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阅的官司打完后,周期与夏阅回到Z市这天,已经是晚上了。
“哥,咱就是说。咱们还是兄弟吧?不需要同床共枕吧。”
晚上到周期家里时,祁盛发现他们家那位心里无男人的老大,居然和他新交的兄弟,还真是正常男女关系。
他们俩是睡一张床的。
周期家是三室一厅,一间主卧、一间客房和一间书房。
客房里,空荡荡的,床上什么都没铺,一看就是长期没人住的。
他当下就别扭了。
在北京时,周期因为工作忙,不想打扰他休息,在他旁边开了一间房。
和周期相处了快一个月,祁盛跟他的肢体接触,仅限于牵手和拥抱了。
祁盛一开始还浑身发毛,但周期对他很正经,他也慢慢适应跟他肢体接触了。
他们俩,相处得挺和平的。
可现在咋办?
总不能让他牺牲自我,成就他们小情侣吧?
“去,自己铺床去。别废话,我没功夫跟你闹,我去洗澡了。”
周期最近忙得怀疑人生,在飞机上都在办公,回来人都快累蒙圈了。现在什么心思都没有,就只想赶紧洗洗睡了,一句话就把他那活爹女友打发了。
祁盛见他一脸疲惫的揉着眉心,也不再跟他废话,老实地把客房收拾了出来。
周期第二天要很早出门,睡觉前,跟祁盛叮嘱好家里的东西都在哪后,就回自己房睡觉了。
祁盛洗完澡,躺在床上在微信上,跟薛颜聊了一下天。
夏不为例:我们俩今天刚回Z市,你最近怎么样?
Skadi:挺好的,资金问题,我让代理都已经帮忙搞定了。后面,你可以不用管了。
祁盛心里又开心又惆怅。
这么有钱有魄力的女人,怎么就不能是他女朋友呢?
祁盛穿越来现实世界后,第一次深夜emo了。
但emo的时间也不长,就e了10分钟,他就睡着了。
夜里,他又做了一个诡异的梦。
梦里,他和薛颜结婚了。
他们俩的婚礼很漂亮,在小岛上举办的。
婚礼这天,薛颜美极了,在大家的欢呼中,她走向了他。
在他们俩准备交换对戒的时候,突然有人从人群里冲了出来。
“我不同意!你们俩不能在一起!”
他一惊,发现冲出来的那个人,居然是叶蓁蓁。
她竟然是雾色血玫瑰里苏念雪的造型,黑色的长裙,红唇,女王范十足。
她大步冲了过来,走向了薛颜。
“薛颜,她不爱你,我才是最爱你的人。跟我走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她明明就爱我。”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是老大的声音。
他小脑又萎缩了。
就在他呆滞的一秒,叶蓁蓁突然目露凶光掏出了一把剑,逼近他。
“你就是负心汉,你这种人不配得到她,你就该去死。”
那是她在书里的武器,这把剑斩过很多负心汉。
不是吧,他也要被当做负心汉斩了?
他不是原创作者么,怎么还能被自己笔下的角色刀啊!
他想躲开,可叶蓁蓁就跟中了邪一样。
她追,他逃,他插翅难飞。
眼看着,他已经被追到无路可退的死路,叶蓁蓁举起了那把剑。
“你听我解释,蓁蓁。”
“受死吧。”
不是,我不是应该被监禁么?
怎么就直接让我去死了呢?
他胡思乱想时,叶蓁蓁已经一剑朝他劈了下来,他闭上了双眼。
可下一秒,他就被一个人抱住了,对方闷哼了一声。他睁开眼,却发现周期满身是血的躺在他怀里,背部插着那把本该在他身上的剑。
祁盛心凉了半截,脑子也一片空白了。
“周期!”
“夏阅,没事了……”
他轻轻吐出几个字后,就倒在她怀里没气了。
祁盛的心就好像被什么生生撕开,疼得死去活来的,然后就疼醒了。
醒来后,祁盛才发现,只是虚惊一场。
但是这个梦实在是真实,他吓得一身汗。
昏昏沉沉的他,爬起来去客厅摸黑倒了杯水喝了。
喝完水,祁盛迷迷糊糊地回到房间里继续睡了起来。
再睡下后,他感觉床变窄了,靠床的墙壁也变热了。
他没想那么多,只是扯了扯被子就呼呼大睡了起来。
隐约间,他听到有什么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他想仔细听,但困意太强了,人还是昏睡了过去。
这一觉,舒服很多了,连梦都没有做。
祁盛也不知睡了多久,被震动的闹钟声吵醒了。
这声音很实在是烦,他不耐烦地翻了个身,耳边多了不属于他的呼吸声,腰上还多了一只手。
祁盛心一惊,醒了过来。
然后就看到周期放大版的脸,和他面对面躺着。
他没被闹铃吵醒,还在浑然不觉的在睡梦中。甚至睡相挺好,长长的睫毛搭在眼睑下,呼吸也很轻。
艹,他俩怎么又睡到一起去了?!!
谁干的?!!
站出来!!!
祁盛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推开了周期,给周期猛地一下推醒了。
他皱眉睁开了眼睛,声音里带着刚苏醒的沙哑。
“你就不能温柔点叫我起来吗?”
“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对你?是你对我做了什么吧?你大半夜跑我床上,什么意思?”
周期眼里的困意还很强烈,可脑子却一点也不含糊,三句就把祁盛给问懵了。
真是他自己来的?他昨夜不是起来喝水么,怎么跑周期房间里了。
太诡异了。
他不会被老大做局了吧。
“哥,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昨夜不清醒呢。我明明记得回房间了,不知道回的哪。”
周期瞳孔定住在了他身上,嘴角微翘“就这么想睡我?那是另外的价钱。”
祁盛没来由地想到了之前他按着他在床上深吻的那次,他菊花一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次,他们俩差点擦枪走火了。
周期吻得他有点窝火,他就骑在了他身上,主动吻起了他。
周期在他的主动下,脱起了他的衣服。
他脱他的,他也不甘示弱地脱周期的。
不一会儿,俩人就只剩下最后一件了。
当时的氛围非常糟糕,昏暗的房间里,他们俩暗自较劲,又越吻越分不开。
他在解她最后的内衣时,手心都是汗,死活解不开。
祁盛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是本能的蹭着他。
可周期,最后还是推开了他。
“不行,我没准备套。”
这男的怎么这么死装啊。
他扫视着他身体,那欲望都撑不住了,居然还能有定力停下来。
老实说,那天周期不停,他是真的破罐子破摔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明明之前抗拒他得要命,可吻着吻着,就上头了。
清醒过来后,他也有些后背发凉。
他一定是被老大的身体夺舍了,他不可能对男人产生生理反应的!
他明明爱得是薛颜。
送周期的路上,他想了一路自己到底哪里出问题了,又想不通。
直到回酒店,薛颜向他告白,又热烈的吻他时,他才想通问题在哪。
他好像,被老大的身体控制了。
他对薛颜的吻,没有心动,甚至有种有心无力的挫败感。
这个女人太恐怖了,控制他的人生、控制他的思想,还要控制他的欲望。
既然,你不让我跟我爱的人在一起,我也不让你跟你爱的人在一起。
祁盛对夏阅的身体出现了排斥,他从薛颜跟她表白的那一刻,他有了强烈的自我意识。
他要用夏阅的身体,过他本该有的人生,他要跟薛颜在一起。
他默认了周期的分手,和薛颜当天在一起了。
他和薛颜那天回了南江,就睡在一起了。
夜里,薛颜看到了周期在老大身上的吻痕,表现出极强的占有欲。
那夜的薛颜,是他从未见过的热烈,魅惑。
可他对她,却产生不了生理欲望,他有点不知道怎么跟她开始。
他脑子里甚至,会时不时想到他与周期白天在酒店里的画面。
“夏夏,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我们今天,要不就算了吧。”
“我要听的,是你内心真实想法。”
“我真的很累。”
薛颜在黑夜看了他很久,但黑夜是他回避的保护色。
自那以后,薛颜就不联系他了。
他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周。
他开始在梦里,疯狂梦到夏阅本人,她在梦里嘲笑他。
“如果,你拿我的身体只是报复我,那你失败了。”
“失不失败不由你说了算,由掌控这个身体的灵魂说了算。”
“行,那你试试看你还能撑多久。”
他清醒的时候,自我意识时强时弱。
就好像夏阅的身体,发现了他在做坏事,他们开始在她的身体里,争夺使用权。
可他还是失败了,他失去了夏阅身体的掌控权。
甚至他用她身体做的恶,对老大一点影响都没有。
这周期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要原谅老大啊!!
这恋爱,就非要跟老大谈不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