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小娥明显有点慌乱，只好转移话题。
不得不说，好女怕缠郎。
如果自己不插手，娄小娥怕是很难“逃掉”
了。
杨安和娄晓娥萍水相逢，也没什么交情。
但许大茂这小子不一样啊！
他得罪过自己。
演出开始了。
原本有些难熬的时间，反而过得快了些。
“哟，许大茂！”
散场后，杨**找准时机叫住了秦淮茹。
“许大茂，是不是有人在喊你？”
“咳，杨安大哥？”
一见是杨安，许大茂顿时心里一紧。
不知怎么，每次撞见他，自己的好事总要泡汤。
“杨先生？”
“哦，你是娄老板的女儿吧？我记得你。”
杨安朝娄小娥打了个招呼。
“这位是我爱人，秦淮茹。”
“嫂子好！”
娄小娥赶忙点头，顺势打量了秦淮茹一眼。
眼前的秦淮茹皮肤白嫩，身形匀称，笑起来眉眼含娇。
原来她就是杨安的妻子，果然漂亮，比照片上还要好看几分。
娄小娥心里没来由地生出一丝羡慕。
如今她年纪比秦淮茹小，论气质模样，其实根本没法比。
娄小娥算是清秀可人，但秦淮茹却要高几个层次。
尤其是十八岁的她，娇媚里还带着点天真懵懂，格外吸引人。
“你好，小娄同志。
你和许大茂这是……？”
跟着杨安这些日子，秦淮茹也见了不少场面，说话自然有了分寸。
“我们是朋友，普通朋友。
他就是请我来看芭蕾舞的，排了那么久的队，我也不好意思拒绝。”
娄小娥这话说得体面，既给了许大茂面子，又没把关系说死，反而轻轻带过。
杨安暗自点头，不愧是大家闺秀，说话滴水不漏。
不过他心里并没什么波动。
“大茂，机会难得啊，怎么不请人家吃顿饭？”
这次居然帮自己说话？
许大茂一直提着心防着他，听到这话顿时愣住了。
是啊，请她吃饭！多吃几回，熟悉了不就有戏了？
娄小娥没说话，默默思量着什么。
“大茂，这个时间就我俩吃饭，我父亲会担心的。
要不……下次吧？”
她婉拒了许大茂。
这下许大茂有点急了。
排了四个小时的队，花了一块多才买到票，就指望能更进一步，恢复工作关系。
哪知道到头来一场空。
这钱总不能白花吧？虽然现在还是小钱……
娶进门之后，便不再在意了！
娄小娥家境那么富裕，随便省下一点，都够许大茂享福的了！
所以，起初的那点投入也算不上什么。
“小娄同志，许大茂这人挺不错的，不会借机做什么，人品还是靠得住的。”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我眼花了？
又或者，是父亲送了厚礼？
许大茂一时摸不着头脑。
“是……不过时间有点晚，而且就我们两个人吃饭……和看芭蕾舞还是不一样的！”
听了这话，杨安微微一笑。
“如果许大茂不介意，我们也可以一起去。
给年轻人多创造些机会嘛！再说我们都是一个院子的，以后你有什么想了解的，尽管问我！”
还是杨安有办法！
现在的许大茂毕竟还不是后来那个老谋深算的人，心里装的都是娄小娥。
所以杨安提了建议之后，他也没多琢磨。
两对夫妻一起吃饭……听起来多正常！
许大茂嘴角忍不住扬起傻笑。
“四个人也行，不过我回去不能太晚。”
娄小娥也笑了笑。
因为身份的缘故，娄小娥朋友不多。
虽然还没到最特殊的那段日子，但她的出身依然相当敏感。
娄振华虽然是爱国商人，可随着时间推移，大家更在意的，是他曾经资本家的身份。
所以不少知道娄小娥真实背景的人，都有意无意躲着她。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在剧里，没几个人知道娄小娥的来历。
能多交几个朋友总是好的。
杨安是劳模，是进步分子！
“我们吃点什么呢？”
秦淮茹已经明白了杨安的打算，随即笑着问道。
这个问题由她来问，最合适不过。
“街口有家炸酱面——”
许大茂咬咬牙，有点心疼地说。
在他眼里，请人吃炸酱面已经算很破费了。
要不是杨安他们掺和，他本来可以吃点更好的。
反正也没指望靠拉车赚钱。
但请杨安的客，让许大茂心里很不痛快。
“第一次请娄小娥同志吃饭，就吃炸酱面？小娄同志，许大茂是我们院子的，我也清楚他的情况。
这样吧，这顿饭，我们请！”
秦淮茹真上道！
杨安眼睛一亮。
这几句话说得真漂亮。
和刚进城时的秦淮茹相比，简直像是换了个人。
这才像是我老婆的样子！
杨安悄悄竖了个大拇指。
“秦姐，您这不成笑话我了？打我脸呢？”
许大茂连忙往回找补。
他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小气了。
倒不是说这个年代非要请人去多好的地方吃饭。
在很多人眼里，那根本是浪费钱。
可他要追的人，偏偏是个不差钱的主儿，骨子里还带着点小资情调。
这就必须得讲点浪漫。
还得顾全面子。
想到这儿，许大茂不禁叹了口气。
今天算是白忙活了。
可父亲说过，既然决定了要做，就得做得漂亮。
“我许大茂自然比不上杨安大哥本事大，但也不是不懂事的人。
今天不管请小娥，还是请杨安大哥一家吃饭，都是我的荣幸。
早该我做东的，就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今天你们肯来，是给我面子！”
许大茂捧人的本事在院里也是数一数二的。
一开口就把调子起得老高。
“好，我就说许大茂是院里少数几个我能瞧得上的人，爽快！”
杨安点了点头。
许大茂心里像在滴血，却还是松了口气。
“走，涮锅子去！”
许大茂说这话时声音敞亮，可尾音却猛地咳嗽起来。
像是被痰卡住了喉咙。
“放开吃，随便点，哥们儿不在乎这点钱！”
许大茂死死盯着那份手写菜单。
恨不得用吐沫星子把价格后面那位数给抹掉。
说实话，和后世相比，这儿的菜简直像不要钱。
可对现在的许大茂而言，只觉得肉疼。
太贵了！
心在滴血，脸上却得赔笑。
都快憋出内伤了。
“许大茂，行不行啊？钱带够没？总不能让我们留这儿刷盘子吧？”
秦淮茹笑着打趣。
“嫂子……秦姐！您是我亲姐，就别取笑我了。
尽管吃，这点钱我还是有的。”
事到如今还能说什么？
一会儿得多吃几口肉，把本吃回来！
亏了，亏大了！
不过这回杨安倒是没给他使绊子。
许大茂心里又是疼，又是庆幸。
不知道的，还以为事情真成了呢！
“许大茂在我们院里也算有上进心，一直喜欢电影，想当放映员。
后来是怎么了？怎么跑去拉车了？”
明摆着是明知故问。
许大茂只好陪着笑脸。
“放映师傅忙，而且我成分不好，现在没法在轧钢厂上班了，得学点新技术。”
许大茂表情有点尴尬。
“这事我知道，那位放映师傅以前给上届政府的一个要员家放过电影，后来人家去了海岛，也没带上他。
之前他来我们家放过片子。”
娄小娥跟着解释。
她知道杨安已经了解她的家世，所以也没隐瞒。
如今虽然大家都疏远她，但也谈不上是什么秘密了。
许大茂心里暗暗咬牙。
“可我跟我家师傅说了，让他教你啊。
他后来没来找你？”
自那天之后，两人再没联系过。
这是娄小娥之前答应许大茂的事，还特意让她父亲跟杨厂长提过。
“找是找了，可也没用，他工作都丢了，已经被辞退了。”
许大茂低声嘟囔了一句。
这条路，算是彻底断了。
而且他父亲托人打听过了，杨厂长不同意许大茂进厂放电影！
这就是杨安对许大茂的“帮助”
——直接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那我父亲也没办法了。
对不住啊，许大茂。”
其实许大茂早上得知这消息时，倒也没太难过。
他明白，难过也没用，不如想想怎么找个轻松点的活计。
或者，学杨晨那样，跟娄小娥结婚，躺平过日子也不错。
反正他也预料不到六十年代会怎么样，娶个有钱人家的小姐，管她什么身份！
“没事，大茂以后会成功的。
来来，多吃点肉，特别是两位女同志。”
杨安夹了一大块肉给秦淮茹。
肉香四溢，唇齿留香。
心情也格外舒畅——反正这顿饭不花钱！
看着许大茂愁眉苦脸的样子，简直是最佳下酒菜。
一瓶白酒，四盘羊肉，吃得尽兴。
三人说说笑笑，聊得热络。
“可惜我家世不好，虽然有钱，却没几个朋友。
杨安大哥和大嫂人都挺好的，以后咱们有空多聚聚！”
娄小娥说得高兴。
秦淮茹这时也没什么心机，边吃边聊，情绪很好。
就只有许大茂，一个人闷头吃肉，想插话，有时还接不上茬。
他们聊起了各地的风土人情，秦淮茹顿时话匣子大开，兴致勃勃地说起东北、蜀地这些地方的见闻。
“真不错，嫁给司机还能有这样的经历……秦姐你也是命好，能遇到一个愿意带你随车远行的丈夫，很多人可没这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