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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罗巴号”最终没有在碧蓝的地中海上变成燃烧的棺材或断裂的残骸。它喘着粗气,喷吐着黑烟,笨拙地挪进了的黎波里港。港口笼罩在一片迷蒙的土黄色尘雾中,空气里弥漫着干燥的灰尘、劣质燃料和某种陌生香料混合的气味。热度,不再是海上那种潮湿的闷热,而是一种纯粹的、暴烈的、从头顶倾泻而下,同时从脚下反射上来的干烤。阳光失去了在地中海上的那种炫目蔚蓝作为背景衬托,变得无比直白和锋利,照在皮肤上像细小的针尖在扎。

我们从船上卸下“莱茵女儿”。帆布揭开,熟悉的钢铁身躯暴露在这陌生的天穹下,白色冬季涂装在黄沙背景中突兀得可笑。检查车辆时,威廉就蹲在履带旁,用手抓起一把港区地面粗粝的沙土,任由它们从指缝间流下。“看这沙子,”他面无表情地说,“比雪麻烦。雪会化,这东西,”他拍了拍手,尘土飞扬,“会钻进每一个它不该去的地方。”

我们没有在的黎波里停留多久。简单的交接,领受了几份字迹模糊、比例尺可疑的沙漠地图和关于水源点的简略说明,补充了燃料和淡水——淡水被严格限量,装在专用的扁水壶里,摸上去已经温热——然后,我们就被编入一支混杂的补给纵队,沿着海岸公路向东,前往据说正在集结的前线地区。

起初,公路是坚实的砾石路,虽然颠簸,但“莱茵女儿”还能保持正常速度。视野里偶尔还能看到一些低矮的灌木,远方一抹病态的绿意。但很快,公路就像一条力竭的蛇,逐渐被两侧无边无际的、波浪般起伏的沙黄色吞噬。路面变成了压实的沙土,车轮和履带过后,扬起经久不散的尘埃。

真正的“初见”发生在我们第一次离开主路,尝试进行短距离越野侦察的时候。指挥官想让我们这些“东线来的老兵”(这个称呼此刻带着一丝揶揄)尽快适应沙漠机动。

面前是一座沙丘。不很高,坡度看上去也算平缓。在俄罗斯,这样的地形甚至不值得专门提及。“莱茵女儿,前进,保持速度。”我在耳机里下令。

威廉挂上档,发动机轰鸣起来。坦克开始爬坡。起初似乎一切正常,履带卷起干燥的沙粒。但很快,我感觉到车体的姿态变了。不是那种克服重力的攀登感,而是一种……陷入感。车速明显下降,发动机的嘶吼变得沉闷,好像有无数只看不见的手在向后拖拽我们。履带不再是坚实抓地,而是在沙层上打滑、空转,刨出两个越来越深的坑。车身开始侧滑,向坡下歪斜。

“不行!履带吃不住力!沙太软了!”威廉的声音从耳机传来,带着一丝罕见的紧绷。他尝试换挡,调整油门,但坦克只是徒劳地颤抖着,越陷越深,细沙像流水一样从履带侧面泻下。

“停车!倒车!慢慢来!”我急忙下令。倒车更困难,履带几乎完全被松软的沙困住。我们折腾了好几分钟,才勉强从那个看似无害的斜坡上退下来,留下身后一片狼藉的沙坑和履带印。

我打开舱盖,热浪瞬间涌进。跳下车,靴子陷进沙里直到脚踝。沙地表面被太阳烤得滚烫,隔着靴底都能感到那灼人的温度。我走到坦克边,看着那深深下陷的履带和周围被刨开的沙。沙粒极细,毫无粘性,根本无法提供坚实的支撑。威廉也爬了出来,用脚踢了踢履带卷上来的沙,骂了一句:“这鬼地方!比烂泥还讨厌!至少烂泥干了还能硬点!”

这只是开始。烈日是另一个暴君。它高悬在毫无云层遮挡的天空,光芒不是照耀,而是鞭挞。坦克的钢铁外壳迅速吸收热量,车舱内部很快变得无法忍受。触摸任何金属表面都可能烫伤皮肤。我们不得不尽量减少关闭舱盖行驶的时间,但敞开舱盖,意味着直接暴露在烈日和随之而来的热风下。热风不像海风带点湿气,它是完全干燥的,裹挟着细沙,吹在脸上像用砂纸打磨。汗水刚渗出毛孔,立刻就被蒸发,只在皮肤上留下一层粘腻的盐渍和怎么也拍不掉的沙尘。

最可怕的是沙尘。它无处不在。无孔不入。当坦克行驶时,履带扬起的沙尘如同黄色的幕布,将后方的视线完全遮蔽。即便在相对平静时,只要有微风,沙粒就会悄无声息地钻进舱盖缝隙,落在仪表盘上,混进润滑油脂里,附着在光学镜片上。埃里希不得不每隔一小时就检查一次主炮瞄准镜和观察镜,用特制的毛刷和吹气球小心清理。他的抱怨多了起来:“车长,镜片上总有沙,擦不干净!影响瞄准!”

“习惯吧。”我只能这么回答。

沙尘也考验着“莱茵女儿”的呼吸系统。威廉最担心的沙尘滤清器开始承受压力。尽管我们严格按照规程清洁和更换滤芯,但沙粒的细微和数量超乎想象。发动机的进气声音有时会变得粗重,排气管冒出的烟颜色也偶尔不对。停车检修时,打开引擎盖,总能看到一层均匀的黄色细沙覆盖在所有表面,需要极其小心地清理,防止沙粒进入更精密的部位。

一次中途休息,我们躲在一片巨大岩石投下的狭窄阴影里。阴影下的沙地依然烫人,但至少避开了直射的阳光。每个人都拼命灌着所剩不多的温水,水也是温热的,喝下去几乎感觉不到解渴。嘴唇干裂起皮,脸上、脖子上、手臂上,凡是暴露的地方,都覆盖着一层沙土和汗渍混合的硬壳。

约阿希姆默默检查着弹药舱的密封,又查看了一下机枪,防止沙尘卡住枪机。保罗调整着无线电天线,试图接收更清晰的信号,但静电干扰很大,夹杂着风声一样的沙沙声。

我靠在滚烫的岩石上,望着眼前这片浩瀚无垠、在热浪中微微扭曲抖动的沙海。沙丘连绵,犹如凝固的金色波涛,一直延伸到视野尽头,与同样被沙尘染成淡黄色的天空融为一体。寂静,广袤,美丽,却又蕴含着比东线冰雪更隐蔽的杀机。在这里,迷失方向可能比面对敌人炮火更致命;缺水和机械故障,可能比子弹更快地夺走一支队伍的战斗力。

“这才离开公路不到二十公里……”威廉坐在地上,用一块沾了宝贵清水的布擦着脸上的沙土,露出底下被晒得通红的皮肤。“我不敢想象,隆美尔那些长途穿插,是怎么做到的。”他看了一眼我们的“莱茵女儿”,它停在沙地上,履带半埋,像个不适应新环境的笨拙访客。“这铁家伙,在这里娇气得像个小妞。”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思绪却飘回了东线那坚实(哪怕是冻硬)的土地,茂密(哪怕是光秃)的森林,和虽然酷寒但至少可以挖洞藏身的积雪。那里的困难是直来直去的,寒冷、泥泞、敌人的炮火。而这里,困难是缓慢渗透的,是阳光的炙烤,是沙子的吞噬,是无孔不入的磨损,是方向感的剥夺。

我抬手擦了擦护目镜上的沙尘,望向东南方,据说英军防线所在的方向。阳光刺得眼睛生疼。

但愿英军没有苏军那么强大。这个念头再次浮现,但在此刻的沙漠背景下,含义似乎变了。在这里,强大的或许不完全是火炮的口径或坦克的数量,而是谁更能适应这片无情的地狱,谁的后勤线更坚韧,谁的机械更可靠,谁的士兵更能忍耐这无休止的干渴和沙尘。

沙漠,用它炙热、柔软、无声的方式,给了我们这些来自东线的“老兵”,一个冰冷而沉重的下马威。这黄沙,怕是比冰雪更难对付。而战斗,还未真正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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