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潼见今诺语气突然硬起来,还带着明显的委屈,心里一紧,赶紧凑到床边,伸手想拉她的手,却被今诺躲开了。
她连忙解释,语气放得更软,生怕今诺多想,“姐姐,不是别的人,是褚菲姐,你同事,咱们之前还一起出去玩过。”
她以为说清名字,今诺就能放心,可没成想,今诺听到褚菲两个字,脸色反而更沉了些,眼底的火气也明显冒了上来。
“褚菲?”今诺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声音里带着点嘲讽,“刚才接电话的时候你怎么不说?非要等我放了狠话,你才肯说清楚是谁?合着我刚才瞎猜的时候,你就看着我着急?”
舒潼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疏忽,光顾着安抚褚菲,又怕今诺生气,没第一时间说清对方身份,反倒让误会更深了。
她赶紧道歉,伸手轻轻按住今诺的肩膀,眼神里满是急切。“姐姐,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刚才没想周全,接完电话光顾着着急褚菲那边黑乎乎的,没第一时间跟你说清楚,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没想周全?”今诺推开她的手,往后退了退,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语气里满是委屈,还有压抑不住的火气,“舒潼,早上评审你不跟我商量,现在一个女生朋友找你,你又不第一时间说清是谁,你到底把我放在哪儿了?”
她顿了顿,想起刚才舒潼抱着她吻时的温柔,再对比现在要为别人离开的模样,心里的委屈一下子翻涌上来,话也说得更狠了些,带着点破釜沉舟的决绝,“我不管她是褚菲还是谁,也不管她家里停不停电,今天你要是敢踏出这个门,我们就分手。”
舒潼的手还悬在半空,没来得及再去碰今诺,听到分手两个字时,整个人都愣了,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戳了一下,连呼吸都顿了半秒。
沉默了两秒,她慢慢收回手,垂在身侧,指尖微微蜷着,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又满是自嘲的笑,声音也比刚才低了些,没了之前的急切,反倒带着点说不清的涩意,“分手?”
她抬眼看向今诺,眼底的光暗了暗,像是把刚才的温柔都藏了起来,只留下清醒的克制,“姐姐,我们好像……在你结婚之前,就已经分手了吧?”
这句话像根细针,轻轻扎在两人之间,连空气都静了几分。
舒潼顿了顿,又低声补了一句,语气里带着点无奈,还有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我们现在的关系,本来就不清不楚的,哪里还谈得上分手呢?”
话一出口,她自己先别开了眼,不敢看今诺的表情
其实她不想说这些话,不想提过去的分手,更不想提不清不楚这四个字,可今诺的分手两个字,实在太沉,压得她没忍住,就把心里最不敢碰的话,说了出来。
屋里静得能听见窗外樱花花瓣落地的轻响,舒潼那句话像块冰,砸在今诺心上,让她瞬间僵住,刚才满肚子的火气,一下子被堵在喉咙里,连反驳的话都想不出来。
她张了张嘴,看着舒潼垂着眼、不敢看自己的模样,心里又疼又气
疼舒潼语气里的委屈和自嘲,气自己刚才口无遮拦提了分手,更气两人之间这层没离婚、不清不楚的枷锁,怎么也绕不开。
“我……”今诺想解释,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最后只憋出一句硬邦邦的话,“那又怎么样?就算没离婚,就算之前分过手,你现在也不能说走就走。”
舒潼听见这话,终于抬眼直直看向她,刚才眼底的无奈褪去些,反倒多了点带着涩意的反问,声音不高,却像颗石子砸在今诺心上,“不能说走就走?姐姐,那你告诉我,你是以什么身份管着我呢?”
这话问得今诺一噎,手指紧紧攥着床单,指节都泛了白。
是啊,什么身份?她没离婚,两人只是破镜重圆却没名没分的关系,连女朋友这三个字都没资格说,又凭什么拦着舒潼去帮别人?
见今诺不说话,舒潼心里也不好受,却还是接着说,语气软了些,却带着没法回避的现实,“褚菲姐那边不是小事,她住的星河湾,虽然新,可停电了家里黑着,顾景行要后半夜才回来,我要是不去,她一个人真没办法。”
她往前凑了半步,伸手想碰今诺的指尖,却没敢碰到,只轻轻悬在半空
今诺偏过脸,避开她的目光,心里又酸又堵,刚才没发出来的火气又冒了上来,语气更冲了些,“身份?舒潼,你现在跟我谈身份了?早上评审不跟我商量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的身份?
刚才接了女生电话不说明白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的身份?”
她顿了顿,想起刚才两人相拥的温柔,再对比此刻的争执,心里的委屈一下子翻涌上来,话也说得更狠了些,带着点破釜沉舟的决绝,“我不管她是褚菲还是谁,也不管她住星河湾还是哪,今天你要是敢踏出这个门,我们就彻底断了,再也不用纠结什么身份!”
舒潼的指尖还悬在半空,听见彻底断了四个字,那点仅存的柔软瞬间被掐灭,眼里飞快地闪过一抹冷意,快得像错觉,却又清晰得让今诺心尖一紧。
她没再往前凑,反而往后退了半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语气也冷了下来,没了之前的恳求与委屈,只剩一片淡淡的疏离,“彻底断?”
她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像是在咀嚼其中的分量,随即抬眼看向今诺,眼底的冷意裹着点自嘲,还有点藏不住的失望,“原来这话,你也能说出口。”
今诺被她这眼神看得发慌,刚才硬撑着的气势一下子弱了大半,手指攥着床单的力道又重了些,却还是嘴硬,“是你先跟我谈身份,是你非要不管我的感受说走就走,我为什么不能说?”
“不管你的感受?”舒潼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声里没半点暖意,“今老师,我跟你说清是褚菲姐,跟你说她家停电了怕黑,跟你说我最多一个小时就回来,这些话,你听进去一句了吗?
你只想着我不能走,只想着用断了逼我,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有不能不管的人,也有没办法的时候?”
她伸手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动作干脆,没再犹豫,只是转身前,又看了今诺一眼,语气里的冷意淡了些,却多了点说不清的疲惫,“既然你这么想断,那我回来之后,就好好说说,到底要不要断,要断就断得彻底一点,省得以后再因为身份、因为别人,闹得这么难看。”
说完,她没再等今诺回应,拉开门就走,连关门的声音都比刚才轻了些,像是怕再惊动屋里的人,又像是怕自己再回头,就真的狠不下心了。
门关上的瞬间,今诺再也撑不住,往床头一靠,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砸在手背上,烫得她发抖。
她不是真的想断,可话已经说出口,舒潼也走了,两人之间,好像真的要走到那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