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快到我们了,都去找自己的舞伴,准备最后的彩排吧。”陈老师看了眼手机,招呼着大家。
老师刚说完“准备最后的彩排吧”,话音还在空气中飘着,没来得及落地,就被一声突如其来的“哇塞!”给当场击毙。
这一声惊呼,犹如自带bGm,瞬间引爆了全场。
“我滴妈耶!他穿起来也好帅啊!” 又一个声音响起,语气里装有十二分的激动。
“糟糕,是心动的感觉……” 这声感叹带着点颤抖,仿佛说话的人心脏正在表演原地蹦极。
“妈妈,我好像看到神仙下凡了,就是衣服颜色有点像中了毒……” 这位同学显然已经语无伦次,开始在神话与现实、审美与毒性之间反复横跳。
好几声感叹此起彼伏,像是一支不成调的惊叹交响乐。
原本暂时还算有序的现场,瞬间以某个点为圆心,迅速聚集起一圈厚实的人墙。
沈知意和沈舒然正准备去找自己的舞伴呢,就目睹了这场小型骚动。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款问号:啥情况?难道晚上的演出会把动物园的孔雀放出来当特邀嘉宾了?
她们看着那些围观的同学们,表情之浮夸,动作之戏剧,简直像是集体报名了“如何用全身心表达震惊”的速成班。
有女生的眼睛直接秒变星星眼,亮度堪比舞台追光灯,估计晚上走路都不用带手电筒了。
还有几位男同学,嘴巴张得能塞进一颗鸵鸟蛋,表情复杂得像是在说:“既生瑜,何生亮?”
当然,这个“亮”特指那位引发骚动的主角的光芒。
“这阵仗,”沈舒然扯了扯沈知意那身试图吞噬她美貌的淡紫色“战袍”袖子,小声嘀咕,“比刚才看咱俩换装还夸张,怕不是有人把整个彩虹穿身上了吧?”
沈知意那双微微上挑的狐狸眼眯了眯,眼尾因为无语而泛起的红晕似乎更深了。
“去看看,”她言简意赅,“我倒是好奇,是什么物种能引发这种规模的群体性‘审美地震’。”
两人试图钻进那堵密不透风的人墙,奈何这圈围得是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堪称人体版的“铜墙铁壁”。
沈知意和沈舒然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左突右冲,结果死活挤不进去核心地带。
“算了,”沈舒然放弃了,她掂了掂脚,只能看见一堆脑袋和脖子,“找个缝儿看吧。”
于是,两人只好采取“见缝插针”式观察法,或弯着腰或踮着脚尖,歪着脑袋,努力从人与人之间的缝隙中窥探。
当视线终于穿过重重障碍,锁定目标时,两人都微微怔了一下。
入目的,是谢予舟。
他竟然也穿着那套被沈知意评价为“设计师灵感耗尽直接摆烂”、被沈舒然私下吐槽“像是从基础款工装目录批发来的”淡紫色礼服灾难套装!
可偏偏,这套衣服穿在他身上,就跟被施了魔法一样……不对,更像是衣服本身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穿在谁身上,于是屁颠屁颠地把自己调整到了最完美的状态,生怕配不上这位爷。
不得不承认,这厮不愧是小说里钦定的反派配置——拥有让主角都忍不住想嫉妒一下的完美身材。
肩是肩,腰是腰,腿是腿,比例标准得像是用圆规和尺子精心计算出来的。
那件灰扑扑的淡紫色衬衫,穿在别人身上像是蒙了层灰尘,穿在他身上,硬是被他那冷白皮衬出了一种……呃,高级灰的质感?
他本人是那种温润如玉的长相,眉眼清隽,鼻梁高挺,但眉宇间总萦绕着一层淡淡的疏离感,自带“生人勿近”的隐形力场。
而此刻,这灾难性的淡紫色,非但没有拉低他的颜值,反而诡异地加强了他那种清冷、疏离的气质。
此刻的谢予舟,不像是在准备什么彩排,倒更像是刚刚从某个不食人间烟火的雪山之巅走下来的……一朵高岭之花。
哦,一朵颜色有点奇特的高岭之花。
他往那儿一站,周围的男生们表情就格外精彩了。
有的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路人甲”;有的偷偷低头打量自己身上的衣服,脸上写满了“同样是淡紫色,为何差距这么大”的哲学思考;还有的干脆眼神放空,开始怀疑人生——难道帅真的可以拯救一切,包括审美灾难?
沈知意不由得在心里默默吐槽:“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颜值即正义,身材即真理’吧?连这种礼服都能被他穿出定制款的感觉,小说反派的自我修养果然包括‘如何优雅地驾驭一切丑衣服’这一条。”
她还有点纳闷,这家伙是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摸过来的?难道帅哥都有瞬移技能?还是说存在感强到一定程度,可以自动屏蔽周围杂音,实现“静默入场”?
不过……平心而论,沈知意必须承认,这套礼服穿到他身上,确实……嗯,相当不错。
至少比穿在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身上都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