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立在虎牢关城头,望着许褚兴冲冲离去的背影,眸底掠过一丝精光。
他心中早已盘算得明明白白,只要这场斗将尘埃落定,无论胜负,自己这边都能顺势按照既定计划执行。
联军先锋刚扎营未稳,军心尚未完全凝聚,若是能借着斗将的势头,趁其不备发起突袭,定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到时候里应外合,一举击溃孙坚与丁原的先锋部队,足以一战定乾坤,为后续击破联军主力打下坚实基础。
他微微颔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角,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只有眼神深处藏着对胜利的笃定。
而另一边,许褚得到刘度的亲口应允,心中的兴奋如同火山喷发般难以抑制。
他再也按捺不住胸中的战意,对着刘度抱了抱拳,便转身如一阵风般冲下城头,脚步急促而沉重,踏得石阶咚咚作响,引得沿途的士兵纷纷侧目。
下了城头,许褚直奔营房后的马厩,一路上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
“痛快!今日定要好好杀一场,让联军那些匹夫知道俺许褚的厉害!”
马厩里,他的坐骑早已备好,那是一匹通体乌黑的战马,身形高大,肌肉健硕,正是能承载他魁梧身躯的良驹。
许褚翻身上马,动作利落得不像个身材臃肿的壮汉,随后又快步走到兵器架旁,一把抄起那柄重达八十斤的镔铁大刀。
大刀入手沉重,却被他挥舞得虎虎生风,寒光闪烁间,尽显猛将风范。
“走!随俺去敌军大营门前叫阵,挫一挫他们的锐气!”
许褚大喝一声,翻身上马,便要朝着虎牢关城门方向冲去,满心都是即将到来的厮杀与战功。
城头上,刘度居高临下地看着下方兴奋不已、恨不得立刻冲出去的许褚,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没好气地朝着下方喊道:“你这许仲康,急什么!”
声音洪亮,顺着风传到许褚耳中。
“我和汉升,可是要跟着一起压阵的!”
刘度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却也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认真。
一旁的黄忠听到这话,心中却是猛地一惊,脸上的神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他与刘度相处日久,印象中的刘度虽然平日里总是不显山不露水,言语间却总带着一股傲视天下的英雄气。
仿佛天下间的英雄猛将,在他眼中都不值一提,那份从容与自信,绝非刻意伪装而来。
黄忠与许褚都曾有幸见识过刘度的勇武,那是一种近乎妖孽的战力,寻常猛将在他面前,简直如同蝼蚁般不堪一击。
也正因为如此,黄忠才知道刘度有底气傲视天下,也从未见过他对谁如此郑重其事。
可如今,这样一个心高气傲、实力深不可测的人,居然主动提出要和自己联手一起压阵。
这不由得让黄忠心中泛起一丝疑惑:难道这联军的先锋之中,藏着什么了不起的猛将,竟然能让主公如此重视?
黄忠毕竟不是刘度这种带着历史记忆的穿越者,他自然不清楚,联军先锋之中卧虎藏龙。
丁原麾下的吕布,号称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战力冠绝天下;
张辽、高顺也都是能独当一面的猛将,论起单挑实力,丝毫不会逊色于他。
孙坚与麾下的程普、黄盖、韩当等人,更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个个都有着不错的实力。
这些人此刻虽然还未完全展露锋芒,却都是实打实的顶尖猛将,绝非寻常匹夫可比。
而下方已经翻身上马的许褚,听到刘度的喊话,动作也是一顿,脸上的兴奋稍稍收敛,随即露出一抹憨厚的笑容。
他转过头,对着城头的刘度拱了拱手,声音洪亮如钟:“主公勿忧!”
“这点小事,何须主公与汉升将军亲自压阵?俺许褚一人便足矣!”
“联军那些家伙,不过是一群插标卖首的匹夫,看俺如何将他们杀得落花流水,提着他们的人头回来见主公!”
许褚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在他看来,凭借自己的勇猛,对付联军的先锋猛将绰绰有余,根本不需要主公和黄忠出手相助。
说完,他也不等刘度再开口,便直接对着城门方向高声下令:“开门!俺要出城叫阵!”
城门处的士兵早已得到命令,见状立刻转动绞盘,沉重的城门缓缓开启,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许褚双腿一夹马腹,胯下的乌骓马长嘶一声,便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出城门,一人一马,直奔数里外的联军先锋大营而去。
好在联军的大营距离虎牢关城关并不算远,不过几里地的距离,沿途皆是平坦的旷野,没有任何高山树林阻拦视线。
站在虎牢关的城头上,足以将下方的一切细节看得清清楚楚,不用担心许褚会遭遇埋伏。
城头上的刘度看着许褚绝尘而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却并没有太多担忧,反而带着一丝了然。
他太了解许褚的性格了,勇猛有余,谨慎不足,若是不跟过去压阵,指不定真会吃大亏。
随后,他转头看向身旁的黄忠,语气急促地说道:“走吧,汉升!”
“你我赶紧上马,不然许褚这夯货,可要吃大亏了!”
黄忠一听这话,心中的疑惑更甚,但也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深知刘度的眼光毒辣,既然主公如此说,必然是联军先锋中有足以威胁到许褚的存在。
当下,他对着刘度拱手行了一礼:“主公所言极是,末将这就随主公出发!”
说完,两人便一同转身,快步朝着城下走去。
沿着陡峭的石阶一路下行,不过片刻时间,两人便来到了城门口的校场之上。
校场早已备好战马与兵器,几名亲兵见刘度与黄忠到来,立刻上前伺候。
黄忠动作麻利地换上早已备好的铁甲,铁甲沉重,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动作,反而更显其沉稳坚毅。
他翻身上了一匹黄骠马,这匹马通体金黄,毛发油亮,四肢强健有力,正是一匹难得的良驹。
黄忠手持一杆雁翎长刀,刀身狭长,寒光凛冽,刀柄处缠着细密的防滑绳;
马匹一侧斜挂着一张宝雕弓,弓身由上好的牛角制成,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配上一壶羽箭,尽显大将风范。
虽然黄忠年近半百,两鬓已有些许斑白,但此刻全副武装之下,依旧英武不凡,眼神锐利如鹰,丝毫不见老态。
而一旁的刘度,更是显得惊人气魄。
他本就接近两米的身高,此刻骑在本就体型庞大的赤兔马上,更显得如同一座移动的铁浮屠,居高临下,气势逼人。
光是那巍峨的身形,便足以让人心生畏惧。
他身上穿的是一套银色的兽面吞天甲,甲胄由上千片精铁打造而成,接缝处严丝合缝,胸前雕刻着狰狞的兽面图案,仿佛要吞噬天地一般,既美观又极具防御力。
手中握着一杆青龙戟,戟身修长,由百炼精钢铸就,顶端的月牙刃锋利无比,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寒的光芒,舞动起来既能刺又能砍,威力无穷。
身后的白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衬托得他面容英俊不凡,眉宇间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俯瞰众生,睥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