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赌船2
顾沉舟再次看向手边那个沉甸甸的紫檀木盒。三十三颗三界因果珠就在里面,触手可及的能量源,足以让他的随身空间再次跃升一个层级。
诱惑,巨大得令人窒息。但顾沉舟就不信了,自己有异能在身,会在赌桌上输了,既然对方要送钱给自己,那么就让自己多拿一点吧。
回到半岛酒店酒店,顾沉舟打了个电话给林若虹,说有事,今天不回去了。
林若虹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顾沉舟为了免得她担心,没有说实话,只说是生意上的事情,过两天就好。
之后顾沉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开始吸收那三十三颗三界因果珠。
和上次一样,这珠子只要放到随身空间里,即使自己的意识不进行控制,也会自动被吸收了。
从咖啡馆出来,顾沉舟就把三界珠收到了随身空间里,到了现在,果然三十三颗珠子在不断地减少,而他的随身空间,也在不断地扩大。
三十三颗珠子蕴含的庞大因果能量,如同涓涓细流,又似奔腾的江河,源源不断地注入那个虚无的核心。
顾沉舟盘膝坐在酒店厚厚的地毯上,心神完全沉入那片正在剧烈扩张的空间。
不再是缓慢的膨胀,而是一种近乎狂暴的撕裂与重构!
意识海中,原本七个立方的空间壁垒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随即被汹涌而入的混沌能量粗暴地撕开、碾碎。
新的边界在虚无中急速延伸,每一次扩张都伴随着空间的剧烈震颤,仿佛宇宙初生时的星云坍缩与爆发。
顾沉舟感到一阵灵魂被撕扯般的剧痛,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但他咬紧牙关,将全部心神都用来引导、安抚这狂暴的能量洪流。
不知过了多久,那毁天灭地般的震荡终于渐渐平息。一个全新的、广阔得令人心悸的空间,在他意识深处缓缓成型。
“这空间也太大了吧!”意识退出,顾沉舟感受着新空间的大小。
这是质变啊,之前他吸收了二十五颗三界因果珠,随身空间也就七个立方大小,但这次又多吸收了三十三颗珠子,空间可不只是增大了一点,而是出现了暴增。
顾沉舟感受了一下,这体积,至少和前一世的水立方体育馆的体积一个大小了。
顾沉舟记得一个数据,水立方的整个空间体积,接近100万个立方,由此可见这个随身空间有多庞大了。
他尝试着将意识沉入那片新生的、浩瀚得令人眩晕的空间。
心念微动,床头柜上沉甸甸的烟灰缸瞬间消失,下一刻,又稳稳地出现在房间另一头的书桌上,位置分毫不差。
意念再转,房间角落那盆半人高的绿植连同沉重的陶土花盆,如同被无形巨手托起,轻飘飘地悬浮在空间中央那片广袤的虚无里,又瞬间回归原位,叶片甚至没有一丝晃动。
“精准度……提升了不止一个量级。”顾沉舟低声自语,指尖无意识地在紫檀木盒光滑的表面上划过。
不仅仅是体积的暴增,对物品的掌控力、移动的速度与精度,都产生了质的飞跃。以往移动稍大些的物件,总会有些微的迟滞感,如今却如臂使指,意念所至,物体瞬间响应,仿佛那空间就是他肢体的延伸。
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终于在他紧绷的唇角漾开,如同冰封湖面下悄然涌动的暖流。之前的凝重和危机感,被这突如其来的、掌控全局的力量感冲淡了几分。
他缓缓摊开手掌,一枚冰冷的硬币凭空出现,在他的指间灵活地翻转跳跃,发出细微而清脆的金属摩擦声。
“游泽铭……”顾沉舟凝视着指间那枚跳跃的硬币,眼神深邃如渊,“你想玩梭哈?想吞掉我的根基?”硬币猛地静止,被他紧紧攥在手心,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那就看看,谁才是真正能掀翻牌桌的人。”他松开手,硬币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掌心,仿佛从未出现过。
异能又再次进化,对付游泽铭已经没有问题了,让顾沉舟期待的是,这才用了五十八颗三界因果珠,自己的异能就出现了这样变化。
要知道,根据船山那位老和尚的说法,这三界因果珠,当年善无畏一共炼制了一百零八颗,要是自己有一天把这些都收集齐全了,那会出现怎样的变化!
想到这里,顾沉舟自己都不敢再往下想了。
第二天中午,果然,游泽铭把说好的东西,送到了半岛酒店。
一个穿着考究、神情恭敬的年轻人将一个密封的硬质文件袋和一个精致的小信封放在了套房客厅的茶几上。
“顾先生,这是三少吩咐送来的。”年轻人微微躬身,目不斜视,“文件袋里是汇丰银行出具的担保函正本,信封里是今晚‘维多利亚明珠号’赌船的具体登船时间和包厢号。三少说,请您过目。”
顾沉舟微微颔首,目光扫过文件袋上汇丰银行醒目的狮徽火漆印。年轻人识趣地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人。他拿起文件袋,入手沉甸甸的,质感冰凉。
小心地揭开火漆,抽出里面那份措辞严谨、格式规范的担保函。白纸黑字,加盖着汇丰银行亚太区总经理的鲜红印章和亲笔签名,条款清晰,责任明确,将牌局的公平性、资金安全以及参与者的人身安全都囊括在内,几乎滴水不漏。
他逐字逐句地审阅,指腹在光滑的纸张上缓缓移动。这份担保函的分量毋庸置疑,汇丰的百年信誉背书,理论上足以让人安心。
但顾沉舟的眉头却微微蹙起。太完美了,完美得像是为这场精心设计的赌局量身定做。
游泽铭昨天那被戳穿后的暴怒和失态还历历在目,仅仅一夜之间,就能拿出如此周全、如此有分量的担保?这背后推动的力量,效率高得令人心惊。
他放下担保函,拿起那个小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烫金的卡片,上面简洁地印着:“维多利亚明珠号,顶层‘钻石厅’,晚九时正。”
卡片下方,是赵启明龙飞凤舞的签名。
顾沉舟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卡片光滑的表面,目光沉静。赵启明的船,游泽铭的局,汇丰的保。这三者看似构成了一个稳固的三角,但他心中那根名为警惕的弦,却绷得更紧了。
他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维多利亚港繁忙的景色。
午后的阳光洒在海面上,碎金跳跃,一片繁华盛景。然而在这片繁华之下,有多少暗流在涌动?
“想玩大的……”顾沉舟低声自语,眼神锐利如刀,穿透玻璃,仿佛已经看到了那艘灯火辉煌的赌船,“那就看看,谁的底牌,能掀翻谁的桌子。”
他收好担保函和卡片,走到外间,对李峥说道:“今晚跟我出去一趟!”
李峥没有多问问去干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别看李峥平时有些反应慢,但那是指文的方面,要是换成武的方面,那可不得了,要不然这家伙也不会在当兵时,连续两年都是部队的标兵。
可惜之前家族里力量不够,否则完全可以考虑走一走军队这条路子,而不是被迫退役回家。如今带上李峥一起去,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华灯初上,顾沉舟换上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拿起那个装着担保函和登船卡的信封,和李峥走出了半岛酒店套房的房门。
门外,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静候着,这是游泽铭“周到”安排的车。
车门无声滑开,浓郁的皮革混合着冷冽香氛的气息扑面而来。
顾沉舟神色平静地坐进后排,李峥紧随其后,像一座沉默的山,占据了副驾驶的位置。
不一会儿,车子到了维港码头。赵启明早就等在那里。
码头灯光璀璨,将夜色点缀得如同白昼。巨大的“维多利亚明珠号”如同一座移动的奢华宫殿,静静泊在岸边,船身通明的灯火倒映在漆黑的海面上,碎成一片摇曳的金箔。
赵启明一身白色西装,笑容可掬,仿佛迎接的是多年老友,而非一场暗藏杀机的赌局。他快步迎上,热情地伸出手:“顾总能赏光登船,是赵某的福气。”
赵启明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顾沉舟身后的李峥,那魁梧的身形和沉默如山的气场让他眼皮微微一跳,笑容却更盛,“三少已经在‘钻石厅’恭候了,特意嘱咐我在此迎候顾总。请,这边请!”他侧身引路。
“有劳赵老板带路。”
“应该的,应该的。”赵启明笑容不变,侧身引着顾沉舟走向舷梯。
舷梯尽头,是灯火通明、金碧辉煌的船舱入口,里面隐约传来悠扬的乐曲和人声的喧哗。那暖融的灯光和热闹的声音,与码头上冰冷的海风、沉默的暗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一道无形的门,隔开了两个世界。
同一时间,在钻石厅里,游泽铭正和周永年商议着计策。
周永年作为永利澳门的少东家,自然是这次赌局的主力军。不过周永年毕竟是不学无术的纨绔,翻来覆去,只是说自家这次带来的老师傅如何如何的厉害。
游泽铭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喋喋不休的吹嘘,指间把玩着一枚镶钻的铂金打火机,发出轻微的咔哒声:“行了,周少,你们永利师傅的本事,待会儿牌桌上自然见真章。我关心的是,老赵那边安排的荷官和监督……”
周永年拍着胸脯,脸上带着二世祖特有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自信。
“三少放心!赵老板亲自挑的人,绝对靠得住!规矩懂得很,该看的看,不该看的,眼皮都不会抬一下。再说,汇丰的人不是也在场盯着么?双重保险!那大陆仔想玩公平?好啊,我们就给他个‘公平’!让他输得心服口服,哑巴吃黄连!”
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带着一丝猥琐的得意:“我特意交代了,开局前,让荷官‘不小心’把备用的牌掉地上一次……嘿嘿,您懂的。”
游泽铭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这种小伎俩,对付普通赌客或许有效,但用来对付那个心思缜密如狐的顾沉舟?简直天真。他更倚重的是汇丰这块招牌带来的无形压力和规则束缚,以及自己手中那张真正的王牌——一个连周永年都不知道的、埋得更深的“保险”。
“很好!今晚你和老赵一起上,我在一边看着!”游泽铭不容反驳的说道。
游泽铭话音刚落,厚重的雕花木门无声滑开。赵启明引着顾沉舟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那座沉默的“山”——李峥。
钻石厅璀璨的光芒瞬间包裹了来者。
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出令人目眩的光晕,映照着中央那张覆盖着深绿色丝绒的赌台。空气里弥漫着顶级雪茄的醇厚、高级香水的冷冽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金钱与欲望混合的躁动。
顾沉舟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厅内。他的视线掠过赵启明谄媚的笑容,掠过周永年脸上那尚未完全收敛、混合着得意与一丝紧张的复杂表情,最终,落在了主位上那个正掐灭了手中雪茄的游泽铭身上。
游泽铭抬起眼,深潭般的眼眸与顾沉舟隔空相撞,没有昨日咖啡馆里的暴戾,只剩下一种冰冷的、带着审视和玩味的沉静。
他缓缓勾起嘴角,那笑容却未达眼底。
“顾总,真是准时。”游泽铭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厅内略显凝滞的空气。他抬手,指向赌台对面那张特意空出的、位置极佳的高背椅。
“请坐。”
赵启明连忙上前一步,殷勤地替顾沉舟拉开椅子:“顾总请,顾总请!”
周永年也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努力想让自己显得更镇定些,但眼神却忍不住在顾沉舟和他身后那个魁梧保镖身上飘忽了一下。
顾沉舟微微颔首,步履从容地走向那张椅子。
李峥则无声地退至顾沉舟身后三步的位置站定,如同一尊铁塔,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特别是厅内的几个出入口和侍立在不远处的侍者。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道无形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