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今天来找我,他说他是保护派的人,一直在暗中帮我。他给了我一枚‘影’字铜扣,说这是保护派的标识,戴着它,保护派的人会认我,掠夺派的人看到它,也会暂时不敢动手。
他还说,掠夺派有自己的标识——
‘缝’字铜扣,遇到戴这种铜扣的人,一定要躲远,他们心狠手辣,为了达到目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老周还告诉我,影缝的‘总部囚笼’里关着很多人,都是被掠夺派抓来的‘执念源’,林生也在里面。
林生是影缝的创始人之一,后来他发现掠夺派想利用执念能量实现‘永生’,就想阻止他们,结果被掠夺派关了起来。
林生在被关之前,留下了一本‘内部记录’,里面写着囚笼的位置、打开囚笼的方法,还有对抗掠夺派的策略。
这本记录,就藏在星桥巷17号的地下仓库里。”
苏砚下意识地摸了摸荷包里的“影”字铜扣——
冰凉的金属触感传来,上面嵌着的微型钥匙硌得她指尖微微发麻。
原来这枚铜扣不仅是母亲的遗物,还是保护派的“通行证”,是母亲留给她的“护身符”。
她又想起自己捡到的“缝”字铜扣,想起那个戴帽子的神秘人,心里豁然开朗——
那个神秘人,大概率就是掠夺派的成员,而他掉落的“缝”字铜扣,就是最好的证明。
她继续翻到最后一页,这一页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很多地方都被泪水或血迹晕染,只能勉强辨认出几个字。
“民国xx年x月x日,无月。
我到了星桥巷17号的地下仓库。
仓库里很暗,我用手电筒照了一圈,看到了很多贴着‘实验体编号’的箱子,其中一个箱子上写着‘37号’——
是太奶奶的编号。
我打开箱子,里面放着一件红色的旗袍,和太奶奶照片上的一模一样。
我还没找到林生的‘内部记录’,就听到仓库门口传来‘咔嗒’一声——
有人拨动了门闩。我赶紧把笔记本藏进旗袍的夹层里,然后躲到箱子后面。
门口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看到一双黑色的皮鞋出现在视线里——
是那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
他手里拿着一把刀,刀身闪着寒光。
我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就在这时,头顶的洞口传来三声轻响——
是老周的信号!
他说过,如果他敲三下洞口,就说明掠夺派的人来了,让我赶紧躲起来;
如果敲两下,就说明他也被盯上了,让我自己想办法逃生。
可这次,老周敲了三下,又敲了两下……他肯定是遇到危险了。
我不能连累老周,也不能让笔记本落入掠夺派的手里。
砚砚,如果你看到这本笔记本,一定要去找老周,他会帮你找到‘内部记录’,帮你揭露影缝的真相。
记住,红衣发饰里有钥匙,去砚知堂的阁楼暗格,那里有……”
后面的字迹被一大片暗红色的痕迹覆盖,再也无法辨认。
苏砚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一滴接一滴地落在纸页上,晕开了那些模糊的字迹。
她能想象到母亲当时的绝望——被掠夺派的人堵在仓库里,听到老周的危险信号,却还要强装镇定,写下最后的线索。
母亲当时一定很害怕,却又很坚定,因为她知道,这本笔记本不仅是她的调查记录,更是留给女儿的“希望”。
苏砚哽咽着,将笔记本紧紧抱在怀里,泪水浸湿了封面。
她在黑暗中坐了很久,直到手机屏幕再次亮起低电量提示,才缓缓抬起头。
她擦了擦眼泪,握着手机,光束再次扫过仓库——
她必须找到林生的“内部记录”,必须完成母亲未完成的事。
就在这时,她的指尖突然触到了笔记本封底内侧的一个硬物——像是一张卡片。
她赶紧翻开封底,一张泛黄的老照片掉了出来,落在她的腿上。
苏砚捡起照片,用手机光照着——
照片里是砚知堂的门口,母亲站在左侧,穿着她常穿的藏青色外套,头发束成马尾,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手里拿着一枚“影”字铜扣;
右侧站着老周,他穿着灰色的长衫,手里拿着一枚“缝”字铜扣,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两人并肩站在一起,背景里的砚知堂招牌清晰可见,门口的那盆月季花开得正艳——
那是苏砚小时候亲手种的,母亲一直很宝贝。
照片的背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小字,是母亲的字迹:
“若我失踪,让砚砚找‘红衣发饰里的钥匙’,去阁楼暗格拿实验记录本——
周叔知。”
“红衣发饰……阁楼暗格……”
苏砚喃喃自语,突然想起陈瑶给她的那枚珍珠发饰,想起发饰暗格里的微型铜钥匙,想起砚知堂阁楼里那个不起眼的木柜。
原来母亲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把最关键的线索藏在了她最容易找到的地方。
就在这时,头顶的洞口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像是有人在轻轻撬动水泥盖板。
苏砚心里一紧,赶紧关掉手机的手电筒,将照片和笔记本藏进怀里,身体往后缩了缩,躲到木箱后面。
响动越来越近,接着,一道微弱的光束从洞口透下来,照亮了仓库中央的地面。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洞口传来,带着焦急和喘息:
“砚砚?你在下面吗?我是老周!”
是老周!苏砚的心里涌起一阵狂喜,刚要开口回应,却又想起母亲笔记本里的记录——
老周敲了三下又敲了两下信号,他会不会已经被掠夺派控制了?
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
她犹豫了片刻,手指紧紧攥着笔记本,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她仔细听着洞口的动静,除了老周的声音,没有其他声响——
没有脚步声,没有说话声,只有老周的呼吸声。
“砚砚?你别怕,掠夺派的人已经走了,我看到他们往巷口去了。”
老周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一丝疲惫,“我刚才被他们堵在巷子里,好不容易才甩开他们,你没事吧?”
苏砚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轻声回应:
“周叔,我没事,就是仓库门被关上了,我打不开。”
“你别慌,我这就把盖板打开,然后去开仓库门。”
老周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安心,“我手里有保护派的备用钥匙,只有我们能打开那扇门。”
洞口的光束晃了晃,接着传来“轰隆”一声闷响,水泥盖板被掀开了,更多的光线透了下来,照亮了仓库的每一个角落。
老周的脑袋探了出来,他的头发有些凌乱,长衫的袖口破了一个洞,脸上还带着一点灰尘,显然是刚经历过一场追逐。
“砚砚,你先上来,上面安全。”
老周伸出手,手里拿着一把旧铜钥匙,“仓库门的钥匙我带来了,等你上来,我们一起去开门。”
苏砚看着老周伸出的手,又看了看怀里的照片和笔记本,心里的犹豫渐渐消散。
母亲信任老周,老周也一直在帮她,就算这是一个陷阱,她也必须试一试——
她不能永远躲在黑暗里,她要找到真相,要为母亲、为太奶奶讨一个说法。
她站起身,紧紧抱着怀里的笔记本和照片,朝着洞口走去。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低电量自动关机的提示——
但她已经不需要手机了,因为她知道,真相就在前方,而老周,会帮她找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