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帮那些小乞丐买了些馒头,又带他们去买了些药材,随后便与他们各自分开,不再纠缠……
“姐姐,我们去找些吃的吧,我饿了。”易安眉眼弯弯,笑着朝司徒昭瑶说道。
司徒昭瑶唇角扬起一抹笑意,眉眼弯弯打趣道:“哟,知道饿了呀?
我还以为你只惦记着旁人饥饱,都忘了自个儿肚子也会叫呢!”
说着脚步轻快的向前走去,“走,带你去‘食茗居’尝尝他家的美食。
他家的招牌菜,保准你吃一回就忘不了。”
她忽而偏头,目光含笑,“等吃饱喝足,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想,只是去哪都行~反正有一天的时间游玩……”
话音落下,两人并肩而行,身影渐渐融入人潮,朝着食茗居的方向远去。
两人行至酒楼门槛,一道淡粉色的身影已盈盈迎上前来。
那少女屈膝行礼,声线轻柔:“司徒小姐,我家小姐有请。”
司徒昭瑶忽而抬眸,眼波流转间笑意盎然,“噢?,阿鸢也来了,今日当真是巧极了。”
少女有续道:“司徒小姐,实不相瞒,自您与这位公子在街头为乞丐采买吃食时,
我家小姐便已留意许久,一直在等你们呢?”
“既如此,那便走吧。”司徒昭瑶侧身对着易安说道,“走,带你见见我的朋友。”
话音未落,她已率先抬脚,裙裾翻飞间,两人一前一后朝着二楼快步走去。
两人拾级而上,踏上二楼,一抹嫩绿色便撞入眼帘。
只见那女子乌发如瀑,随着穿堂而过的微风轻轻飘拂,英气的眉眼间又透着万种风情。
她唇角似含三分春色,肌肤若桃花初绽,眼波流转间风华无限,
直叫人一见倾心,再见难忘,当真是面若桃花相映红,一眼误尽平生。
“阿瑶!”“阿昭!”两人笑着互唤昵称。
待走近,司徒昭瑶眉眼弯弯,对着叫阿鸢的女子介绍道:“阿鸢,这位是尚书府的六公子易安。”
又转向易安,介绍道:“易安,这是我自小玩到大的闺中密友,御史府的大小姐上官飞鸢。”
易安抬手作揖,温声道:“上官小姐好。”
上官飞鸢微微颔首,轻声回应:“易公子安好。”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气氛陡然僵住。
司徒昭瑶见状,笑着嗔怪道:“行了行了,你俩杵在这儿跟木桩子似的,傻站着做什么?
快入座!易安,你方才还喊饿,这会儿可别客气,走,咱们赶紧点菜用膳去!”
三人落座,便见桌上已摆着四五道精致菜肴。
上官飞鸢眉眼含笑,朝着司徒昭瑶道:“阿瑶,再点几道你爱吃的。”
话毕,又侧头看向易安,温声相邀:“易公子若有想吃的,尽管吩咐小二添菜便是。”
易安唇角扬起一抹笑意,语气谦逊:“有劳上官姑娘费心,我不挑食,一切但凭你们安排。”
司徒昭瑶笑着说道,好了阿鸢,你不用管他了。
说罢便唤来小二,又添了几道菜。几人便开始慢慢品尝。
“阿瑶~你和易公子是怎么回事?是和你们的婚姻有关吗?”上官绯鸢一边用膳一边询问
司徒昭瑶握着玉筷的手微微一顿,垂眸盯着碗中晃动的汤羹,
声线低了几分:“父亲和哥哥至今生死未卜……
陛下念及若真有不测,我需为他们守灵,届时年纪拖大,难寻良缘。
陛下觉得若因此误了终身,对不住父兄,便下旨让我先与尚书府的公子相处。
若实在没缘分,陛下会从其他世家子弟里另选一人入赘将军府。”
上官飞鸢放下银筷,指尖摩挲着杯沿,目光转向易安时带了几分探究:
“既然如此,倒想问问易公子——真肯应下这入赘的差事?
世人对男子入赘本就非议颇多,何况还是入赘将军府,往后怕是少不了风言风语。”
易安忽而抬眸看向司徒昭瑶,唇边笑意温煦却带着几分坦然:“自然是愿意的。
人心各有志,只是不知我可有这份荣幸,能赢得阿瑶姐姐的青睐。”
他指尖轻叩桌面,语气陡然清朗,“至于入赘非议——不过是世人的偏见与自私作祟罢了。
女子及笄嫁人合情合理,为何男子入赘便要被指责?
不过是因男子掌权久了,便把这世道规矩都定成了自家模样。”
上官飞鸢执筷的手猛地一顿,银筷险些滑落,她怔怔望着易安,眼中满是惊异。
片刻后才缓过神,失笑道:“你这见解……当真是石破天惊。”
易安指尖摩挲着青瓷酒杯,笑意里带着几分冷冽:“不过是说了些女子不敢说,男子不愿意,不接受、不承认说的话罢了……
这世道总说‘男主外女主内’是天经地义,
可仔细想想,不过是男人掌权久了,把历史写成了独掌利益的文书罢了。……”
他抬眸时目光清亮,“男人与女人本该如阴阳相济,可偏偏有人怕了——
怕女子的聪慧盖过自己,便用‘三从四德’做牢笼,把女子困在深宅里驯化。
久而久之,竟真有人信了‘男人是天’的鬼话,这才是最恐怖,最杀人于无形的利器。”
易安闻言轻笑一声,指节轻叩着桌面又道:“男人既做了这世道的既得利益者,便想着把规则攥在手里——
既要女子困于后宅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又要她们对夫家俯首帖耳……
易安眼中寒光一闪,杯中的酒液被指尖碾得微微晃动:“他们一边把‘女子无才便是德’挂在嘴边,
一边又用女儿的婚事去攀附权贵,拿妻女的血泪换家族的荣华——这不就是又当又立?”
他忽而冷笑一声,指节敲了敲桌沿,“你看那青楼里的姑娘,至少明码标价活得坦荡;
可这些道貌岸然的权贵,嘴上喊着‘纲常伦理’,暗地里却把女子当物品般买卖,拿她们的骨血去铺儿子的仕途。
最可笑的是,他们转头又要嫌弃儿媳出身不够‘清白’,
非要寻个名门贵女来装点门面,这不是拿虚伪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