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墨连日在圣安镇与季家村四季林场间奔波,眼见祖父季水田与里正配合得力:林场屋舍与工坊已建造完毕,荒山、荒地的开垦也进展顺利。工匠们功成身退,后续琐事,季墨分派给选定的几位管事,各司其职。
连接地窖与三层的巧妙设计,尤其令季墨满意。她命季东负责核心区域看守,并亲自将制作罐头的工序拆分,分别传授给季东、季南、季西三人,严明了各自负责的环节、伙计分派之要、利害关系以及诸多注意事项。遇有要事,可凭她交给季东的令牌,到镇上醉仙楼协商。并把季东三、东四留给了季东!告知他们自己招揽手下!
小叔季大强也已搬入工坊居住,表明了全心投入季家产业的决心。
季墨还托付里正,高新邀请村里的秀才来此开学堂,倡导所有林场人员识字学文。季大强因其底子,被安排兼任夫子一职。还要负责成立竹编队,负责编制方形竹筐,竹篮,果篮。
听说有人给季大强提亲,季墨交给祖父季水田两百两银子,嘱其翻修老宅,为小叔娶亲及家用。
她只字未提小姑季桂花及其生母,季水田心下明了,这是孙女儿心结难解,便未多言,只殷切嘱咐胖文杰务必好生读书。季墨郑重应允:季家必出一位仕途之人!
交代清这些,季墨将带来的家禽安置到季东带人临时搭建的窝棚里。
这时,有人捧着一包野物上前:“大姑娘,这是我小儿子在后山打的些野味,您带回去!我们老田家上下,感谢您的大恩,救我们出了大山!”说话者正是大姑父的兄长田大壮,四十多岁模样,面上是十足的憨厚朴实。
“田家大伯吧?住处可还习惯?”季墨来前便知晓田家人的勤恳踏实。
“好,都好!我们决定就在此地安家了,还把老人家也接了出来!”田大壮搓着粗糙的大手,颇显拘谨,“这些野味是我们开荒歇息时顺手打的,攒着本想年下送去镇上。您今日来了,正好带给您。”
“哦?”季墨目光落在一只伤口极小、几乎没有血迹渗出的猎物上,“这……是什么打的?”
“是我家小儿子。”田大壮解释,“他爱鼓捣些小玩意,自己琢磨着用竹子做了竹箭,说是便于携带,危急时随手就能用。”
“袖箭?”季墨心中一动,此等自制利器,竟是出自少年之手,实属难得!她立刻道:“劳烦您将他请来,我有话想问。
田大壮应声跑去,不多时带回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少年向季墨恭敬行礼:“大姑娘安好。”
“随我到二楼说话。”季墨转身,冬月和大花紧随其后。
二楼议事厅内,大花奉茶。季墨打量着少年:“你叫什么名字?年纪几何?”
“回大姑娘,我叫田家旺,十四了。”
“这袖箭的制作法门,你跟谁学的?”
“我不知道什么是袖箭,也没人专门教。我和村里秀才家的儿子要好,他爹教他识字时,我也跟着学了些。在秀才家看过一本记打仗的野史书,里边提到弓箭,我就自己琢磨改良。我这东西,就是想着比弓箭更小,带着方便。”少年回答坦率。
“此物叫做弩箭。除了你,还有谁会做?”
“没有人了。这……弩箭,我也是前几天才真正做成功一个能用的,以前做的用过一次就废了。”
季墨看着这个能识字、肯钻研的少年,已有决定:“你可愿意随我去府城?”
“府城?”田家旺睁大了眼,“我去能做什么?我爹叮嘱,要我们好好干活,不能给三婶(季墨的大姑)家丢脸。”
季墨语气肯定:“我带你去见世面,会教你许多东西。未来,前途无量。去跟田大伯商量一下,晚些就跟我走。”
“听大姑娘的!”少年眼中闪出光彩,迅速应下。
待田家旺将季墨的话一字不漏转述回去,田家上下,从大姑的公婆,到尚在襁褓中的重孙,纷纷撂下手头活计,急匆匆涌向议事厅。众人齐刷刷跪倒在季墨面前!
季墨忙道:“快都起来,这是做什么?”
人群中几个不善言辞的已是泪流满面,依旧跪着不动。田大壮挺直身子,恳切道:“大姑娘,这一拜您受得起!我爹娘早想给您磕头谢恩了。”
“都起来说话吧!”季墨示意冬月、大花扶起众人。
“我看中了田家旺表哥的机灵肯钻研,想好好培养他……”季墨刚开口,便被田大壮激动地打断。
“大姑娘您看中他是他的大福分!您若还需要人,尽管开口,我们田家谁都能跟您走!”
季墨环视众人:“也好。那便请二伯家也选一位有心的后生同行。至于将来能否闯出名堂,就看他二人自己的本事了!”
田家众人闻言,再次感激地叩首。
季墨遂定下:“就这么定了。你们两个,留在这里学骑马。”她吩咐冬月,“带他们去见护卫队长。三天之内必须学会,否则仍需留下!”
“是,大姑娘。”冬月领命。
“谢大姑娘!”田家兄弟赶紧行礼。
安排妥当,季墨带着大花行至后山僻静处。主仆二人信步前行,季墨悄然发出指令,空间小管家随即将成群膘肥体壮的兔子悄然放置在她身后不远处的山坡。
“哟嗬,大花,听那边有动静,去瞧瞧。”季墨适时道。
大花应声利落地跑去——她随哥哥们常在山上砍柴,对山林极为熟悉。不一会儿便喘着气跑回来:“大姑娘!了……了不得!那边白花花一片,全是肥兔子!”
“是啊!你快回林场,叫季东带人带家什上来捉兔子!我在这儿守着。”
“您千万当心!”大花叮嘱一句,快步跑下山报信。
趁此间隙,季墨又在几个背风的山坳处,分别放出了空间准备的鸡、鸭、鹅群。待季东带人赶到山上,无不被眼前“群兔满坡”、“鸡鸭成群”的景象震惊!
“老天开眼啊!大姑娘的福泽真真落到咱们林场了!”众人纷纷感叹。
所有动物被悉数带回林场,负责养殖的管事乐得合不拢嘴,忙不迭指挥众人加固、扩建窝棚:“好啊!好啊!有这些好种苗,来年就不愁了!”
季墨又做了些简单收尾,把空间的果苗树苗堆积在地窖(季墨称之为地库)中,让季东定时察看浇水。
另留下两名护卫和马匹专门负责指导田家两兄弟顺带季东等人学骑马,约好三日后在圣安镇会合。诸事既毕,季墨这才踏上了返回圣安镇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