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的意志如同无形的鞭子,抽打着整个帝国机器高速运转。墨雪格物院在得到皇帝“无所不允”的授权后,几乎将所有资源倾注到对北疆诡异手段的破解上。公输衍与澹台明月送回的黑袍碎片、祭坛碎石以及详细描述,成为了关键的研究样本。
墨雪亲自带领核心弟子,日夜不休地分析、试验。他们发现,那诡雾的核心是一种能干扰生物磁场、吸附水汽并混合了某种致幻孢子的特殊能量场,而蓝火则是高度凝聚的阴寒蚀性能量。针对这些特性,格物院在极短时间内拿出了数种应对方案:
其一,是改进的“定星盘”阵列。多个定星盘以特定阵型布置,协同激发,能产生更强大的稳定能量场,有效驱散一定范围内的诡雾,并干扰类似蓝火的能量聚合。
其二,是特制的“破障弩箭”。箭簇以纯阳属性的赤铜混合精钢打造,并刻有简易的破邪纹路,对能量体及被侵蚀的器械有奇效。
其三,是大量赶制的“清心符”与“阳炎雷”。清心符以朱砂、雄黄等物绘制,佩戴可守心神;阳炎雷则是填充了烈性火药与阳属性矿粉的小型爆炸物,掷出后产生剧烈火光与阳刚冲击,对阴寒能量有克制作用。
这些装备与技术说明,连同第一批紧急赶制的物资,由禁军精锐护送,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火速运往北疆。
与此同时,王瑕的麦风司也终于撬开了一条缝隙。通过追踪西域商路以及审讯抓获的西极商会外围成员,他们确认这个组织确实源自极西之地,信奉某种古老的星辰邪神,擅长利用矿物与能量场制造诡异效果。他们选择支持右贤王,目的是为了获取漠南一处传说中埋藏着“星陨之核”的古老遗迹,并试图在草原建立据点,向东渗透。其核心成员数量不多,但个个精通邪术,难以力敌。
这份情报被第一时间呈送韩信案头。
“星陨之核?向东渗透?”韩信冷笑一声,眼中杀机凛然,“痴心妄想!传令柴武,援军与破敌之物已在路上!朕许他集结北庭精锐,主动出击,不仅要击溃右贤王,更要给朕将那劳什子西极商会伸过来的爪子,连根剁掉!此战,不要俘虏,尤其是那些黑袍妖人,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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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门关。
当格物院的援助物资与皇帝的决战旨意同时抵达时,柴武如同久旱逢甘霖。他立刻召集全军将领,分发新式装备,进行紧急操练。
三日后,晨光熹微,薄雾尚未完全散去,但已无法阻挡麦军的视野。
雁门关沉重的城门缓缓洞开。柴武顶盔贯甲,亲率三万北庭精锐,列阵而出。大军阵中,数十面经过改装的“定星盘”被安置在特制的车上,随着公输衍等人的操控,同时激发,散发出柔和而稳定的白光,所过之处,残余的诡雾如同冰雪消融般迅速退散,露出了关前真实的旷野。
对面,右贤王显然没料到麦军竟敢主动出击,更没料到他们竟能驱散赖以依仗的诡雾,仓促间号角连鸣,集结骑兵准备迎战。
“弩车上前!破障弩箭,三轮齐射,目标敌军中军帅旗及那些黑袍杂碎!”柴武令旗挥下。
嗡——!
改良后的重型弩车发出沉闷的咆哮,数千支闪烁着赤铜光泽的破障弩箭如同疾风骤雨,掠过天空,精准地落入匈奴军阵!箭矢不仅穿透力惊人,更在接触到黑袍人或能量异常区域时,爆发出细微的阳刚波动,顿时引发了一阵混乱,数名试图施展邪术的黑袍人当场被射成刺猬,周身黑气溃散!
“骑兵两翼包抄!步兵方阵,稳步推进!雷火队,阳炎雷准备!”柴武的命令简洁有力。
麦军骑兵如同展开的双翼,从左右两侧高速迂回,切割匈奴军的阵型。正面,重甲步兵迈着整齐的步伐,如同移动的城墙,稳步压上。当匈奴骑兵发起反冲锋时,麦军阵中掷出无数“阳炎雷”,连绵的爆炸声伴随着刺目的火光和阳刚之气,不仅炸得匈奴人仰马翻,更是有效遏制了任何试图凝聚的阴寒能量。
右贤王看得目眦欲裂,他赖以扭转战局的诡异手段,在麦军有针对性的打击下,竟显得如此无力!他亲自率领王庭精锐,试图冲垮麦军中军,做最后一搏。
“来得好!”柴武眼中闪过厉色,亲自提刀上马,“儿郎们,随我杀敌报国!斩右贤王者,封侯!”
主帅身先士卒,麦军士气高涨到了顶点!两股洪流狠狠撞击在一起,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柴武宝刀未老,刀法大开大阖,连续劈翻数名匈奴悍将,直取右贤王!
右贤王亦是骁勇,挥动狼牙棒奋力迎战。然而,在心胆已寒、手段被破的情况下,他如何是蓄势已久、报仇心切的柴武对手?激战数十回合后,被柴武一刀削断狼牙棒,紧接着反手一刀,将其斩于马下!
主将阵亡,匈奴军心彻底崩溃,加上麦军在各条战线上的绝对优势,剩余的匈奴骑兵再也无心恋战,纷纷调转马头,向着北方茫茫草原亡命溃逃。那些西极商会的黑袍人见大势已去,试图借助残存手段遁走,却被麦军以破障弩箭和阳炎雷重点照顾,大部分被当场格杀,仅有寥寥数人凭借诡异秘术,化作黑烟远遁,不知所踪。
“追!穷寇必追!给本将追出三百里,将他们彻底赶出漠南!”柴武浑身浴血,声音嘶哑却充满威严。
麦军骑兵开始了无情地追击与清扫,将匈奴残部如同驱赶羊群一般,一路向北赶去,收复了大量被侵占的草场,兵锋直指漠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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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大捷的消息传回咸阳,举国欢腾。韩信论功行赏,柴武封赏最厚,北庭将士俱有封赏。同时,下令在北疆边境增筑烽燧,加强巡逻,巩固战果。对于西极商会,虽未竟全功,但其伸向漠南的触手已被斩断,短期内难以再构成威胁。韩信命王瑕继续严密监视西域方向,防范其卷土重来。
经此一战,匈奴右贤王部元气大伤,短时间内再也无力南顾,北疆迎来了难得的安宁。而麦军的雷霆反击,也向所有觊觎者宣告了帝国扞卫疆土的决心与力量。
北疆的烽火暂时熄灭,帝国的目光,可以更多地投向那正掀起蔚蓝波澜的南疆,以及那在椒房殿内茁壮成长的帝国未来——皇子韩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