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林,季禾房间。
季禾端端正正的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接受对面两个气势逼人的大佬的打量。
两个大佬都长得非常年轻,但这一身的气势一看就不简单,指不定活了几百岁了。
左边的男人穿着黑色绣金龙纹的秦装,面容冷峻,他直视季禾道:“你说你有重要情报?”
季禾点头。
右边男人已经完全陷进柔软的单人沙发里了,闻言立刻坐直了身体:“说说。”
季禾看过他们的身份卡,对他们的身份没有疑虑,也就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遭遇说了出来。
中途两人时不时会打断他,问一些细节,季禾神色认真地一一作答。
当说到那个神秘联盟以及他们的制卡师任务中枢时,两个大佬的表情都变得更加严肃起来。
谢长风重复这个名词:“联盟……”
他沉思了一会,问季禾:“你注意了那处虚空有多少任务星辰吗?”
季禾回想了一下,他记忆很好,见过的画面都如同刻在脑海里一样清晰,他认真回答道:“那片虚空里的任务星辰数量极其庞大,密密麻麻的,根本看不到尽头,而且不断有新的任务星辰闪烁出现,也有一些任务星辰消失不见。”
“数不清,也估计不出,只知道绝对不会少于蓝星人口。”
秦灼眼皮跳了跳:“你认真的?”
蓝星人口有数百亿,其中大部分是普通人,卡师只占了总人口数的很小一部分。
季禾这里说的是不少于蓝星人口,也就是说,那个联盟里光是遭遇危机的卡师人数就有数百亿,那么真实人数很可能远远远远大于这个数。
光是人数对比就已经如此悬殊,更别提两者之间那不可逾越的技术鸿沟。
那个秦灼他们团队研究十年没有研究出一点头绪的『蚀序』信标居然不是他们的攻击性病毒,很可能只是日常使用的普通工具。
这他妈就让人蛋疼了。
蓝星称霸这片星域都一千年了——虽然隔壁俩邻居一直觉得他们三个星球势均力敌,蓝星也没有明确表示过实力比,但背地里没少看热闹,包括这次他俩从宇宙里找到一颗异变死星扔进来,蓝星从他们谋划到动手都全程看在眼里。
甚至最后还主动给他们开了道口子,替他们完善了这个计划。
秦灼还记得当时他团队负责这事的人骂骂咧咧的。
“这群人都没考虑过星球保护屏障吗?就直接硬塞?”
“有没有脑子?”
“这都算是星球战争了吧?就不能严谨一点?”
“搞得跟村头械斗一样,一点氛围都没有了!”
……所以说,别说紧张感了,蓝星高层都被这俩逗笑了。
这才刚看完乐子没多久,眼下看来这是自己要成乐子了?
虽说风水轮流转但这也未免转的太快了吧!
简直就像是现世报和回旋镖,一齐往他们脑门上招呼。
谢长风和秦灼对视一眼。
都站起来这么久了,跪是跪不下去的,要是那个联盟当真想要付诸武力的话,蓝星也不是什么软柿子,大不了拉出墨家和诸葛大先生研究出来的武器发动一场灭星战争。
当然,这只是极端情况。
从‘联盟’这个称谓就能看出,联盟虽然庞大,但应该不是一个统一的政权,既然不统一,那中间就有了许多可以操作的余地。
蓝星擅长此道的文官可也不少。
季禾:“当然是认真的。”
季禾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这么严肃的话题,谁也不可能胡说八道吧!”
——那可不一定!
秦灼脑子里瞬间出现了好几道身影。
他嘴角抽了抽,没有把这话说出口,说出来了有抬杠的嫌疑,在新一代最受重视的种子选手面前,他还是要点形象的。
谢长风下巴微抬,示意季禾:“你继续说,”
“『个人信息卡』可以检索卡师的处境,从而触发‘求助机制’,也就是在‘制卡师任务中枢’中发布任务,而将我带过去的『蚀序』信标最主要的功能应该就是带制卡师进入任务中枢里。”
“但是我想不明白它是以什么方式分辨卡师和制卡师的?”
“仅仅以精神力的强弱吗?”
说着说着,季禾不由问出了自己的困惑。
要知道,并不是所有精神力高的就不一定会选择成为制卡师,不少走幻术路子的卡师精神力同样强大。
如果仅仅以精神力强弱来区分,那误判的可能性太大了。
这方面秦灼比较有话语权,于是他开口对季禾吐露了一些情况:“这些年『蚀序』信标陆续在星网掳走了15人,其中有10位四星制卡师,5位五星制卡师,这15人被掳走之后意识一直沉寂至今,虽然看着没有生命危险,但我们各种方法都试过了,均无法让他们清醒过来,你是这些年唯一一个从『蚀序』信标中回来的。”
季禾脱口而出:“原来我这么特殊?”
秦灼瞥了他一眼:“特不特殊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他接着说:“这不是重点,你这种也不是能复刻的情况,不管怎么样,能出来就好,至于怎么出来的那是你自己的事,你心里有数就行。”
季禾:问题是我没数啊!
如果不是听他说起来,季禾还真不知道自己这情况是孤例。
在一群四五星卡师当中,自己凭什么能够脱困而出?
他再怎么觉得自己牛逼也不会真认为自己有哪方面的强度能赶上四五星制卡师。
源能和精神力都比不过……等等。
他有了一个猜测。
如果是意识的话,是不是和灵魂有关?
如果是的话,那他大概能理解自己没有被掳走的原因了。
那股穿越时空所带来的‘厚重感’,或许是他脱困的关键。
季禾不太确定,但除了这个,他也想不到什么其他原因了。
验证是不可能验证的,那就当是这个原因了。
季禾一点也没有纠结。
秦灼接着说:“你说的这个问题我们这些也提出过不少猜测,最后一致认为可能是‘制卡师证’所带来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