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内心激烈的挣扎和向上级做了有限度的、含糊其辞的汇报(只提及可能需要特定领域的社会专业人士提供咨询,将陈钊龙的具体情况和“身手”问题深埋心底),叶红鲤终于拨通了陈钊龙的电话。
陈钊龙接到电话时,正在会议室里口若悬河地讲解新的产品原型,看到是叶红鲤的号码,差点被自己如决堤洪水般的口水给呛到。他赶忙示意会议暂停,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到走廊接通电话。
“喂?叶大警官?今天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您竟然主动给我打电话?”陈钊龙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像欢快的百灵鸟。
叶红鲤在电话那头拼命克制着挂断电话的冲动,冷冰冰地说:“有个案子,可能需要你…提供一些非官方的协助。是关于网络诈骗和暴力催收的,涉及到苏婉清医生的一个病人。”
陈钊龙一听,立刻收起了那几分玩世不恭的心态:“苏医生?她病人怎么了?”他对苏婉清的印象简直好得像那冬日里的暖阳。
叶红鲤言简意赅地将王老爷子的情况叙述了一遍,然后说道:“这伙人太狡猾了,就像泥鳅一样,线上线下的证据链很难串联起来。我知道你…有一些与众不同的分析能力。所以,想邀请你作为临时顾问,协助我们进行线上的数据分析和行为侧写。当然,这有违规定,所以你只能在私底下提供一些建议,没有执法权,一切行动都必须听从指挥,而且…”她稍稍停顿了一下,加重语气,“没有任何报酬。”
陈钊龙听完,眼珠转了转,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临时顾问啊?听起来挺刺激的。不过叶警官,求人办事,总得有点表示吧?没有报酬,总得有点别的…好处?”
叶红鲤在电话那头捏紧了拳头,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想要什么‘好处’?”
“很简单啊。”陈钊龙笑嘻嘻地说,“案子破了,叶警官你…赏脸跟我约会一次怎么样?就吃个饭,看个电影,我保证规规矩矩…”
“陈钊龙!”叶红鲤终于爆发了,声音带着杀气,“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你公司把你铐回来?!”
“别别别!开个玩笑嘛,活跃下气氛。”陈钊龙见好就收,他可不想真把这母豹子惹毛了,“那就换个实际的,案子破了,你请我吃顿饭,地点我挑,不过分吧?就当是感谢市民协助破案了。”
叶红鲤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大局为重,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行!”
“得嘞!那就这么说定了!”陈钊龙心情愉悦,“把你们目前掌握的,所有能公开的线上信息,比如那个App的下载链接、界面截图、资金流向的模糊线索、催收电话的录音片段等等,都发给我。让我这个‘临时顾问’,会会这帮躲在网络后面的臭虫。”
挂掉电话,陈钊龙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一方面,他是真想帮苏婉清和那个无辜的老人;另一方面,他也隐隐觉得,这是一个验证自己能力,以及…深入了解那位飒爽警花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