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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如墨汁泼洒,将小院彻底浸透。赵重山在院子里练拳的声响早已停歇,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寂静,连虫鸣都似乎被这寒意压制,变得稀疏零落。

姜芷洗好碗,将灶台擦拭干净。冰凉的水汽仿佛能透过皮肤,直往骨头缝里钻。她搓了搓冻得僵硬的手指,走到灶房门口,望向正屋。

屋里亮着昏黄的油灯光,透过窗户纸,在院子里投下一小片模糊的光晕。赵重山的身影在窗纸上晃动了一下,随即坐下,似乎是在桌前擦拭保养他的兵器。那专注而沉默的剪影,与这寂静的夜融为一体,透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屏障。

她该进去吗?

这个念头让姜芷有些踌躇。那是他们共同的“家”,但此刻,那扇门仿佛成了一道界限。进去,意味着要面对那令人窒息的沉默和无处不在的压迫感;不进去,这春寒料峭的夜晚,她又能去哪里?

最终,她还是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屋里的空气似乎比外面更凝滞一些。赵重山坐在桌边,正用一块油石,一下一下,极有韵律地打磨着一把短匕的刀刃。锋刃在灯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听到脚步声,他手上的动作未停,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进来的只是一阵无关紧要的风。

姜芷尽量放轻脚步,走到床铺的另一边,离他最远的角落。床上只有一套被褥,虽然陈旧,但仍洗得干净。这无疑又是一个尴尬的难题。

她站在原地,有些无措。是直接上床?还是就这么干站着?

赵重山磨刀的动作终于慢了下来。他抬起眼,目光没什么温度地扫过姜芷局促的身影,又落回手中的短匕上,声音平板地开口:“你睡里面。”

没有询问,没有商量,是直接的安排。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就像在分配一件物品的摆放位置。

姜芷的心微微一紧,低低应了一声:“……嗯。”

她走到床边,脱下外面那件半旧的夹袄,和衣躺到了床铺内侧。被子带着一股阳光晒过的干燥气息,还有一丝淡淡的、属于赵重山的皂角混合着汗水的味道。她僵硬地躺着,紧紧贴着墙壁,尽可能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赵重山又磨了一会儿刀,直到刀刃看起来寒光凛凛,他才用布巾仔细擦净,将短匕归入鞘中,放在桌角。然后,他起身,吹熄了油灯。

屋子里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只有朦胧的月光从窗户纸透进来,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

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在黑暗中响起,接着是床板承受重压发出的轻微“吱呀”声。一股强烈的、带着体温的男性气息瞬间笼罩了姜芷。赵重山在她外侧躺下,高大的身躯几乎占据了床铺大半的空间。

两人之间隔着一拳的距离,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

姜芷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跳动。尽管隔着衣物,她似乎也能感受到身旁躯体散发出的灼人热意。她紧闭着眼睛,一动不敢动,生怕任何细微的动作都会打破这脆弱的平衡,引来不可预知的后果。

时间在黑暗中变得格外缓慢而清晰。她能听到赵重山平稳而深长的呼吸声,与自己那因为紧张而略显急促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他的存在感太强了,像一头蛰伏的猛兽,即使沉默,也让人无法忽视。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姜芷以为他会一直这样沉默到天亮,或者已经睡着时,身旁的男人却突然翻了个身,变成了面对她的姿势。

虽然隔着黑暗,姜芷也能感觉到那道锐利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她的呼吸瞬间屏住,连脚趾都蜷缩起来。

“冷吗?”

低沉沙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突兀得让姜芷浑身一颤。

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问自己。冷吗?自然是冷的。春寒料峭,她又紧张,手脚早已冰凉。但她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一个干涩的音节:“……还……好。”

赵重山没再说话。但下一刻,姜芷感觉到身上的被子被一股力量带动,往她这边挪了挪,盖得更严实了些。接着,一只温热而粗糙的大手,隔着薄薄的里衣,贴在了她冰凉的后背上。

那温度烫得惊人!

姜芷猛地一抖,像被火钳烙了一下,几乎要惊跳起来。她全身僵硬,大脑一片空白。

那只手只是稳稳地贴着,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掌心滚烫的温度透过布料,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驱散着她背脊的寒意。男人的手掌宽厚,指节粗大,带着常年握兵器磨出的厚茧,触感清晰而有力。

“睡吧。”

又是简单的两个字,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然后,那只手就那样贴着,不再动弹。赵重山的呼吸也重新变得平稳悠长,仿佛刚才那个动作只是顺手为之,如同给她掖了下被角一样自然。

姜芷的心却久久无法平静。那只手的存在感如此强烈,让她根本无法忽略。最初的惊惧过后,一种复杂的情绪慢慢涌上心头。这算是什么?关心?还是仅仅因为他觉得她冷,影响了他睡觉?

她猜不透。

但不可否认,那只手带来的温暖,确实让她冰冷的身体渐渐回暖。紧绷的神经在温暖的包裹下,竟然奇异地松弛了一丝丝。黑暗放大了所有的感官,也模糊了一些界限。身边男人沉稳的心跳和呼吸声,像是一种单调的催眠曲。

极度的疲惫和这突如其来的暖意,最终战胜了紧张和戒备。姜芷的意识开始模糊,眼皮越来越沉……

……

第二天清晨,姜芷是在一片暖意中醒来的。

天光已经大亮,透过窗户纸照亮了屋子。她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翻了个身,几乎是蜷缩在赵重山的怀里。他的手臂横在她的腰间,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圈着她。而她的一只手,竟然无意识地搭在了他肌肉结实的小臂上。

两人贴得极近,她甚至能闻到他颈间干净的气息,感受到他胸膛平稳的起伏。

“轰”的一下,姜芷的脸瞬间红透,睡意全无。她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向后一缩,想要逃离这过于亲密的接触。

她的动作惊动了赵重山。他几乎是瞬间就睁开了眼睛,眼神清明锐利,没有丝毫刚睡醒的迷茫。看到姜芷惊慌失措的样子,以及两人之间骤然拉开的距离,他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自然地收回了手臂,坐起身。

“醒了?”他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依旧没什么情绪。

姜芷脸红得快要滴血,手忙脚乱地爬起身,低着头不敢看他,声如蚊蚋:“……嗯。”

赵重山没再多说,起身穿衣。他的动作干脆利落,带着军人般的刻板。穿好衣服,他看了一眼还坐在床上、恨不得把脸埋进被子里的姜芷,顿了顿,说:“米在桌上。我去镖局点个卯。”

说完,便大步走了出去。

听到院门关上的声音,姜芷才长长松了口气,整个人瘫软下来。她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又想起昨夜背后那只温热的手和今早醒来时尴尬的姿势,心里乱成一团麻。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难捉摸了。

发了一会儿呆,她强迫自己甩开这些杂念,起床穿衣洗漱。走到桌边,看到那个装米的布袋,口扎得紧紧的。她打开看了看,是质量不错的白米,不是她昨天在集市上看到的那些陈米碎米。

他……其实还算靠谱?至少没让她饿肚子。

这个认知,让姜芷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无论如何,有粮食,就能活下去。活下去,才有以后。

她舀出适量的米,淘洗干净,开始生火熬粥。清晨的灶房依旧冰冷,但有了明确要做的事情,心里反倒不那么空了。

粥在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泡,米香渐渐弥漫开来。姜芷看着跳动的火苗,开始盘算今天要做的事情。除了日常的打扫,她得好好规划一下这有限的食物。那袋米要省着吃,野菜要常去挖,看看能不能再找到其他可以食用的东西。还有那几个酸果子,得想办法利用起来。

正想着,院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还有隐约的说话声。

“……赵头,这趟去县里,听说不太平啊……”

“嗯,知道了。东西备齐就行。”

是赵重山回来了,还跟着一个镖师打扮的年轻汉子。

姜芷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有些紧张地看向门口。

赵重山推开院门走了进来,看到灶房冒出的炊烟,和站在灶台前的姜芷,脚步顿了顿。跟在他身后的年轻镖师,好奇地探过头来看了一眼,见到姜芷,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挠了挠头:“嫂子,做饭呢?”

这声“嫂子”叫得姜芷一愣,脸上刚褪下去的热度又有点回升。她有些不自在地点了点头:“嗯,熬了粥。你们……吃过了吗?”

年轻镖师连忙摆手:“吃过了吃过了,在镖局吃过了!赵头,那我先去装车?”后半句是对赵重山说的。

赵重山“嗯”了一声,目光却落在姜芷脸上,停留了几秒。姜芷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以为沾了锅灰。

赵重山却什么也没说,转身对那年轻镖师道:“你去吧,我随后就到。”

“好嘞!”年轻镖师应了声,又对姜芷笑了笑,快步跑了出去。

院子里又剩下他们两人。粥的香气越发浓郁。

赵重山走到水缸边,舀水洗了把脸,水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滴落。他甩了甩手上的水,走到灶房门口,看着锅里翻滚的米粥,突然开口:“我今日要出趟门,去县里。快则三日,慢则五日回。”

姜芷正在搅粥的手一顿,抬起头看他。他要出门?而且要去好几天?

这是他们“成亲”后,他第一次离开。一种莫名的、微小的慌乱在她心底升起。虽然和他相处压力很大,但至少这个院子里还有个人。他这一走,就真的只剩下她一个人面对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了。

“……哦。”她低下头,继续搅着粥,掩饰着内心的波动,轻声问,“……危险吗?”

赵重山似乎没料到她会问这个,深邃的目光再次落在她低垂的睫毛上。他沉默了一下,才道:“走镖而已,寻常。”

他的语气依旧平淡,但姜芷却听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安抚?

“箱子里……给你留了饭钱。”赵重山又补充了一句,声音有点硬,似乎很不习惯说这种话。他说完,不等姜芷反应,便转身大步朝屋里走去,很快拿了一个小小的包袱出来,里面大概是他出门要带的东西。

他走到院门口,脚步停住,却没有回头,只留下一句:“门户小心。”

然后,院门开合,脚步声远去。

姜芷站在原地,手里还拿着粥勺。灶膛里的火苗安静地燃烧着,锅里的粥已经粘稠,米香扑鼻。院子里空荡荡的,只剩下她一个人。

冷灶终于生起了炊烟。

但这炊烟,却带着一丝孤单的味道。

她走到窗边,看着空无一人的巷口,心里也空落落的。他说“寻常”,走镖真的寻常吗?想起镇上关于他的那些传闻,还有他身上那些伤疤,恐怕绝非“寻常”二字那么简单。

锅里的粥噗噗地响着,顶起了锅盖。

姜芷回过神,连忙过去将粥端下来。她盛了一碗,坐在灶膛前的小凳子上,小口小口地吃着。粥熬得恰到好处,软糯香甜,但她却吃得有些食不知味。

吃完粥,她收拾好碗筷,开始打扫屋子。当她擦拭到赵重山放兵器的那个木箱时,动作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箱子里除了兵器,还有几件叠放整齐的旧衣,最上面放着一个颜色黯淡、看起来有些年头的荷包。

鬼使神差地,姜芷伸出手,轻轻打开了那个荷包。

里面没有她想象中的金银,只有几块散碎的银子,和一小串铜钱。这就是他留下的“饭钱”?这就是这个家的全部积蓄?

一种难以言喻的心酸涌上心头。这个看似凶悍的男人,过得也并不宽裕。他甚至……可能比想象中更不容易。

姜芷将荷包原样放好,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她不能坐吃山空,不能只靠他留下的这点钱。她必须想办法,在这个陌生的时代,靠自己的双手活下去,至少,不能成为他的拖累。

她走到院子里,阳光正好,洒满整个小院。那堆柴火静静地躺在角落,那几个酸果子放在窗台上。

冷灶已生炊烟,往后的日子,总要靠自己一步步走下去。

(第四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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