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博园安全区如同一个重伤初愈的巨人，围墙外的焦土尚存，空气中隐约的焦臭气息无声诉说着不久前那场惨烈的防御战。然而，生存的压力从不会因伤痛而止步。指挥室内，众人的目光再次聚焦于两个方向——脚下深不可测的地铁网络，以及西方那片沉默而神秘的西山。
“地下的低语，山侧的沉默，都不能再置之不理。”我指着地图，“我们必须搞清楚，脚下到底藏着什么，而西山又在谋划什么。”
李小峰点头附和：“地上刚喘口气，地下的麻烦不能不管。尖刀小队休整完毕，可以再次进入地铁。这次目标明确，找到那个信号源。”
肖剑立正：“尖刀小队已准备就绪。请求补充人员，并携带更专业的勘探装备。”他的目光扫过一旁的阿尔乔姆，“阿尔乔姆同志的战斗素养和适应能力经过验证，建议其正式加入此次行动，填补张鸣同志的位置。”
“批准。”我看向阿尔乔姆，“阿尔乔姆·肖恩里奇，正式欢迎你加入尖刀小队。希望你的经验能帮助团队。”
阿尔乔姆挺起胸膛，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和一丝郑重：“cпacn6o（谢谢）, 指挥员!阿尔乔姆保证完成任务！可靠！”
“关于西山，”我转向顾婷和张鸣，“你们的进展如何？”
顾婷调出频谱图：“西山方向的加密信号规律性极强，我们发现了其加密协议中的一个微小漏洞，成功破译了部分日常广播内容。主要是定时发送的状态报告和资源请求，接收方未知。关键词包括‘净化’、‘清扫’、‘圈养’，语气...非常冰冷，不像人类日常通讯。”
张鸣补充：“他们并非完全自给自足，仍在对外索取，但对象不明。其内部运作模式可能高度军事化甚至...非人性化。”
情报令人不安。李亚航皱眉：“‘圈养’？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光猜没用。”李小峰道，“必须抵近侦察。肖剑小队任务结束后，立刻组织一支精干侦察小组，前出至西山外围，无人机和地面侦察结合，摸清其外围布防和活动规律。阿尔乔姆，你熟悉西方装备和可能存在的战术，一起参加。”
“明白！”
“行动吧！”
次日拂晓前，尖刀小队再次集结于霖雨桥站那个隐蔽入口。此次队伍壮大：肖剑（领队）、秦冷峰、阿尔乔姆（精确射手）、周旻（向导）、郑功、雷豹、吴笛、李明、王涛。
装备也进行了升级：除了加装消音器的步枪和必要弹药，还携带了强化版的低频声波探测器、环境成分检测仪（检测辐射、有毒气体）、高强度绳索、爆破索、以及多台高亮度照明和摄影设备。人人佩戴了防毒面具，以备不时之需。
再次潜入幽暗的隧道，气氛比上一次更加凝重。有了明确的目标和更深的探索距离，未知的风险成倍增加。
周旻指引着方向，小队呈战术队形快速而安静地向白云路站及更深处推进。隧道仿佛没有尽头，只有脚步声、呼吸声和探测器单调的滴滴声。
途中并非一帆风顺。在一段坍塌严重的区域，他们惊动了一窝变异巨鼠，这些牛犊大小、皮毛脱落、眼睛血红的怪物尖叫着蜂拥而至。
短暂而激烈的交火在隧道内回荡，加装消音器的武器发出沉闷的噗噗声，子弹精准地射入鼠群，溅起污血。阿尔乔姆用他的85狙连续点射，几乎枪枪命中，有效遏制了鼠群的冲击。
“快走！动静可能引来别的！”肖剑低吼。
小队不敢恋战，快速脱离接触，将鼠群的嘶叫声甩在身后。
越过了北辰站（与交易站保持距离，未再接触），根据声波探测器的指引，继续向更深的隧道进发。探测器显示，异常的震动信号源并非来自主隧道本身，而是侧向的岩层深处。
“看这里。”周旻在一处布满锈蚀管道和霉斑的隧道壁前停下，用手抹开一片污渍，露出一个几乎与岩壁融为一体的、锈死的金属门框，“这是个老旧的深层检修井口，地图上没有标注。信号源很可能在下面。”
秦冷峰上前检查：“锁死了，锈蚀严重。需要爆破。”
“最小当量，定向爆破。”肖剑下令。
雷豹熟练地设置好微型炸药。“轰”的一声闷响，门锁被炸开。一股更加阴冷、带着浓重铁锈和某种难以言喻的陈旧气息的气流涌出。
入口仅容一人通过。放下绳索，小队依次降下。下面是一条倾斜向下的、粗糙开凿的通道，并非标准地铁隧道，更像是未完工的人防工事。
环境检测仪立刻发出轻微的警报声。
“空气成分异常，低浓度硫化氢和甲烷，还有...微量辐射波动。”吴笛报告，“建议全程佩戴防毒面具。”
通道向下延伸了近百米，终于变得平坦。眼前豁然开朗，但景象让所有队员倒吸一口冷气。
他们身处一个巨大的地下空腔边缘。空腔之大，几乎望不到顶，也看不到尽头。脚下是粗糙的岩石地面，远处隐约可见巨大的、锈迹斑斑的钢铁结构。
而在空腔中央，矗立着一台难以想象的庞大机器！它由巨大的管道、活塞、涡轮和发电机组成，如同沉睡的钢铁巨兽，部分结构深入岩层，看不到全貌。机器此时正在缓慢运行，发出那规律性的、沉重的“嗡——轰——嗡——轰——”声，正是低频信号的来源！
“老天爷...这是什么？”郑功喃喃道。
“像是...某种巨型水泵或者地热发电机组？”周旻也被震撼了，声音透过面具显得沉闷，“从来没听说过这里有这种东西！”
更令人心悸的是，机器周围的地面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各种变异生物的巢穴！巨大的、如同蜘蛛网般的粘稠物挂在钢铁支架上，里面包裹着尚未孵化的卵。
地面上堆积着大量骸骨和有机物残渣；无数变异蟑螂、鼠妇和其他叫不出名字的节肢动物在机器基座和巢穴间爬行，它们似乎被机器的震动和散发的微弱热量所吸引。
“这里简直是变异生物的温床！”李明低声道。
“采集样本！拍摄影像！动作快！”肖剑压下心中的震撼，下令道。
队员们迅速行动。吴笛用长镊子小心翼翼地从巢穴边缘采集粘液和卵壳样本；郑功和李明对着整个空腔和机器进行全方位拍摄；秦冷峰和雷豹负责警戒周围黑暗区域；阿尔乔姆则找了个制高点，架起狙击步枪，警惕地扫描着可能存在的更大威胁。
周旻则试图辨认机器上的铭牌，但大多锈蚀模糊。“同德...广场...应急...供能...”他勉强拼读出几个字，“这东西可能是以前为同德广场那个大型地下避难所提供能源和抽水的核心机组！疫情爆发，避难所沦陷后没人维护，但它居然还在自动运行！”
就在这时，阿尔乔姆的低声警告通过耳机传来：“11点钟方向，阴影里，有大的东西在动！”
所有人瞬间紧张起来。探照灯光束扫过去，只见一个庞大的、多足的黑影猛地缩回了岩石裂隙中，只留下令人不安的窸窣声。
“样本采集完毕！”
“影像记录完成！”
“撤退！立刻撤退！”肖剑毫不犹豫地下令。
小队迅速收拢，向出口方向退去。然而，那隐藏在黑暗中的生物似乎被惊动了！
一声尖锐刺耳的嘶鸣从后方传来！紧接着，一个体型堪比猛士车、长着无数节肢和锋利口器的巨大变异蜈蚣般的生物猛地从裂隙中冲出，速度快得惊人！它直扑队伍最后的王涛！
“开火！”肖剑大吼。
子弹如同雨点般射向那怪物，但它的甲壳异常坚硬，子弹打在上面溅起阵阵火花，难以造成致命伤。它甩动身体，轻易撞开了旁边的郑功，长满倒刺的触须卷向王涛！
千钧一发之际！
“砰！”
一声独特的、响亮的狙击步枪声响起！是阿尔乔姆的85狙！
子弹精准地射入了那怪物头部复眼之间的薄弱处！绿色的粘液爆溅而出！怪物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动作骤然一滞！
王涛趁机连滚带爬地脱离险境。
“打得好！”肖剑喊道，“交替掩护！撤！”
小队边打边退，步枪、手枪甚至手雷都向那怪物倾泻而去。阿尔乔姆又连续开了两枪，都命中了怪物的关节和眼睛部位，有效延缓了它的追击。
终于退到检修井下方，队员们迅速攀爬绳索。那怪物追到井口，发出不甘的嘶鸣，但庞大的身体无法进入。
回到主隧道，小队不敢停留，以最快速度向霖雨桥站撤离。直到重新回到地面，沐浴在午后阳光下，所有人才松了一口气，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尖刀小队带回的影像和样本在指挥部引起了轰动。那巨大的地下机组和变异生物巢穴预示着潜在的巨大威胁。
“必须封锁霖雨桥站那个入口，定期监测信号。长期来看，要么设法关闭那个机组，要么彻底清理掉那里的巢穴，否则迟早是个祸患。”李小峰断言。
然而，未等他们消化完地下情报，西山的压力再次迫近。
地下勘探带来的震撼尚未完全平复，尖刀小队几乎没有休整，便再次领受了任务。此次目标明确——抵近侦察西山基地。肖剑挑选了秦冷峰、阿尔乔姆，以及两名最优秀的无人机操作员兼通讯兵，组成了一支精干的五人侦察小组。
“我们的目的是窥探，不是交战。”出发前，肖剑再次强调，目光尤其在新加入的阿尔乔姆脸上停留了片刻，“摸清其外围防御配置、巡逻规律、出入口情况。一旦暴露，立即撤退，绝不允许恋战。”
“Пohrл.（明白。）”阿尔乔姆检查着他的装备——那支配备原品pSo-1瞄准镜的85式狙击步枪，眼神专注而锐利，“VdV也擅长偷看，然后呼叫空天军的老爷们空中打击！”他试图开个玩笑，但气氛依旧凝重。
借着黎明前的最后黑暗，小组乘坐一辆经过伪装的SUV，悄无声息地驶出世博园，绕开主干道，沿着荒芜的乡间小路和山林边缘，向西山森林公园方向迂回渗透。
越靠近西山，气氛越发压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自然的寂静，连变异生物的嘶吼声都稀少了许多，仿佛这片区域存在着某种令它们畏惧的存在。山路逐渐崎岖，猛士车无法继续前进。小组弃车，背负着沉重的装备，开始徒步山地渗透。
阿尔乔姆展现出他作为熊人的超强山地行进能力，负重数十公斤依然步履稳健，甚至能时不时伸手拉一把略显吃力的通讯兵。他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用极低的声音对肖剑说：“队长，太安静了。像暴风雨前。或者...像是有看不见的眼睛。”
肖剑点了点头，打了个手势，小组速度放缓，行动更加隐蔽。
数小时后，他们抵达了预定的侦察点——位于西山主峰侧面的一处林木茂密的山脊，这里视野开阔，能俯瞰到西山基地的大半部分，且相对隐蔽。
“建立观察点。无人机准备。”肖剑低声命令。
队员们迅速分散开来，利用岩石和灌木丛构建隐蔽观察所。秦冷峰和阿尔乔姆负责外围警戒，两名无人机操作员则快速组装一台小型四旋翼侦察无人机和一台稍大、具备更强光电和信号采集能力的无人机。
“蜂鸟三号升空。”一名操作员低声报告。小型无人机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升空，借助树冠掩护，开始对基地外围进行低空近距离侦察。
实时画面传回到操作员的终端屏幕和肖剑的单兵信息终端上。
即使早有心理准备，屏幕上传回的景象依旧让众人心头一紧。
西山基地根本不像一个传统的军事驻地，它是个核战工事，更是一个武装到牙齿的巨型堡垒。
外围并非简单的铁丝网围墙，而是目测超过五米高、带有倒刺电网和明显感应装置的复合装甲板墙。
墙头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遥控武器站（12.7mm重机枪）的射击孔。墙外，清理出的开阔地上布设着纵横交错的反坦克壕和蛇腹形铁丝网。更远处，依着山势构建着密密麻麻的明碉暗堡。
“看那里，三点钟方向，半山腰伪装网下面。”秦冷峰眼尖，指着屏幕一角，“红旗-9b防空系统，雷达在转。还有那边，红旗-16b。妈的，他们把这玩意部署得离墙这么近？”
“十点钟方向，林线边缘，pGZ-04A，云南有这个吗？光学探头对着我们这边。”秦冷峰继续道，语气冰冷，
“远中近，他们几乎覆盖了所有空域，下一步是不是要怀疑他们能中段反导了？”
无人机继续小心规避，画面拉近基地大门区域。可以看到厚重的装甲大门紧闭，门两侧的警戒塔上，哨兵的身影清晰可见，穿着星空迷彩，头盔下的面容看不清表情，但站姿如同雕塑，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基地大门突然缓缓开启。
“有动静！”操作员低呼。
只见一辆猛士cSK-181侦察车和一辆ZbL-09式轮式步兵战车依次驶出。车辆停下后，上面跳下来约一个班的士兵。他们同样穿着与我方一样的星空迷彩，手持191步枪，装备精良。
但所有人的动作都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僵硬和刻板。他们下车后，迅速散开成警戒队形，动作标准得像教科书，却缺乏鲜活气。
彼此之间没有任何语言甚至眼神交流，只是默默地占据位置，如同上了发条的玩具兵。
更令人不适的是，他们所有的头盔、军服上，原本应该佩戴八一军徽、军种臂章、部队标识和军衔的地方，全都空空如也，只有一片毫无特征的数码迷彩。
“...他们...是人是鬼？”无人机操作员喃喃道，被这种诡异的整齐划一所震惊。
“记录。”肖剑的声音低沉。
“蜂鸟四号升空，尝试进行信号采集和更高空域俯瞰。”另一名操作员操控那架更大的无人机，从更高、更远的空域迂回过去，试图避开近程防空系统的直接威胁。
然而，就在四号无人机刚刚进入基地外围空域，降低高度准备进行详细扫描时——
“嘀嘀嘀——！”刺耳的雷达锁定告警声突然在操作员的终端上响起！
“被锁定了！是防空炮！”操作员惊呼，立刻操纵无人机进行规避机动。
但已经太晚了！只见下方林线边缘，那辆pGZ-04A的四连装pG-87型25mm高炮猛地抬起，一道火光撕裂空气！
“砰！”的一声闷响（通过无人机麦克风传来），金属射流精准地击中了正在机动的无人机！屏幕上的画面瞬间剧烈翻滚，然后变成一片雪花！
“蜂鸟二号被击落！”操作员脸色发白。
几乎在同一时间！
“沙沙...”小组侧后方约一百米处的灌木丛中，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像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一直处于高度警戒状态的秦冷峰和阿尔乔姆几乎同时做出了反应！
“右侧！有情况！”秦冷峰低吼一声，枪口瞬间指向声源方向。
阿尔乔姆则猛地调转枪口，通过高倍率瞄准镜搜索——瞄准镜中，几个同样穿着无标识星空迷彩、脸上涂抹着油彩的身影正借助地形快速向小组侧翼包抄过来！他们的动作同样僵硬却高效，枪口已然抬起！
“敌人巡逻队！九点钟方向！接近中！”阿尔乔姆用压抑的声音急速报告。
对方显然也发现了侦察小组，并且没有任何警告或询问！
“哒哒哒！”子弹率先从对方阵地射来，精准地打在小组隐蔽点周围的岩石和树干上，溅起碎屑！
“开火！压制他们！撤退！”肖剑当机立断，怒吼着下达命令，手中的191步枪瞬间喷出火舌，一个短点射打向对方最先开火的位置。
“砰！”阿尔乔姆的狙击步枪发出了独特的轰鸣，一名正在试图迂回的西山士兵应声倒地。
秦冷峰和另一名队员也立刻用全自动火力进行压制扫射，子弹如同泼水般射向对方藏身的灌木丛。
交火瞬间爆发！枪声在西山寂静的山林中激烈回荡，西山基地瞬间拉起警报。
对方士兵的战术动作极其标准，配合默契，火力凶猛，且完全不顾及自身伤亡，只是机械地向前推进和射击，试图咬死侦察小组。
“妈的！这帮人是机器吗？！”一名通讯兵一边更换弹匣一边骂道，流弹从他头顶嗖嗖飞过。
“阿尔乔姆！点名！”肖剑大喊。
“Пoлyчeho!（收到！）”阿尔乔姆冷静应答，他利用一块岩石作为依托，“砰！”一名试图操作轻机枪的西山基地士兵被精准爆头。
“烟雾弹！掩护撤退！”肖剑喊道。
两枚烟雾弹被奋力扔出，嗤嗤地冒出浓密的白色烟雾，迅速遮蔽了双方之间的视线。
“撤！按预定路线b！交替掩护！”肖剑下令。
小组迅速后撤，秦冷峰和阿尔乔姆留下断后，用精准的火力阻挡着试图冲出烟雾的敌人。
“砰！”阿尔乔姆再次开火，击中第二名士兵的大腿，使其倒地哀嚎，但立刻被身后的同伴面无表情地拖回掩体后。
“第四个...搞定。”秦冷峰冷静地报数，他用一个精准的三发点射，将一名从侧翼试图投掷手雷的士兵击毙。
趁着对方被暂时压制，小组快速脱离接触，消失在茂密的山林之中。身后的枪声渐渐稀疏，对方并没有进行盲目追击，似乎他们的任务只是清除窥探者，而非远距离追歼。
一路急行军，直到确认彻底摆脱追踪，小组才在一个隐蔽的山谷停下喘息。
清点人数，无人伤亡，但每个人都心有余悸。
“干掉四个。”秦冷峰汇报道。
阿尔乔姆补充：“我击中两个，一个确认击毙，一个击中腿部。秦打中两个，都应确认击毙。”
肖剑面色阴沉：“检查一下尸体，看看有什么发现。”他指的是刚才短暂交火中，他们被迫击毙的那四名西山士兵。
小组小心翼翼地返回交火地点附近（确认对方已撤离），找到了那四具尸体。
检查结果令人心底发寒：他们身上的装备，从步枪到背包，全是解放军的制式装备，但所有可能暴露来源的痕迹都被刻意抹除——
武器编号被磨平，通讯器内置了自毁芯片（已启动烧毁），军服上没有任何标识。最终，只在他们脖颈上，找到了一块冰冷的、没有任何装饰的金属狗牌，上面只有一串冰冷的数字和字母组合：“作战单元7-13”。
“作战单元7-13...”肖剑默念着这个编号，仿佛能感受到其背后所代表的、毫无个体意义的冰冷秩序和绝对服从。他收起狗牌，环顾四周沉默的山林，那股被无形之手扼住咽喉的感觉愈发强烈。
“撤。”他最终只吐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