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看着她，忽然问道：“你之前说，黄昏王和极南的帝王有交易？具体知道是什么吗？”
阿莎蕊雅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莫凡。
“我有这么全知全能？这种事情我怎么知道。”阿莎蕊雅翻了个白眼。
“具体内容难以探查，但无非是利益交换。极南那位屋脊帝王视你为潜在威胁，而黄昏王他对你似乎有着超乎寻常的兴趣。这次标记被清除，极南帝王短期内或许会收敛，但绝不会放弃弄你。你回到凡雪山，也未必绝对安全。”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莫凡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举起拳头，“想来，就得做好被崩掉牙的准备。”
阿莎蕊雅欣赏地看了他一眼：“这才像你。好了，你这人我也来看了，事情也和你说了，我也该走了。帕特农这地方，待久了也让人气闷。”
她来得突然，走得也干脆，留下淡淡的幽香，消失在门口。
莫凡看着她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阿莎蕊雅这个女人，始终像一团迷雾，游走在光与影的边界。
你永远不知道她下一步会做什么，但又不得不承认，她很多时候确实提供了关键的帮助。
“我该回凡雪山了。”莫凡站在露台上，眺望着爱琴海的方向，对身边的叶心夏说道。
叶心夏轻轻为他整理了一下衣领，眼中带着一丝不舍：“这么快就要走了么？。”
莫凡咧嘴一笑，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在这对你的影响有些不好，那些希腊的老骨头对我有些不满，这样对你的威信肯定有影响的。”
“而且凡雪山临海，我让白鸿飞几个去挑一些看起来还行的人加训我也得回去看看。”
叶心夏没有多做挽留，抱着莫凡，轻声道:“自己多小心。”
莫凡没有多做停留，与灵灵汇合后，便直接搭乘飞机返回飞鸟市。
如今的凡雪山在飞鸟市的影响力可谓是比一些大氏族都要高。
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小小的家族领地，而是俨然成为了东部海岸线上一座举足轻重的重镇。
或许有着萧院长和松鹤的宣传，吸纳了众多天赋卓绝的年轻法师前来学习和效力。
莫凡回到凡雪山的消息像一阵风般传遍了整个凡雪山，刚到屋子里面屁股还没在板凳上坐热和，曹琴琴和白鸿飞就跟了过来。
“老师！”曹琴琴第一个迎了上来，她身后跟着白鸿飞，两人脸上都带着欣喜。
“招到多少人了？”莫凡没有多做寒暄，直接问道。
白鸿飞点头：“按照您的吩咐，我们从新招募的年轻法师中筛选出了三十人，都是天赋出众的苗子。”
“带我去看看。”莫凡言简意赅。
凡雪山后山的训练场上，三十名年轻法师整齐列队。
他们大多二十出头，眼中带着年轻人特有的锐气与傲气，但当莫凡走来时，所有人的目光中都染上了难以掩饰的激动。
如今的莫凡，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默默无闻的少年，而是站在华夏法师界顶点的强者之一，他的名字本身就是传奇。
不过是许久没上荧幕，让众多的人忘记了他的容貌。
在凡雪山能让曹琴琴和白鸿飞毕恭毕敬的年轻男人，也只有莫凡了。
莫凡缓缓扫视众人，目光如炬：“能被选到这里，说明你们都有不错的天赋。但天赋不代表实力，在真正的危险面前，敌人不会因为你有天赋就手下留情。”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冷：“我不管你们之前有多出色，到了我这里，一切从零开始。接下来的训练会很苦，甚至可能有生命危险。现在想退出的，可以离开。”
场中一片寂静，无一人动弹。
莫凡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很好，我这个人不喜欢干巴巴的训练，更喜欢实战，实战才能逼出人的潜能。所以，我等会带你们去的地方，海妖肯定是不会少的，甚至有些海妖会超出你们的认知。”
“在你们还留有一口气我们都不会出手，要想好了！”
“要走的，现在还来得及。”
莫凡的目光从这三十张年轻而坚定的脸庞上缓缓扫过，嘴角那抹弧度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厉色。
“既然没人退出，那就出发。”
他没有多言，转身便走。白鸿飞和曹琴琴立刻跟上，后者悄悄对队伍打了个手势，三十名年轻法师立刻井然有序地紧随其后，一行人沉默而迅速地离开了凡雪山后山。
没有使用任何交通工具，莫凡领着众人徒步穿行。他的速度看似不快，但每一步迈出都诡异地跨越了十余米的距离，使得身后的年轻法师们必须催动风系或者履魔具才能勉强跟上。
队伍一路向东，直奔海岸线。越是靠近海洋，空气中那股咸腥混杂着若有若无妖煞的气息便越是浓重。
沿途所见，原本繁华的沿海村镇大多已荒废，残垣断壁间依稀可见干涸的暗红色血迹，以及巨大爪痕触手留下的破坏痕迹。
大概走了一个小时后，一片嶙峋的黑色礁石海岸出现在众人眼前。海浪汹涌，拍打在礁石上碎成惨白的泡沫，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这里的天空都显得格外阴沉，海风中带着刺骨的寒意。
莫凡在一片较高的礁石上停下脚步，俯瞰着下方那片布满了潮湿洞穴和锋利礁石的区域。
“就是这里。”他声音平静，却清晰地压过了海浪声，“这片礁石区下面，连通着一个近海海妖部落的巢穴入口。
低级战将级的骨刺狰妖是常客，统领级的大家伙也可能被引出来。你们的任务，就是以自身能力，在这里生存两个小时，或者清剿足够数量的海妖。”
统领级！
那些年轻的面孔听到统领级时面部逐渐失去血色。
“统领级有什么好怕的？你们三十个人，有一半的人已经跨入高阶，难道对付一个统领级海妖都做不到？”莫凡转头，“你们这样很让我怀疑你们的能力啊。”
他顿了顿，回头看向那群呼吸已经有些急促的年轻人，眼神锐利如刀：“记住我的话，只要你们还留有一口气，我们都不会出手。现在，下去。”
没有鼓舞，没有战术指导，只有冷酷的命令。
年轻法师们相互对视一眼，能从彼此眼中看到紧张，但更多的是一种被激发出的血性。
能被选到这里，他们本就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心高气傲。
短暂的迟疑后，三十道身影如同离弦之箭，各自施展手段，纵身跃下礁石，迅速分散开来，寻找有利地形，对海妖巢穴进行简单的探查。
“二十出头没了血性才是可悲的，看来他们还是有一些的。”莫凡欣慰道。
“老师，真的完全不管吗？万一…而且这些大多都是某些世家的子弟。”白鸿飞看着下方那些年轻的身影，有些不忍。
他是莫凡带出来的学生，知道莫凡的脾性，白鸿飞知道这片区域的危险，如果他没到超阶，他也不敢说在这全身而退。
莫凡没有看他，目光始终锁定下方：“白鸿飞，温室里养不出能经历风雨的花。但凡来场暴风雨，吹的连桔梗都不剩了。不对他们狠一点，将来海妖就会要了他们的命。死了，只能怪他们学艺不精，命该如此。”
他的话语冰冷得不近人情。灵灵在一旁点了点头，小巧的脸上满是与她年龄不符的冷静，她甚至拿出一个平板电脑，将三四个人的身影都展现出来。
白鸿飞心想道:老师还是关心这些人的嘛，刀子嘴豆腐心。
曹琴琴轻声道：“要开始了。”
果然，几乎在年轻法师们刚刚稳住阵脚的同时，下方异变陡生。
“哗啦！哗啦！”
几处浑浊的海水猛然炸开，数道布满骨刺的狰狞身影带着腥臭的海风扑了出来！正是战将级中颇为难缠的骨刺狰妖！它们速度快，骨刺坚硬锋利，能让骨刺远程刺去，近战更是凶悍。
年轻法师们虽然有些准备，显然准备少了，但第一次面对如此凶恶的海妖，还是出现了一丝慌乱。
有些人星座描绘到一半后，被吓得不敢继续描绘。
“冰锁·碾骨”
“两个大男人连星座都描绘不好还出来丢人现眼。”蓝白衣女子嘲讽道。
一边用冰锁困住四五只骨刺狰妖。
“宋文静，显得你能耐！”
“烈拳·九宫”
被冰锁困住的骨刺狰妖在九宫下被焚烧成齑粉。
“你居然有魂种！还真是小看你了叶枫。”宋文静说道。
礁石上，白鸿飞微微松了口气。
总算还是有两个能打的，不至于完全丢脸。
唯有莫凡，眉头微微皱起：“也就这两人配合还行，其他人星座描绘不行就算了，这中阶魔法还要比其他人慢半拍，随意浪费魔能。面对比自己弱的敌人尚可，一旦遇到更强的，或者更狡猾的，瞬间就会崩溃。”
“老师要提醒一下他们吗？这锤头鲨妖在哪里潜伏这么久了。”白鸿飞问道。
“他们没有音系法师？”莫凡问道。
白鸿飞摇头。
“那就不用管，队友之间情报传递不完全，配合稀烂，这就是你们两个选的优质的高材生？”莫凡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