都不是那林默一个人的对手?”
话音刚落,空气瞬间凝固。
李浩猛地转头,原本还带着无奈的脸上,此刻竟爬满了狰狞,眼底翻涌着压抑到极致的恐惧与愤怒,他扯着嗓子低吼:“我们这么多人?”
“呵呵……”
李浩手臂猛地一伸,直指地上还在喘着粗气的张华,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张华!你说!凭我们,能干得过林默吗?!”
张华被这声怒喝吓得浑身一紧。
可下一秒,李浩的话就像钥匙,打开了他记忆的闸门。
林默当初的模样瞬间撞进脑海,那双眼眸里的冰冷,那出手时的狠戾,那如影随形的压迫感。
根本不是人,是个彻头彻尾的魔鬼。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像堵着一团棉花。
半天挤不出一个字,只有恐惧顺着毛孔往外渗,浑身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张华身上,看着他浑身发抖、话都说不出来的模样。
刚才还憋着的火气,瞬间像被一盆冷水浇灭,一个个都闭上了嘴。
密林里只剩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林默的恐怖,他们哪里会不知道?
张华的反应,不过是把他们心底那份不敢深想的恐惧,摆到了明面上而已。
可话又说回来,他们哪一个不是堂堂热血男儿?哪一个不是从千军万马中闯出来的大夏天骄?
被人逼到这份上,连拼一拼的勇气都要被剥夺,只能想着“逃”。
这口气,像块烧红的烙铁堵在胸口,实在是咽不下去,烫得人心脏都发疼。
“哎——”
一声长叹,压得每个人心头都发闷。
李浩走到刚才那个挥拳质问的队员面前,抬起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掌心的力量很沉,带着说不尽的无奈与疲惫。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对着队员,也对着在场所有人,无力地摇了摇头,随即转过身,脚步沉重地朝着密林深处走去。
那背影映在斑驳的树影里,没有了往日的挺拔,只剩一片沉甸甸的落寞。
林默!
不可敌!
夏京大学广场中央,那面巨大的屏幕牢牢吸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屏幕上没有混战,没有算计,只有一道孤单的身影被实时跟踪投放,正是林默。
他在秘境里走着,步子不紧不慢,姿态松弛得像在自家后花园散步,眼神里没有半分急色,仿佛周遭的危机都与他无关。
可镜头稍稍拉远,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他身后的路,早已是血腥一片,满地狼藉。
数百头丧尸正蹲在那里,疯狂地啃食、吞噬着什么。
仔细看去,那些被分食的残骸赫然是秘境里的怪兽:有着灵韵的灵芝鸡、凶戾的血魔狼妖、浑身燃着火焰的灼热之猿、体型庞大的水妖象……
一路上,林默遇到的怪兽不算少,可没有一个能在他手下走过一遭。
不管是利爪獠牙,还是妖法神通,在他面前都像纸糊的一般,毫无还手之力。
而这些曾经让人闻风丧胆的怪兽,最终全都成了他身后那群丧尸的口粮。
“嘶——”
倒抽冷气的声音在广场上此起彼伏,刚才还在骂夏京大学阴损的观众,此刻全都忘了发声,眼睛死死盯着屏幕,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不知是谁先打破了寂静,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颤抖:“这战力……这么恐怖的吗?”
一名眼尖的青年,捂着嘴,看着散落一地的令牌,尖声道:“那....那些令牌,林默他...他不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