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阿武,负责情报和监控。”老周介绍道,又指了指桌边穿蓝色工装的女人,“她是阿梅,懂机关和锁具,刚才你在仓库里遇到的那种机关锁,她闭着眼睛都能打开。”
最后,他指向角落里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那是阿力,负责保护大家的安全,以前是武术队的,身手好得很。”
苏砚一一点头打招呼,阿梅朝她笑了笑,递过来一杯温热的茶水:
“别紧张,我们都知道你是苏兰姐的女儿。苏兰姐当年帮过我们很多,现在该我们帮你了。”
茶水的温度透过瓷杯传到掌心,让苏砚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
她捧着杯子,目光落在八仙桌上的地图上——
星桥巷17号的位置被红笔打了个叉,旁边写着“掠夺派陷阱,已触发”,字迹和老周的笔迹很像。
“你们早就知道星桥巷17号是陷阱?”苏砚忍不住问。
阿武把平板电脑转向她,屏幕上播放着刚才灰衣人跟在她身后的画面:
“我们监控到掠夺派的人最近一直在星桥巷活动,还特意加固了仓库的机关锁,就知道他们是在等你上钩。
周叔本来想提前拦着你,结果你走得太快,我们只能赶紧跟上。”
苏砚的心沉了沉。原来从她离开砚知堂开始,就一直在掠夺派的监控里,刚才在仓库里被锁,根本就是对方故意设计的——
他们就是想试探,她是不是真的拿到了母亲的笔记本和实验记录本。
“对了,你的执念侵蚀怎么样了?”
老周突然想起什么,拉过苏砚的手,掀开敷在指尖的草药。
刚才还只是蔓延到指节的黑色污渍,此刻已经爬到了手背,像一条墨色的小蛇,在皮肤下隐隐蠕动,“怎么会这么快?”
阿梅也凑过来看,脸色瞬间变了:
“这是‘强化型执念侵蚀’,掠夺派在铜扣里加了特殊的药粉,只要接触到有执念能力的人,侵蚀速度会比普通的快三倍。
再这样下去,不出两天,你的执念能量就会被吸光,到时候……”
“到时候会怎么样?”苏砚的声音有些发颤。
老周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别担心,我们有办法。阿梅,去把‘清心膏’拿来。”
阿梅应声起身,走进里屋,很快拿着一个小瓷瓶出来。
瓷瓶里装着浅绿色的药膏,打开盖子,一股淡淡的艾草香飘了出来。
“这是用艾草、薄荷和老山檀磨成的药膏,能暂时压制强化型侵蚀。”
阿梅用棉签蘸了点药膏,轻轻涂在苏砚的手背上,“不过要彻底清除,还得找到掠夺派的‘侵蚀源’——
就是那枚‘缝’字铜扣,只要毁掉铜扣里的药粉,侵蚀就能停下来。”
药膏刚涂上,苏砚就觉得手背传来一阵清凉的触感,那种虫子爬的不适感消失了,黑色污渍蔓延的速度也明显慢了下来。
她松了口气,刚想说话,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一张照片。
她点开照片,心脏瞬间揪紧。
照片里是砚知堂的柜台,柜台后面的墙上贴着一张纸条,上面用红笔写着:
“实验记录本在砚知堂?明天晚上面粉厂,带它来换你妈。”
纸条旁边,放着一枚珍珠发饰——
正是母亲旧照片里戴的那枚,发饰上还缠着一根黑色的头发,显然是母亲的。
“是掠夺派发来的。”
老周凑过来看了一眼,脸色凝重,“他们在试探你,想确认实验记录本是不是真的在砚知堂。”
苏砚握紧手机,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照片里的珍珠发饰不会错,那是母亲十八岁生日时,外婆送给她的礼物,母亲一直戴在身上,失踪前也没摘下来。
这说明,母亲真的在掠夺派手里,而且他们很清楚,实验记录本对她有多重要。
“我该怎么办?”苏砚看向老周,眼神里带着求助。
她知道明天晚上的面粉厂是陷阱,可一想到母亲可能正在受苦,她就无法退缩。
老周沉默了片刻,走到八仙桌前,拿起笔在地图上圈出面粉厂的位置:
“面粉厂的地下通道我们很熟,三年前苏兰姐就是在那里失踪的,我们后来查过,通道里有三个暗哨,还有一个能量网——
只要有人靠近,就会被网住,没办法动用执念能力。”
他顿了顿,看向阿武和阿力,“我们得制定一个计划。”
“我去查面粉厂的监控。”
阿武立刻说道,“看看掠夺派现在有多少人在那里布防,暗哨的位置在哪里。”
“我去准备工具。”
阿力站起身,“撬棍、手电筒、还有烟雾弹,到时候可以用烟雾弹引开暗哨。”
“我来设计路线。”
阿梅拿出一张面粉厂的地下通道图,铺在八仙桌上,“通道最深处有个囚笼室,苏兰姐当年就是被关在那里。
我们可以兵分两路,一路去吸引暗哨的注意力,另一路带着苏砚去囚笼室救苏兰姐,顺便毁掉实验记录本——
只要记录本没了,掠夺派的计划就泡汤了。”
苏砚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她原本以为自己是一个人在战斗,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人在帮她,在帮母亲。
她摸了摸怀里的笔记本,又摸了摸口袋里的铜哨,突然想起母亲笔记本里的一句话:
“执念的本质不是仇恨,是守护。”
就在这时,阿武的平板电脑突然发出“叮”的一声,是监控画面有了新动静。
大家都凑过去看,屏幕上显示的是星桥巷的监控——
那个灰衣人又出现在了17号砖房门口,手里拿着一把撬棍,正在撬仓库的门。
“他想进去找实验体的旧物?”阿梅皱起眉头。
老周摇了摇头:“他是在确认你有没有拿走‘37号红衣箱’里的东西。
掠夺派一直想拿到红衣女的旧物,因为红衣女的执念能量是最强的,他们想用她的能量来强化侵蚀源。”
苏砚突然想起自己在仓库里看到的“37号-红衣”箱,箱子里露出的暗红色布料边角,还有照片上被红笔描过的红衣女眼角。
她突然意识到,红衣女的执念不仅仅是对林生的爱,还有对掠夺派的恨——
那种被当成实验体的痛苦,那种被欺骗的愤怒,都藏在那件红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