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远知道,跟沈洁结婚是他逃不开的宿命。
他跟周玉婷离了婚,沈洁现在也怀了他的孩子,而且,他也是真的爱她,按照常理来讲,结婚本来是顺理成章的事,就因为他多虑,他害怕,所以在是否跟沈洁结婚这个问题上,他一直在徘徊一直在犹疑。
沉默良久,他叹口气说道:“等你生下孩子吧,再过个一年半载的,我离婚的事冷下来了,咱们就领证结婚,到时候对外就说孩子是你带过来的。”
沈洁又惊又喜,一年半载并算长,她愿意等。
有了王明远的承诺,她在张秀芳那里受的委屈也变得稀薄,为了正式成为局长夫人,那点委屈根本都不算啥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沈洁果然非常听话,基本上每天都乖乖地待在家里,张秀芳做什么她吃什么,实在吃不惯了她就自己去厨房简单做上一些。
真闷得慌了,她就换上便装和运动鞋,背上帆布包,素面朝天地去街上蹓跶上一个小时,回来后再去超市买上一些蔬菜水果,真的很像一个小保姆。
张秀芳和王明远对此都很满意。
可是,王明远家里突然多出一个人,而且还是个年轻女人,小区里的大妈们对此很敏感。
这时候周玉婷和王明远离婚的消息已经慢慢传了出来,这更给了大妈们八卦的话题。
有一天张秀芳在小区花园里晒太阳,甚至有两个大妈还问张秀芳:“老张,你家新住进来的那个女孩是不是你的新儿媳妇,看起来很年轻哈。”
张秀芳赶紧否认:“没有,不是,我儿子都一把年纪了,哪有那么年轻的女朋友,她是我家的小保姆。”
大妈根本不相信:“得了吧,这有什么不敢说的,你儿子虽然年龄大了,但是有出息有本事啊,多的是未婚的大姑娘生扑。那姑娘长得那么秀气,看起来根本不像小保姆,再说了,你那小孙子又被你前儿媳妇带走了,你家哪用得着找小保姆……”
张秀芳有些恼:“我家就愿意找小保姆,碍你什么事,真是吃饱了撑的。”
说完她就悻悻地上了楼。
回到家里,张秀芳问沈洁:“你在小区里有没有说过什么不该说的话?”
沈洁一脸无辜:“没有啊,小区里的人我根本不认识几个。”
张秀芳还是不放心,特意又交代了一遍:“要是有人问起来,你就说你是咱家的小保姆,切记哈,不要给明远添麻烦。”
沈洁听话地点点头:“阿姨,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不会乱说话的。”
张秀芳从小区花园离开后,那两个老太太又在背后嚼舌根:“我看那年轻女人肯定就是她儿子的相好,哪有那么年轻的女人出来当保姆。”
“那也不一定,农村的女孩子进城找不到工作不得不当保姆的也确实有……”
“就算是小保姆,那你等着看吧,时间长了她儿子肯定能跟保姆勾搭上,你看那女人的眉眼,一看就带着一股骚气……”
两个大妈议论的八卦内容正好传到了同在一个小区的保姆徐小凤的耳朵里。
此时,她正搀扶着她雇主的母亲也来小花园里晒太阳,而那个老太太也是个喜欢八卦的主。
听见那两个大妈议论,老太太赶紧也迎了上去。
虽然她并不认识王明远和张秀芳,但照样听得津津有味。
徐小凤却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信息里边的不寻常。
王明远和周玉婷离婚的事她早就从吴春梅那里知道了,终于报复到了王明远,她还暗自爽了好几天。
可是现在,听说王明远家里又来了个年轻漂亮的小保姆,而且这个小保姆很有可能跟王明远有一腿,徐小凤心里埋藏的那些恨意就跟遇到了星星之火一样,在一瞬间燎了原。
他妈的,当个局长就是了不起啊,走个张三来个李四,怪不得当初王明远看不上她,原来是他根本就不缺女人。
愤恨加上嫉妒在心里翻滚,徐小凤忍不住给她的同行加闺蜜吴春梅打去了电话,添油加醋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
此时,吴春梅已经在另一个小区找到了一份保姆的工作。
听徐小凤说了王明远和他家小保姆的八卦之事后,吴春梅皱了皱眉:“你特意打电话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
吴春梅虽然有点缺心眼,但是她并不傻,后来她仔细想了想,周玉婷之所以那么快就发现王明远出轨的事,大概率跟徐小凤有关。
因为有一次徐小凤说漏了嘴,说周玉婷牛什么牛,还不是被她老公给甩了,还说她人老珠黄,长着一副苦瓜脸,活该被王明远甩。
吴春梅猜想,周玉婷能跟王明远离婚,中间大概率少不了徐小凤的推波助澜,要不她为啥对王明远家的事那么关心,还不惜花钱请她吃饭从她嘴里套话?
这么一想,吴春梅觉得她的被解雇也是徐小凤间接造成的,要是还在王明远家当保姆多好,现在又换的这一家,活又多还又不好说话。
每每想起这些,吴春梅心里就对徐小凤充满了怨怼。
所以,她说出口的话也有些生硬。
正在兴头上的徐小凤却没听出来,还兴致勃勃地说道:“这个消息还不够劲爆吗?他辞了你,转眼就又弄了个女人住进家里,还对外说是小保姆,我跟你说,鬼才相信。等我打听出来消息,拍了那小保姆的照片,你帮我辨认一下,看那小保姆是不是之前王明远的小情人。”
吴春梅冷冷地说:“我忙得很,没空管别人家的闲事,我不在王明远家干了,他愿意找谁当保姆那是他自己的事,跟我无关。”
说完,不等徐小凤接话,吴春梅就挂断了电话。
徐小凤吃了个闭门羹,觉得很没脸,想到王明远去了旧的又来了新的,更是恨得牙痒。
要是当初王明远对自己不那么绝情,现在住进他家里的人就应该是她,哪有那个小保姆什么事。
徐小凤苦思冥想,这口恶气要是不发泄出来,她觉得自己早晚会被逼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