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站在原地，手指松开丹雾弹。藤蔓断落的地方还在晃动，他盯着那片树林，确认苏清月真的走了。
系统界面浮现在眼前：
【血灵草已入库】
【破境丹炼制条件满足】
【预计暴击倍数：84倍】
【附加特效：剑意增幅（道韵级）】
他没急着动。刚才那一幕太巧了。守卫刚好围堵，她刚好出现，救得干脆利落。不是巧合，是盯了他很久。
但他需要药园深处的材料。一个人进不去。合作是眼下最稳的路。
他收起丹炉，沿着树根往北崖方向走。脚踩在湿泥上，没有声音。途中绕过两队巡逻的守卫，借着夜色贴墙而行。
北崖下风更大。石壁陡峭，下面是深谷。他到的时候，苏清月已经站在那里，背对着他，手里青铜罗盘泛着微光。
“你来了。”她没回头。
“你说子时会合，我提前到了。”林渊走近，“你也早。”
“我在等你。”她说，“看你能不能准时。”
林渊笑了：“我也在看你，会不会真来。”
两人对视。她眼神冷，但没避开。右眼那道金纹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你说合作。”林渊开门见山，“总得告诉我，你要找的残卷是什么？”
苏清月转身，指尖划过罗盘边缘：“我祖父画的护山大阵残页。能引动天地灵机，还能藏人气息。当年家族被灭，就因为这阵法。”
“所以你是来找证据？”
“不只是证据。”她声音低下去，“是真相。谁出卖了我们，谁拿走了主阵图。”
林渊点头：“那你为什么帮我？”
“你的丹里有阵纹波动。”她直视他，“和我家失传的古阵同源。这不是外门弟子能懂的东西。”
“你觉得我是故意的？”
“我不知道。”她摇头，“但你能炼出道韵级丹药，还带阵法共鸣，你不觉得奇怪？”
林渊沉默一秒。系统的事不能说。但他知道，每次暴击，丹成瞬间，确实有种力量自动流转，像某种规则在响应。
“也许我不懂阵法。”他说，“但我懂丹。只要材料够，什么都能炼出来。”
“那你偷血灵草，是为了炼破境丹？”
“对。”
“你知道破境丹最难的是什么？”
“平衡药性。”林渊答，“尤其是主药和辅药之间的压制关系。普通丹师靠经验，我靠试错。”
苏清月看了他一会儿：“你不怕失败？”
“我没失败过。”林渊语气平静，“只要开始炼，就一定能成。”
她眼神变了。不是怀疑，是震动。
“外门没有高阶丹方，没有好药材。”她说，“你怎么做到的？”
“资源不够，可以抢。”林渊从怀里取出一个玉瓶，“比如这个。”
他打开瓶塞，一股热流冲出。丹药通体赤红，表面有细小裂纹，像藏着雷光。
“道韵级破境丹雏形。”他说，“加了剑意增幅效果。剑修服下，能在瓶颈期强行突破。”
苏清月伸手接过。指尖碰到丹药瞬间，她手中罗盘轻轻一震。
她低头看。罗盘上的纹路亮了一下，和丹药表面的裂纹竟然对上了。
“这不只是一颗丹。”她抬头，“它是阵与丹的结合体。”
林渊没否认：“你既然懂阵法，应该明白——有些东西，单独存在没用。丹配合阵，才能发挥最大威力。”
“你想用阵法辅助炼丹？”
“反过来也行。”林渊看着她，“丹也能激活阵法。只要你能布出引导阵，掩盖气息，我可以把更多道韵丹带进去。”
苏清月沉默片刻：“你到底是谁？”
“一个想活下去的人。”林渊收起玉瓶，“我能帮你找残卷，但条件是你得带我进药园核心区。我要采齐破境丹的所有材料。”
“你知道里面有多危险？”
“我知道。”林渊点头，“守卫换岗、巡逻路线、禁制分布，我都查过。但真正能进核心的，只有懂阵法的人。”
“你调查得很清楚。”
“我不打没准备的仗。”
苏清月盯着他：“你不怕我是利用你？”
“彼此都在利用。”林渊笑了笑，“又何必装纯粹？只要你信我的丹，我就信你的阵。”
她没说话，只是抬起手。罗盘转了一圈，地面浮现半圈符文，和白天林渊看到的一模一样。
“这是隐息引导阵的入口。”她说，“能遮蔽气息，避开巡防禁制。但它只能维持一刻钟，而且需要丹气激活。”
“我有丹。”林渊立刻说。
“但不是随便一颗丹都行。”她看着他，“必须是带有阵纹共鸣的道韵丹，才能触发阵法。”
林渊明白了。她在试探他能不能持续产出这种丹。
他再次拿出玉瓶：“这一颗，专门为你准备。”
苏清月接过，轻轻放在符文中心。丹药刚落地，光芒一闪，整圈阵图完全显现，像一张网铺向密林深处。
“可以了。”她说，“子时三刻，守卫换岗，是最松的时候。我们从这里出发，走旧路绕到内园西侧。”
“内园守卫几层？”
“三层巡逻队，加上两处禁制阵眼。”她指着罗盘，“我会用阵法干扰它们的感应时间，但只有一次机会。”
“多久？”
“七息。”
林渊算了一下：“够了。我进去后，直奔主药区，采完就走。”
“别贪心。”她说，“核心区有‘噬灵藤’，会吸人精气。碰了就死。”
“我知道。”林渊点头，“我只拿血灵草、玄阳花、青冥根。三样就够了。”
“玄阳花在东池，青冥根在北窟。”她提醒，“那边有剑修值守。”
“正好。”林渊摸了摸袖中的丹炉，“我最近炼了几颗‘瞬愈疗伤丹’，可以用来引人。”
苏清月看他一眼：“你早就计划好了。”
“从被退婚那天就开始了。”林渊声音冷下来，“柳清瑶以为废了我经脉就能让我跪着熬药。但她不知道，我现在炼的每一炉丹，都是她的催命符。”
苏清月没接话。但她的眼神松动了一瞬。
“你恨他们？”她问。
“我不恨。”林渊摇头，“我只是要赢。用他们最看不起的方式——丹，压垮他们的剑。”
风突然停了。
远处传来铜锣声。第一更。
“时间快到了。”苏清月收回罗盘，“你确定要跟我进去？一旦动手，就没有回头路。”
“我已经没路可退。”林渊握紧丹炉，“要么死在药园，要么活着出来，带着能翻盘的资本。”
她看着他，终于点头：“好。子时三刻，随我入阵。”
林渊站到她身后一步位置。他知道，这一刻起，他的计划不再是单线推进。
丹、阵、药园、残卷……所有线索开始交汇。
系统提示再次浮现：
【检测到高品质灵草采集任务即将开启】
【建议优先炼制“破境丹”以应对高强度战斗状态】
【当前可调用资源：血灵草x1，备用凝气散x3，迷神粉x2】
他闭眼一秒，再睁眼时，目光如刀。
苏清月抬手，罗盘悬空。符文亮起，地面蔓延出淡金色线条，连向密林深处。
“跟紧我。”她说，“别掉队。”
林渊迈出第一步。
金线在脚下延伸，像一条活路。
苏清月忽然停下，回头看他：“如果在里面遇到其他人……怎么办？”
林渊嘴角扬起：“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