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刘正林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铜哨,这是他娘在他当兵时候给他的,告诉他无论走到哪里,要是想娘了吹响那铜哨就可以。
二排的!跟老子上!
二十多个战士像出笼的猛虎,借着机枪掩护冲向楼梯。
可刚冲到一半,二楼突然传来一声轻响——是手雷保险销被拔掉的声音。
卧倒!
刘正林想都没想,一个飞扑将身旁的两个新兵压在身下。
爆炸的气浪掀翻了半截楼梯。
刘正林的后背被炸得血肉模糊,可被他护住的两人却只受了轻伤。
排长!排长!士兵颤抖着扶起他。
刘正林吐出一口血沫,竟然笑了,没...没事...老子的...铜哨...还在...
他颤抖着摸向脖子,却发现铜哨已经被弹片击穿,鲜血顺着破碎的哨子往下淌,在地上积成小小的一洼。
妈的...看来...是吹不响了...
排长,咱们还冲吗?一个战士擦了一把自己脸上的血眼睛死死盯着二楼黑洞洞的楼梯口颤抖着问道。
“冲!”
刘正林咬着牙,用步枪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后背的伤口火辣辣地疼,鲜血顺着军装往下淌。
“草!狗日的小鬼子阴的狠!”
刘正林吐出一口血沫,咧嘴一笑,冲!当然冲!老子今天非得把这群狗日的全宰了!
二排的!准备手榴弹!刘正林低吼一声,三颗一组,给老子往二楼扔!炸不死他们也熏死他们!
“连长你就瞧好了吧!”
“枪我可能打不准,但扔手榴弹,老子是他小柜子的祖宗!”
张耀阳掏出手榴弹,拉弦后猛地甩上二楼。
轰!轰!轰!
爆炸声震得整栋楼都在颤抖,木屑、灰尘和碎砖块从楼梯口喷涌而出。
然而小鬼子狡猾得很,躲在掩体后面,愣是没被炸出来。
他娘的!刘正林啐了一口,这帮畜生学精了,不肯下来送死!
楼外,石大山一拳砸在煤堆上,指节都渗出了血。
一个破宿舍楼,打了快半小时还没拿下来!他双眼通红,声音嘶哑,二排干什么吃的?!
连长,不怪二排。一排排长周林凑过来,压低声音道,小鬼子占着二楼,居高临下,咱们硬冲伤亡太大。
那你说怎么办?!石大山怒道,再拖下去,别到时候营长那边将矿区打下来了,是不是还要来帮我?
“老子还丢不起那个人!”
“连长我有办法!”
周林眯起眼睛,指了指宿舍楼后面的排水管:我带几个人绕后,从那儿爬上去,捅他们皮燕子!
“有把握吗?”
石大山盯着那根锈迹斑斑的铁管,沉默了两秒,重重拍了下周林的肩膀,好!动作要快!
二楼窗口,一个鬼子军曹探出半个身子,操着生硬的中国话喊道,支那猪!上来啊!皇军等着你们送死!
另一个鬼子也跟着怪笑:你们这些东亚病夫,连个楼都攻不上来,还敢反抗大鸡脚盆帝国?
八嘎呀路!又一个鬼子扯着嗓子嚎叫,支那军人都是废物!
刘正林听得青筋暴起,猛地抬起步枪,的一枪打碎了那军曹的钢盔。
鬼子吓得缩了回去,但嘲讽的笑声仍在楼里回荡。
狗日的......刘正林攥紧拳头,待会儿老子非把你们的舌头一根根拔出来!
宿舍楼后,周林带着三个身手最好的战士,悄无声息地摸到了排水管下。
老李,你先上。周林低声道,动作轻点,别让鬼子听见。
老李点点头,双手抓住水管,像只灵巧的猴子一样往上爬,锈蚀的铁管发出细微的声,但很快被楼内的枪声掩盖。
几秒钟后,老李爬到了二楼窗口,探头往里瞄了一眼——三个鬼子正背对着窗口,架着枪朝楼梯口射击。
老李咧嘴一笑,摸出腰间的刺刀,翻身跃了进去......
二楼突然传来一声爆炸,紧接着是鬼子凄厉的惨叫。
刘正林猛地抬头,只见二楼窗口冒出浓烟,鬼子的机枪声戛然而止。
是周排长!一个战士兴奋地喊道,他们得手了!
刘正林抄起步枪,怒吼道,二排的!跟老子冲!
“别一排喝了头汤,老子连块渣子都捞不到!”
战士们怒吼着冲上楼梯,刺刀在昏暗的走廊里闪着寒光。
二楼已经乱成一团,周林带着人从背后杀出,鬼子腹背受敌,瞬间崩溃。
一个鬼子刚转身想跑,就被刘正林一枪托砸碎了膝盖,跪在地上哀嚎。
刚才不是挺能叫唤吗?刘正林一脚踩住鬼子的脑袋,刺刀抵住他的喉咙,再叫一声给老子听听?
“雅蠛蝶!”
鬼子惊恐地瞪大眼睛,还没来得及求饶,刺刀已经捅穿了他的脖子......
石大山端着枪跑上二楼,看着满地的鬼子尸体,终于露出一丝冷笑,干得好。
“给每个鬼子补上一刀,别特么的又有小鬼子装死!”
“连长你放心!”
“这个我拿手!”
约莫两三分钟,宿舍楼被众人清扫一空,见状石大山不由点点头。
带伤员和缴获的武器,咱们换个地方接着打!
二连剩余的战士迅速集结,消失在矿区的巷道中,只留下那栋被鲜血染红的宿舍楼。
“小队长阁下,支那人的进攻太过猛烈,帝国已有许多熊本健儿玉碎,我们是不是...”
八嘎!
小鬼子小队长毛利小五郎狠狠扇了说话的军曹一耳光,帝国的军人没有懦夫!我们就是死也要死在阵地上!
“哈依!”
毛利小五郎抽出一块白布,郑重地在上面写上一个“杀”字,随之系在头上。
转而猛地拔出军刀指向矿井方向,把那些支那矿工全部赶进竖井!安装炸药!如果帝国勇士战败,就让他们陪葬!
此刻的毛利小五郎心里非常清楚虽然已经向指挥部进行了求救,但是等到援军赶过来的话,自己等人怕是已经都死绝了。
只有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