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第一天
三月十五，大比武第一天。
凌晨四点，食堂已经灯火通明。
今天做小米粥和鸡蛋羹。小米淘了三遍，水开后下米，大火烧开转小火，慢慢熬。鸡蛋羹的关键是火候——水开上锅，蒸八分钟，关火焖两分钟，出来嫩得像豆腐。
五点，特战团的战士们来吃早餐。他们排着队，表情严肃——今天第一项是射击考核，决定开局的气势。
谭晓晓给他们每人盛了满满一碗粥，一个鸡蛋羹，一小碟酸黄瓜。
“慢慢吃，别急。”她说，“射击要稳，心要静。”
战士们点点头，安静地吃完。陆霆骁是最后一个，他接过碗时，低声说：“今天看你的了。”
“是看战士们的。”谭晓晓纠正他。
上午十点，射击考核结束的哨声传来时，谭晓晓正在准备午饭。她心里忐忑，不知道成绩如何。
十一点，消息传来：特战团射击总分第一，比第二名高了八环。
食堂里爆发出欢呼。
“谭师傅，你的早餐管用！”小陈兴奋地说。
“是战士们打得好。”谭晓晓嘴上这么说，但心里松了口气。
午饭是土豆烧肉配二米饭。她把肉炖得特别软，土豆也切得小块，易消化。战士们来吃饭时，脸上都带着笑。
“谭师傅，今天手感特好！”一个年轻战士边吃边说，“瞄准的时候特别稳，好像手自己就知道往哪儿指。”
谭晓晓笑着给他加了一勺菜：“下午格斗，加油。”
第二天负重越野，是真正的大考。
凌晨三点，谭晓晓就起来了。今天做杂粮馒头夹煎蛋，还要准备一百五十份便携能量包。
杂粮面是她特调的——玉米面、黄豆面、荞麦面，三比一比一。这样既有粗粮的慢释放能量，又有豆面的蛋白质，荞面还能帮助血液循环。
煎蛋用的是空间鸡蛋——她偷偷掺在普通鸡蛋里，每个战士两个。金黄的蛋液在锅里摊开，香气扑鼻。
能量包是炒面加红糖。面粉在锅里慢慢炒熟，炒到微黄，加入红糖粉拌匀。用油纸包成小包，每包二两，方便携带。
五点开饭。战士们看见早餐时，都愣了愣——每人两个杂粮馒头，中间夹着厚厚的煎蛋，还有一包炒面。
“谭师傅，这炒面……”张大勇拿着小包问。
“路上吃。”谭晓晓说，“累了就吃一口，补充体力。水壶里我放了点盐，记得喝。”
负重越野七点开始。谭晓晓在食堂等，坐立不安。她知道这一项最难，也最考验体能分配和后勤保障。
中午十二点，第一批战士回来了。
他们浑身是汗，脸上有疲惫，但眼睛亮着。张大勇一进门就喊：“谭师傅！你的炒面神了！”
原来，在越野途中段，有个大上坡。很多战士到这里都腿软，速度慢下来。特战团的战士们掏出炒面，吃了几口，就着盐水喝下去，居然又有了力气，一口气冲上了坡。
“其他团的兵看我们都傻了！”一个战士兴奋地说，“说我们是不是偷吃了啥好东西！”
下午成绩公布：特战团负重越野第一，比去年快了整整二十分钟。
消息传回食堂，所有人都沸腾了。孙德贵正在切菜，听见消息，手里的刀“当啷”一声掉在案板上。
他愣了几秒，然后弯腰捡起刀，继续切菜。但切着切着，他忽然说：“明天那个药膳汤……多准备点。我让老王去多领只鸡。”
第三天，战术协同。
早餐是面条——简单，但管饱。谭晓晓在汤里加了点紫菜和虾皮，提鲜，也补充微量元素。
午饭是炖菜，晚餐是药膳鸡汤。
今天的药膳汤，孙德贵亲自盯着。他看着谭晓晓把黄芪、枸杞、当归按比例放入纱布包，扔进鸡汤里，小火慢炖。
“火候到了叫我。”他说完，背着手走了。
汤炖了两个小时，满食堂都是药香和鸡香的混合味道。不浓烈，但醇厚。
晚饭时，战士们喝着热汤，脸上都是满足。
“谭师傅，这汤喝下去，从胃暖到脚。”一个战士说，“感觉明天还能再比一场。”
谭晓晓笑了：“今天就比完了，好好休息。”
三天比武结束后的第二天，军区大礼堂召开总结表彰大会。
谭晓晓作为后勤代表，被特许参加。她坐在最后一排，看着主席台上军区的领导。
“……本次大比武，特战团总分第一！”当宣布结果时，整个礼堂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谭晓晓的手心全是汗。
接着是单项奖：射击第一，格斗第二，负重越野第一，战术协同第一。
“特别要表扬特战团的后勤保障工作。”军区后勤部长在讲话中提到，“科学配餐，精心保障，为战士们提供了有力的能量支持。这是值得全军区后勤系统学习的经验！”
散会后，陆霆骁在礼堂门口等她。
“听到了？”他问。
“嗯。”谭晓晓点头，“恭喜。”
“该说恭喜的是我。”陆霆骁看着她，“没有你的能量餐，我们拿不到这个成绩。”
两人并肩往回走。三月的北大荒，风还冷，但已经有了春天的气息。
“孙师傅让我问你，”陆霆骁忽然说，“那个能量包的配方，能不能写在食堂的食谱上？他说，以后训练都要用。”
谭晓晓笑了：“当然能。”
“还有，”陆霆骁顿了顿，“军区后勤部想让你去做个经验介绍，下周，在后勤系统大会上。”
这是莫大的荣誉。谭晓晓愣了愣：“我……行吗？”
“你行。”陆霆骁说得很肯定，“你比任何人都行。”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食堂的烟囱冒着炊烟，晚饭时间快到了。
谭晓晓看着那缕烟，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三天能量餐，让比武成绩飙升。
也让这个来自农场的小厨娘，在兵团真正站稳了脚跟。
而她的路，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