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那番将艾斯之死剖析为“路飞登顶必要基石”的冷酷言论,如同一块巨石砸入深潭,在【跨时空海贼茶话会】中激起了前所未有的激烈争论。情感与理性、个人价值与时代浪潮,在此刻猛烈碰撞。
首先爆发的是白胡子。他无法容忍任何人将家人的生命视为通往王座的垫脚石,哪怕这个人是神秘的苏晨,哪怕是为了另一个“儿子”路飞。
【爱德华·纽盖特】:“咕啦啦啦!!!荒谬!荒谬绝伦!!”
白胡子的怒吼仿佛能震碎星辰,
【爱德华·纽盖特】:“苏晨!你的话老夫绝不认同!没有任何一个家人的生命,应该成为另一个家人成功的‘代价’!艾斯就是艾斯,他是老子的儿子,他活着本身就有无可替代的价值!他的存在怎么会是路飞的枷锁?!真正的家人,只会互相成就,共同前行!如果成为海贼王需要踩着至亲的尸骨,那这样的王座,不要也罢!”
白胡子的观点代表了最朴素的家人之情,充满了不容置疑的维护。
紧接着是罗杰,他的心情最为复杂。他既是那个可能被“超越”的父亲,也是艾斯的生父,更是开启了这个大海贼时代的罪魁祸首。
【哥尔·d·罗杰】:“库啦啦啦……纽盖特说得对!”
罗杰罕见地没有用戏谑的语气,
【哥尔·d·罗杰】:“老子开启这个时代,可不是为了让老子的儿子成为别人道路上的祭品!艾斯有他自己的生命,他自己的冒险!他应该为自己而活,而不是为了成就谁的命运!苏晨,你这种说法,太冰冷了!老子不答应!”
卡普虽然总是对艾斯和路飞采取“地狱训练”,但他内心深处,何尝不希望两个孙子都能平安长大?
【蒙奇·d·卡普】:“没错!苏晨小子,你这话说得老子心里堵得慌!路飞那小子要是知道他的海贼王之路是用他哥哥的命换来的,他这辈子还能笑得出来吗?!那顶草帽还会那么自由吗?!狗屁的基石!老子两个孙子都要活着!都要给老子好好地活着!”
作为海军元帅,战国的视角则更加宏观和现实一些,但他同样感到不适。
【战国】:“……从战略和结果论角度,苏晨的分析……不无道理。顶上战争后,草帽小子的确成长飞速,并且某种程度上摆脱了‘海贼王血脉’的焦点,成为了新的风暴眼。但是……”
他话锋一转,
【战国】:“以牺牲一个极具潜力的年轻生命,并且是用如此残酷的方式,来促成另一个人的成长……这违背了生命最基本的尊严,也绝非正义之所向。海军维护秩序,也并非要通过这种方式。”
就连多弗朗明哥,这次也难得地没有纯粹看热闹。
【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呋呋呋呋……真是有趣的命题啊。牺牲至亲,成就霸业……听起来很残酷,但历史上这样的事情还少吗?成王败寇,本就是血淋淋的。不过……”
他语气带着一丝嘲弄,
【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如果连自己的哥哥都保护不了,要靠哥哥的死来刺激自己变强,这样的‘王’,是不是也太可怜了点?呋呋呋呋……”
龙的立场则更为深沉。他既是路飞的父亲,也是革命军的领袖,深知变革往往伴随着牺牲。
【蒙奇·d·龙】:“……牺牲,是革命道路上无法完全避免的沉重话题。但是,我们追求的新世界,应该是尽可能减少这种无谓牺牲的世界。将特定个体的牺牲视为必然,是一种对生命价值的漠视。路飞的道路,应该由他自己去闯,去经历,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都应该是他自己的选择,而不应被预设的‘牺牲’所绑架。”
泽法经历了弟子们的惨死,对“牺牲”一词有着切肤之痛。
【泽法】:“牺牲……又是牺牲!为了所谓的‘大局’、‘未来’,就可以轻易地牺牲掉活生生的人吗?!这种逻辑,和世界政府那些混蛋有什么区别?!每个人都应该有活下去的权利,为了自己的信念而活,而不是为了成为谁的垫脚石!”
群内众人各抒己见,争吵不休。有人激烈反对,有人部分认同但情感上无法接受,有人从残酷的现实角度思考……
而风暴中心的两人——
艾斯,依旧深陷在巨大的茫然与价值颠覆的漩涡中,听着众人为了他的“生死意义”而争论。
苏晨,则平静地看着这一切。他抛出了那个最残酷的可能性,并非为了定论,而是为了打破固有的思维枷锁,逼迫所有人,尤其是艾斯本人,去思考在知晓了“未来”之后,他们究竟要选择一条怎样的道路。
是顺从所谓的“命运最优解”?
还是不惜一切,去抗争、去开辟一条充满未知,却能让所有人都活下去的新路?
这个问题的答案,将决定无数世界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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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