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快到来时,夏阅和叶蓁蓁的经纪人、助理,疲惫不堪地回到入住酒店。
累得眼睛都快睁不开的三人,刚走到酒店大堂,一名身穿灰色风衣的男人,迎面朝她们走了过来。
男人风衣穿得很随性,但风衣材质挺括,衬得他肩线平直,身形修长。他戴着一副细框眼镜,看不清表情和五官。他步伐迈得很大,每一步又很稳,高大的身形让他有股无形的压迫感。
早上酒店只有零星几人,前台这会儿正好没人,给林爽一阵紧张。
“您找谁啊?”
“林姐,别紧张,那是我的......”
他的男友?Yue,不行,弯不了一点。
“我是她男友,周期。”
祁胜胡思乱想的时候,周期的胳膊就招呼了上来,揽在了他肩上。
他顿时觉得自己不干净了。
他不着边际地想要撇开周期的胳膊,但是他却揽得更紧了。
他只好放弃了挣扎,被周期别别扭扭地揽着。
“男朋友啊,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媒体呢。夏老师,你男友过来你怎么不说。”
“林姐,她给我说了,是我让她回来的。医院也没休息的地方,与其在那边干等薛颜醒来,还不如回来休息一下。你好,我是叶蓁蓁。”
叶蓁蓁主动拉下了口罩,礼貌地向周期打了个招呼。
周期总算有了一点笑容,眉眼也渐渐有了温度。特别是瞟向女友,那一脸不满又带着无奈的表情,给后面的小吉无声地“哇”了一声,越看越压不住奇妙的笑容。
“谢谢叶小姐这么周到了。她昨夜一夜联系不上,我不太放心就赶过来了,希望没给你们添麻烦。”
“哪里,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您也一夜没睡吧?你们快上去休息吧,今天如果时间抽的出来,我到时候请你们一起吃饭,感谢你们能这么帮我。”
林蓁蓁目光一直游离在周期和夏阅身上,见夏阅被男友一脸别扭地牵着手,她偷笑了起来。
“不用客气,以后还会有机会的。我待不了太久,下午就要回去了。工作有点多,人不能离不开太久。”
“啊?这么赶。”
四个女人异口同声地望向周期,周期则不悦地盯着夏阅。
八卦中心的祁盛一听,人彻底老实了,心虚地一句话也不敢反驳了。
他只能被周期牵着,在大家的道别中,一起回了他住的酒店房间。
“先说好啊,男男授受不亲!你快休息!”
周期刚关上房门,就看见他那不省心的女友指着他约法三章了。
一副防火防盗防男友的架势。
而她身后却放着薛颜的包、箱子、外套。
他话都懒得跟她说,就径直去了沐浴间。
什么情况?
生气了?
当沐浴间传来流水声时,祁胜忐忑不安地站在外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他脑子现在像被丢进碎纸机里的纸片,被碎得乱七八糟的,对如何应对周期毫无头绪。
遇事不决,先摆烂吧。
祁盛索性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打算等周期出来划个水划过去。
可刚沾上沙发,他就犯困了。
房间里适宜的温度,空调运行的“嘶嘶”声,和稀里哗啦的流水声,就好像天然的催眠声。
不到五分钟,祁胜就昏睡了过去。
一身清爽的周期洗完澡后,从浴室出来,就看到夏阅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一脸疲态的张着嘴呼呼大睡着,散着乱乱的长发,靠在墙壁前,因为没脱鞋,腿也斜倚在墙壁上。细长的胳膊整个耷拉在沙发上,针织衫都垮到锁骨了,隐隐还能看到她里面细细的内衣肩带,和那白得发亮的肩膀。
周期喉结下意识的动了动。
“夏阅,要不要洗个澡再睡,人会舒服点?”
夏阅却皱皱眉头,不高兴地转了身子,背对着他。
周期叹了口气,伸手给夏阅把衣领拉了起来,又给她把鞋子轻轻脱了。
不脱不知道,脱了才发现她袜子都没穿、脚后跟还磨破了一点皮,他顿时无语了。
这家伙还真是男频文写得一般,留下了一身本事。
天天在外头跟打野打团,也不管自己死活,烂命一条,就是干。
周期转身去浴室拿了两块毛巾,沾了温水,一条仔细擦拭她的脸颊、手;另一条帮她擦了擦脚。
擦完后,周期俯身把夏阅抱到床上。
一沾床,她睡得更自在了,周期都还没来得及给她盖被子,她就侧身抱紧了被子,一只腿还搭在被子外头。
周期只觉得好笑。
但也实在没力气想其他的了,就也躺了下来。
他刚躺下来,好像惊动了沉睡的她,她哼了一声。
周期连忙拍了拍夏阅的背,他自己也困得要命,就那么闭着眼睛一搭没一搭的拍着她。拍着拍着,他感觉有个软乎乎的身体,钻到了他臂弯。他勉强支起眼皮,就看到夏阅跟猫一样,侧身依偎在了他怀里。
看夏阅睡得实在是沉,他没忍住,悄悄凑到她侧脸,吻了吻她的嘴角后,帮她拉了拉被子,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实在是长,就好像睡了一个世纪。
祁胜做了很长的梦,梦到自己脱离了夏阅的身体。
他又是祁胜了。
他看到了青春时期的老大,比现在看起来青涩很多。
但脾气还是很大,也很倔强。
她和她妈妈在房间里,大声争吵着穿衣自由。
“我不要穿文胸,学校男生老笑话我。”
“你都多大了,还不穿文胸。小背心不行!对发育不好。你管他们干嘛,他们笑话你,你就骂回去!”
“骂有什么用啊,他们说话可恶心了。都怪你,遗传我这个身材,我不喜欢。”
“夏阅,你缺心眼啊?天生的身材还能嫌弃自己的?你以后长大最好别感谢你老娘。”
“切!自恋。”
下个梦境里,不再是争吵,而是一场大雨。
他又变成了夏阅。
他仰面躺在漆黑的雨夜里,浑身都湿透了。
有只手,用力地捂着他的嘴,他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杀了他,他不死,你就会毁了。
他脑子里,都是老大的声音。
可他动不了,他被压得严严死死的,完全动弹不得。
当对方伸向他裙子里那瞬间,他用力咬了一口对方捂着他的手。
“不要!”
“夏阅,怎么了,做噩梦了?”
他一声大叫,刺破了雨夜,大汗淋漓地从梦魇里醒了过来。
醒过来的那一刻,他的心跳几乎要跳出胸膛,脑子疼得快炸开了。
有个温暖的手,在给他擦额头上的汗。
他猛地睁开眼,看到了周期亮亮的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很清晰。
他居然趴在他怀里,跟个娘们一样,被他抱着。
这糟糕的姿势,这见鬼的大床房,这暧昧的氛围。
卧槽卧槽卧槽!!!
他不会真的被老大男友掰弯了吧!!
“不是兄弟,不说了别动手动脚么?”
“谁对谁动手动脚,你是不是搞不清楚状况?”
他声音自上而下的传来时,带着隐隐地怒气。
墙头的草秒怂,小心翼翼地询问他“你生气啦?”
他感觉他的那只手,停住了,一股热气,喷在了他额头上。
不好!
祁盛刚想从他身上爬起来,就被周期按住了。
下一秒,一个炙热的唇附在了他唇上。
这个吻非常热烈,几乎是用咬的,与他唇齿厮磨了起来。
周期贴过来的那一刻,祁胜已经没招了。
怎么办啊,他把老大男友当兄弟,可兄弟却只想要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