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
唐昊宁透过二楼的窗户，目送着人离开大门。
将视线收回，他单手撑着脑袋。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发丝。
“你说，此人可信吗？”
掌柜的哪知道人可不可信，他只知道那些东西很可信。
若拿到手的话，还愁压不下方家吗。
有那么一瞬间，掌柜的甚至想说。
要不派人把那些东西抢过来？
可好在理智占了上风，意识到这种行为不亚于杀鸡取卵。
抢来了能不能完全复刻还不好说。
再者，谁知道这姑娘手中还有没有旁的东西。
万一把人得罪了，人家反过去跟方家合作，那……
“大少爷，还是先查查这人吧。”
唐昊宁：“嗯，具体查查她跟方家之间……”
……
三日后。
擦药养了几日，花南汐的脖子，总算没最开始那么瘆人了。
可那印记三两日是散不了的。
好在自从前几日那场雨下下来，天气要凉了不少。
现在穿的衣服厚些，领子也高些，脖子的印记能遮挡住。
在外边的面馆将午饭解决。
花南汐回绿荷轩，换上之前特意买的衣服。
戴好面纱，悠哉悠哉的朝着如意楼而去。
如意楼的掌柜，老早就站在门口候着。
弄的来往的客人颇为诧异。
怎么着这是，现在掌柜的都出来拉客了？
二楼的包厢里，唐昊宁端着杯茶，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中的纸。
这上面记录的是关于花南汐的信息。
甚至还有所谓亲戚的评价。
看着看着，唐昊宁的脸上浮现出饶有趣味的神情。
这么看着确实挺邪门的。
之前的十来年是藏拙呢还是？
但很快，唐昊宁便将那纸折好收了起来。
邪门又如何，至少她拿出来来的东西很好用。
是合作又不是成婚，这个人如何好像也不是那么的重要。
因此，透过窗户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进来时。
唐昊宁起身出了包厢，诚意十足的去楼梯口迎了迎。
花南汐刚踏上楼梯，唐昊宁立刻挂上一抹笑。
跨上最后一节楼梯，花南汐冲着对方回了个笑。
“唐公子久等了。”
唐昊宁：“花姑娘很守时，我也是刚到。”
这声花姑娘，给花南汐叫的笑容都没维持住。
那表情瞬间变的一言难尽，倒是给唐昊宁弄的有些不解。
“花……”
意识到又要听一次花姑娘，花南汐火速开口打断他。
“唐公子，你可以叫我大花，或是直接称姑娘。”
天，她真的不想再听一次花姑娘了。
这会让她联想到抗日神剧。
唐昊宁只以为，这是花南汐发出的友善信号。
他笑了笑应下了对方的话，顺带介绍了自个的名字。
寒暄了两句，唐昊宁带着人进了包厢。
掌柜的安排人上了茶和点心，又备了笔墨纸砚。
随即让其他人都去忙，他自个守在门外。
包厢内，唐昊宁略呷了两口茶后主动挑起话题。
“不知道姑娘准备如何合作？”
“是卖方子还是说想分股？”
这个花南汐早就想好的，卖方子那肯定是不行的。
一次性买断不划算。
分股听着不错，能拿唐家收益的一部分。
可她懒得查账，这古代的账本，那真是能把人看的头大。
而且，谁知道那账本有没有搞鬼。
所以，花南汐想了个折中的法子。
“唐公子，分股这个太麻烦。”
“不如唐家每年固定给我一笔钱，算是我技术入股。”
“当然，这个肯定是有年限的。”
说到这，见唐昊宁沉思的模样，又补充了一句。
“罐头和肥皂不算在里面。”
“这个我准备在村里建作坊，由村里人制作。”
“不过唐公子可以直接来买成品。”
花南汐短暂的停顿了一下，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要是唐公子都能收下的话。”
“我们也可以签契约，不卖给其他人。”
“放心，价格方面村里不会狮子大开口。”
唐昊宁没立刻回应，而是在认真的思考。
对他来说，每年给一笔钱这个是可以接受的。
但要看那个数额是多少。
至于肥皂和罐头。
按她所说，签了契约那只供应唐家的话，且价格合适。
那好像也不错，他还省方子钱和人力了。
“罐头和肥皂的事我们稍后再聊。”
“先说说那几样方子能给到我的吧。”
“不知姑娘想要什么价格？”
花南汐往椅背轻轻一靠，漫不经心的看着唐昊宁。
“两种擦脸的，蒜蓉，外加几道菜。”
“以及我说的，弄出来可以做好些东西的毛线。”
“加在一块，唐公子觉得值多少？”
唐昊宁自然是不好提价格的。
擦脸的他能看出来，做出来不会愁卖的。
那些有钱人家的小姐夫人，可注重自个的脸了。
蒜蓉的话，从广聚斋这几日的生意来看，也很是不错。
就是那所谓的毛线，他没见过实物啊！
“姑娘，那所谓的毛线可否能让我看看？”
还别说，花南汐那天回去便去买了羊毛。
在家里一顿忙活，搓了两天，也没搓出多少来。
但到底是有的。
她笑眯眯的从挎包中拿出一个小线团，淡紫色的。
随后拿出两根签子，却没有第一时间开织。
而是将毛线团往前一推，“唐公子，这就是毛线。”
唐昊宁拿起那淡紫色的线团，仔细的看着，触摸。
挺软的，颜色也挺好看的，可这东西能做好些东西？
“看着倒是想不出来，它有姑娘说的那般厉害。”
花南汐眉头一挑，将毛线拿了回来，二话不说开始织。
毛线哎，风靡全中国好嘛。
读书那会，天冷了那可是人手两团毛线。
织围巾，手套，勾小玩偶，那织起来都能忘了时间呢。
从花南汐一动作，唐昊宁的眼神便盯在她手上。
眼睁睁的看着那线团减少，变成了一件超小的上衣。
是真的超小，也就花南汐巴掌的三分之一大吧。
花南汐收好尾，将签子收入挎包中。
随后将那成品递给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的唐昊宁。
“唐公子，这是因为时间紧，我织的缩小版的。”
“这叫毛衣，冬天可以穿在里面，很暖和。”
唐昊宁拿着那小小一件上衣，先捏了捏。
嗯，软，触碰那的那块也挺热。
瞥了眼唐昊宁的表情，花南汐唇角一勾继续说道。
“若是用不同的颜色混合，那衣服上还能做出花纹。”
“像我之前说的，它还能做鞋子，包，装饰品，毯子。”
“天冷了，往北边运，冲着这保暖效果，想来不会愁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