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线那股漆黑如墨的查克拉还在缓缓移动,边缘泛着暗紫光晕,像某种蛰伏的活物。千乃盯着它,指尖微微收紧,正要开口下令重新评估敌情,斑却先一步动了。
他走到她面前,掌心摊开一枚小巧的金属片:“拿着。是我让人特制的回应信标。只要你按下,我能立刻收到位置。”
千乃低头看去,金属片背面刻着一个极小的火焰纹样,像是某种家族印记。她没接,只抬眼看他:“你不是说我不该插手前线?”
“我不是怕你来。”斑声音低,“是怕你一个人在这儿,出事没人知道。”
屋内一时安静。柱间站在一旁,手还搭在门把上,听见这话也没急着走。扉间垂着眼,指节轻轻敲了两下数据板的边沿。泉奈站在千乃身后半步,目光落在她肩头,似乎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千乃终于伸手接过,指尖触到金属片时,察觉到一丝温热——不是阳光晒过的温度,而是被人一直攥在掌心里留下的暖意。
她将信标收进袖中,刚要说话,泉奈却已经绕到她背后,动作轻柔地解开了她的忍具袋扣带。
“我帮你整理一下。”他说,声音很稳,却带着少有的认真,“有些东西,得放在顺手的位置。”
千乃没动,任他动作。泉奈将几枚高浓度查克拉补充剂移到外层夹袋,又把应急疗伤药单独分出来,贴着拉链口放好。
“这些你随时能拿到。”他低声说,“要是我们那边有情况,你别勉强自己赶来。”
“我是指挥官。”千乃侧头看他,“不是伤员。”
“可你也会累。”泉奈合上袋子,手指在封口处多按了一秒,“写轮眼能看千里,白眼更甚。但看得太远,心就容易乱。你不是神,千乃姐姐。”
千乃怔了一下。
柱间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团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递过来:“千乃,这个你拿着!”
她接过,入手微沉,带着植物特有的湿润感。
“是我用最强木遁查克拉封印的‘感应种’。”柱间咧嘴一笑,眼神却格外坚定,“遇到危险就捏碎,我能立刻感知到,哪怕在战场也会赶回来!”
千乃解开油纸一角,里面是一枚深绿色的种子,表面有细密纹路,像是被某种力量层层包裹。她指尖轻抚过,能感觉到内里隐隐跳动的生命力,温和而磅礴。
“你把自己的查克拉封进去多少?”她问。
“一半都不到!”柱间摆手,“放心,我恢复快,这点消耗不算什么。”
千乃没拆穿他。她知道这种封印术一旦成型,至少要耗费施术者三成以上的本源查克拉,尤其是还要保证即时感应的稳定性。柱间嘴上说得轻松,实际代价不小。
她将种子小心放进胸前内袋,紧贴心脏的位置。
“谢谢。”她说得轻,却很认真。
扉间这时上前一步,手中拿着一张淡金色的符纸,比之前发放的标记符略大一圈,边缘多了几道螺旋状刻痕。
“我在原有飞雷神符基础上加了双向定位回路。”他语气平静,像在讲解实验报告,“你能通过它直接转移到我们身边——前提是激活我的信号频段。”
千乃接过,指尖划过符纸表面,感受到细微的电流感。
“这不是临时改装吧?”她挑眉。
“当然不是。”扉间淡淡道,“测试过七次,成功率百分之百。只是还没来得及上报备案。”
“所以你是私自做的?”
“现在不是正好派上用场。”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别省着用。”
千乃看着他,忽然笑了:“你们一个个,怎么都开始背着我搞特殊装备了?”
“因为你不让我们冲在前面。”柱间挠头,“那就让我们替你铺条后路。”
斑靠在窗框上,手臂交叉胸前,一直没再说话。直到此刻,才低声开口:“你的白眼能看千里,但别透支自己。我们不是让你一个人扛。”
屋内再次安静下来。
千乃低头看着手中的种子、符纸,袖中藏着的信标还残留着热度。她一件件收好,动作很慢,像是要把这份沉甸甸的东西牢牢记住。
她抬起头,目光扫过四人——一个比一个别扭地表达着关切,却都无比坚定地要把她护在后方。
她忽然笑了,眼角微弯,声音清亮:“我等你们平安回来。”
“那当然!”柱间立刻拍胸脯,“我还等着你请我吃十五碗拉面加烤鱼呢!”
“你吃得下再说。”她笑了一声,又看向扉间,“任务期间禁止擅自实验,我说过多少次了。”
“我只是想验证查克拉循环效率。”扉间抬眼,神情认真,“战时数据最真实。”
“战后再谈。”她直接打断,“不然下次实验材料全扣了。”
扉间抿了抿唇,最终点头:“……遵命。”
泉奈轻声问:“如果我在前线遇到重伤员,可以临时启用高级治疗术吗?那种会消耗瞳力的。”
“可以。”她答得干脆,“但必须有人替你警戒。写轮眼不能长时间开启,你自己清楚极限在哪。”
“明白。”他将符纸小心贴在护腕内侧,压平四角。
千乃重新站回沙盘前,手指再次划过四条路线:“现在,出发。”
柱间咧嘴一笑,率先冲出房门;扉间最后检查了一遍通讯频道,紧随其后;泉奈向千乃微微颔首,退出时轻轻带上了门;斑走到门口,回头看了她一眼,才消失在走廊尽头。
屋内只剩千乃一人。
她站在窗前,白眼悄然开启,视野穿透层层建筑,延伸至村外——四股熟悉的查克拉正迅速分离,朝着不同方向疾驰而去。
南线那团漆黑查克拉仍在推进,速度不快,却带着诡异的节奏感,像是在等待什么。
千乃握紧袖中的信标,低声说:“……都给我活着回来。”
她转身走向作战台,指尖划过屏幕,调出全域监控界面。柱间的木遁根系已布设完毕,覆盖南线三道山谷;扉间的飞雷神标记阵列完成自检,信号稳定;泉奈在西线布置的五处感应符全部激活;斑率领的宇智波小队已抵达北要塞,须佐骨架虚影在夜色中一闪而过。
一切就绪。
她坐进指挥椅,将木遁种子放在手边,飞雷神定位符贴在控制台边缘,随时可取。
远处天际仍是一片昏暗,风向变了,吹得窗棂轻轻晃动。
千乃抬起右手,白眼再度开启,视线锁定南线那团异常查克拉。
就在她凝神观察的瞬间,那团漆黑的气息忽然停住。
不是暂停,也不是隐藏。
是——转向。
它原本沿着土影部队的侧翼缓慢渗透,此刻却突然脱离主队,朝着木叶西南方向偏移了十五度。
千乃瞳孔微缩。
那不是攻击路径。
那是……直指火之国密道入口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