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茵河的河水裹挟着初秋的凉意奔涌西流,河面雾气尚未散尽,便被北岸原野上骤然响起的号角声撕裂。枯黄的牧草在风中剧烈起伏,隐约可见密密麻麻的旗帜在雾中晃动,荷兰与神圣罗马帝国联军的黑色鹰旗、橙白条纹旗交织成片,三万大军沿河岸列阵,长矛与燧发枪的枪尖在微光中泛着冷硬的光泽,死死扼守着莱茵河北岸的渡口要道。
“明军与法军已抵达南岸,距离渡口不足十里。”斥候策马奔至联军阵前,翻身下马时铠甲碰撞作响,语气里满是凝重。荷兰将领范德堡握紧腰间佩剑,目光越过雾气弥漫的河面,南岸隐约传来的军靴踏地声整齐划一,竟压过了河水流动的轰鸣,让他心底莫名生出一丝不安。身旁的神圣罗马帝国将领瓦伦丁冷笑一声,抬手拍了拍身前士兵手中的长矛,沉声道:“不过是远道而来的蛮夷之师,凭我们的密集方阵与重步兵,足以将他们赶回河里喂鱼。传令下去,全军严守阵型,燧发枪兵前排列阵,长矛兵在后支援,待敌军渡河一半便全力开火。”
范德堡虽心有顾虑,却也认同瓦伦丁的判断。欧陆战场历来以密集阵型为王道,整齐的燧发枪方阵能形成密集火力网,长矛兵则可抵御骑兵冲击,这是他们击败过无数对手的制胜法宝。反观大明军队,虽听闻火器犀利,却终究是跨洋而来,未必能适应欧陆的地形与战法,更何况他们还有神圣罗马帝国的精锐重步兵相助,胜算自然在握。
南岸的原野上,大明与法军联军已摆开进攻阵型。法军士兵身着蓝色军服,手持燧发枪列阵于侧翼,眼神里既有对战斗的期待,也藏着几分对明军战力的好奇。而位于中军先锋位置的大明新军,身着深灰色军装,头戴制式军帽,手中的线膛枪枪管修长,枪身刻着简洁纹路,腰间还挂着短刀与手榴弹,队列整齐如刀切,连呼吸都保持着一致节奏,肃杀的气息扑面而来。
李定国骑着战马立于阵前,目光锐利如鹰,扫视着北岸敌军的阵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身旁的法军将领拉法耶特手持望远镜,仔细观察着荷德联军的部署,眉头微蹙道:“敌军阵型密集,燧发枪兵与长矛兵搭配严密,正面进攻怕是要付出不小代价。”
“密集阵型?不过是活靶子罢了。”李定国收回目光,抬手拔出腰间佩刀,指向北岸渡口,“传令下去,炮兵营前移,对准敌军方阵中央与两翼炮火覆盖;步兵营分为三队,采用三段射战术,待炮火停歇后推进至河岸射击,务必一举突破敌军防线。”
军令传达下去,明军阵中立刻响起整齐的应答声。十二门轻量化野战炮被士兵们快速推至前排,炮口调整方向,对准北岸联军的阵型核心;步兵营迅速分为三队,每队士兵间隔两步,手持线膛枪做好射击准备,手指扣在扳机上,眼神沉稳如铁。拉法耶特站在一旁,看着明军有条不紊的调度,心中暗暗惊叹——这般高效的军令传达与战术部署,远超欧陆任何一支军队。
“开炮!”随着炮兵指挥官一声令下,十二门野战炮同时轰鸣,橘红色的炮弹拖着浓烟划破长空,精准落在北岸联军的方阵中。爆炸声此起彼伏,泥土与碎石飞溅,联军整齐的方阵瞬间出现一个个缺口,士兵们惨叫着倒地,鲜血顺着地面流淌。瓦伦丁脸色骤变,没想到明军火炮的射程竟如此之远,威力更是远超他们装备的旧式火炮,原本整齐的阵型瞬间变得混乱不堪。
“稳住!都给我稳住!”瓦伦丁拔剑出鞘,朝着混乱的士兵高声呵斥,试图重新整队。可不等他稳住阵脚,第二轮炮火又已袭来,这次炮弹精准落在联军的燧发枪兵阵中,密集的爆炸声让联军士兵的心理防线渐渐崩溃,不少人开始下意识地后退。
范德堡见状心急如焚,立刻下令燧发枪兵开火。可他们的燧发枪射程不足百米,而明军的火炮还在不断轰炸,根本无法对南岸的明军造成威胁。一颗颗炮弹如同死神的镰刀,不断收割着联军士兵的生命,原本整齐的方阵,此刻已布满尸体与鲜血,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烟与血腥味。
“炮火覆盖结束,步兵营推进!”李定国挥下佩刀,第一道军令刚落,明军第一队步兵便迈着整齐的步伐,快速推进至莱茵河南岸的河岸边缘,举起线膛枪对准北岸残存的联军士兵。“射击!”指挥官一声令下,密集的枪声响起,子弹呼啸着穿过河面,精准命中联军士兵的胸膛。联军士兵纷纷倒地,剩下的人也只能蜷缩在尸体后方,不敢抬头。
紧接着,第一队步兵迅速蹲下装填弹药,第二队步兵立刻上前,再次举枪射击。枪声此起彼伏,毫无间断,北岸的联军士兵根本无法抬头反击,只能被动挨打。瓦伦丁试图率领长矛兵冲锋,可刚冲出几步,就被明军的子弹击中肩膀,摔倒在地,鲜血瞬间染红了铠甲。
“大人!明军的火力太猛了,我们根本抵挡不住!”士兵们围在瓦伦丁身边,声音里满是恐惧。瓦伦丁挣扎着抬头,看着南岸明军有条不紊的三段射战术,又看了看北岸早已溃不成军的联军,眼中满是绝望。他这时才意识到,欧陆沿用百年的密集阵型,在明军犀利的线膛枪与精准炮火面前,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李定国见敌军已无还手之力,抬手下令:“全军渡河,夺取渡口!”明军士兵们立刻收起枪械,扛起早已准备好的浮桥组件,朝着莱茵河渡口冲去。法军士兵见状,也纷纷鼓起勇气,跟随着明军的步伐冲向河岸。荷德联军士兵见明军渡河,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纷纷朝着北方逃窜,哪里还能组织起抵抗。
范德堡骑着战马,看着渡河的明军与逃窜的士兵,眼中满是不甘,却也无可奈何。他知道,此战他们已彻底战败,再打下去也只是徒增伤亡。最终,他只能咬着牙,率领残余的士兵朝着北方狼狈撤退,试图守住莱茵河对岸的其他据点。
明军士兵们快速搭建起浮桥,大军源源不断地渡过莱茵河,顺利夺取了渡口。李定国站在北岸渡口,看着远处逃窜的敌军背影,又看了看地上联军士兵的尸体与散落的武器,眼神坚定。这场莱茵河前哨战,明军以极小的伤亡,重创荷德联军,不仅打响了西欧陆地正面决战的首战告捷,更用绝对的火器优势,彻底击碎了欧陆军队对传统战法的自信。
拉法耶特骑着战马来到李定国身边,看着眼前惨烈的战场,眼中满是震撼与敬佩。他俯身捡起一支掉落的明军线膛枪,仔细抚摸着枪管,感受着其上的膛线纹路,惊叹道:“大明火器之犀利,战术之精妙,真是闻所未闻。今日亲眼所见,才知传言不虚,有明军相助,此战必胜!”
李定国淡淡一笑,抬手拍了拍拉法耶特的肩膀:“盟友同心,方能所向披靡。接下来,我们只需乘胜追击,扫清莱茵河沿岸的残余敌军,为后续大军推进扫清障碍。”
此时,一名明军士兵前来禀报:“将军,此战我军伤亡不足三百人,歼灭荷德联军一万五千余人,俘虏两千余人,剩余敌军已逃往北方。”
李定国点头示意知晓,随即下令:“传令下去,打扫战场,救治伤员,关押俘虏;同时派遣斥候探查北方敌军动向,防止其反扑;炮兵营与步兵营驻守渡口,掩护后续法军与补给部队渡河。”
军令传达下去,明军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有的士兵打扫战场,收集敌军的武器与物资;有的士兵救治受伤的战友,将俘虏押往后方;还有的士兵则驻守在渡口边缘,警惕地观察着北方的动向。莱茵河岸边,原本的战场渐渐恢复了秩序,唯有空气中弥漫的硝烟与血腥味,还在诉说着刚刚结束的激战。
几日后,路易十四派驻的法军观摩将领抵达莱茵河渡口,听闻了此战的经过,又亲眼看到明军的线膛枪与野战炮,以及整齐划一的战术演练,心中彻底打消了对明军的疑虑,坚定了与大明结盟的信心。他当即派人返回巴黎,向路易十四禀报此战详情,盛赞明军战力,建议全力配合明军推进西欧战事。
莱茵河前哨战的胜利,如同一声惊雷,响彻西欧大地。荷兰与神圣罗马帝国联军战败的消息迅速传开,欧洲各国为之震动,纷纷意识到这支远道而来的大明军队,将彻底改变西欧的战局。而大明新军,则用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向欧洲展示了东方帝国的军事霸权,为后续的西欧征服之路,奠定了坚实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