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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得跟锅底似的,黎阳仓城头只有零星的火把在风里晃悠,照得人影忽长忽短,鬼气森森。

杨暕那条计策,杜如晦办得那叫一个利索。他手下有个以前干过飞贼的降卒,手脚麻利得很,趁着后半夜守军最困的时候,摸到离李密住处最近的东墙根底下,拿出张旧弓——这弓还是从瓦岗军缴获的,特意做旧过——搭上一支箭,箭杆上绑着条破布。

那飞贼眯着眼估摸了一下距离和风向,深吸一口气,弓拉满月。

“嗖——”

箭矢破空的声音很轻,在黑夜里几乎听不见。只见那箭划过一道弧线,不偏不倚,正从李密卧房那扇没关严的窗户缝里钻了进去,“笃”一声,扎在了床头的柱子上。

李密根本就没睡踏实。他躺在床上,眼睛瞪得老大,脑子里全是白天的厮杀声、徐世绩可能叛变的猜想,还有那不知在哪儿的程咬金。

箭扎进木头的声音把他惊得一哆嗦,猛地坐起身。

“谁?”他低喝一声,手已经摸到了枕边的剑。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借着窗外透进来那点微弱的光,他看见床柱子上多了个东西。

李密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警惕地四下看了看,确定屋里没别人,这才小心翼翼地下床,凑近那支箭。

箭是很普通的制式箭,箭杆上绑着一块布条。李密颤抖着手把布条解下来,拿到窗边,就着那点光,眯着眼看。

布条上的字是用炭灰写的,歪歪扭扭,像是仓促间写成:

“徐公已应,寅时举火为号,共诛李密。城外已备,勿误。”

没有落款,但字里行间透着一股急切。

李密拿着布条的手抖得厉害,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白得吓人。

徐公……徐世绩!他果然叛变了!已经和城外约好了,寅时举火为号,里应外合杀我!

这布条看起来旧旧的,墨迹也有些模糊,不像是刚写的。难道徐世绩早就和杨暕勾搭上了?在洛口仓的时候就已经……

李密越想越怕,越想越恨。白天张童儿把徐世绩“请”回来后,他就把徐世绩软禁在了隔壁厢房,派了四个亲信看着。徐世绩当时一脸错愕和悲愤,还质问自己为何如此。现在看来,那都是演戏!这布条就是铁证!

“好你个徐世绩……好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李密咬牙切齿,眼里全是血丝,“本公待你不薄,你竟敢如此害我!”

他攥紧了布条,在屋里来回疾走,像头困兽。

不行,不能等到寅时!寅时就是凌晨三点到五点,那时候人最困,守备最松懈,要是徐世绩真举火为号,打开城门……

李密不敢想下去了。他猛地冲到门口,拉开门,对外面守夜的亲卫低吼道:“去!把蔡建德、张童儿都给本公叫来!立刻!马上!”

亲卫看他那狰狞的样子,吓得一哆嗦,连忙跑着去了。

不多时,蔡建德和张童儿就急匆匆赶来了。两人身上都带着甲,显然也没睡。

“魏公,出什么事了?”蔡建德见李密脸色铁青,手里攥着个布条,心里一紧。

李密把布条往蔡建德手里一塞,声音嘶哑:“你们自己看!”

蔡建德和张童儿凑到灯下,一看布条上的内容,脸色都变了。

“这……这是从哪来的?”张童儿惊道。

“就钉在本公床头!”李密指着床柱上那支箭,声音因为愤怒和恐惧而发颤,“徐世绩这个叛徒!他早就和杨暕勾结好了!要里应外合取本公性命!”

蔡建德拿着布条,仔细看了看,皱眉道:“魏公,这布条和字迹……看起来有些日子了,不像新的。会不会是……有人故意离间?”

“离间?”李密尖声道,“谁离间?杨暕吗?他何必多此一举?他大军围城,强攻便是,用得着离间?这分明是徐世绩早就写好的约定,不小心遗落,或者被他手下哪个有良心的人偷偷射进来告密的!”

他越说越觉得有道理:“对!一定是这样!徐世绩的手下也有忠义之士,不忍看他卖主求荣,所以才冒险告密!蔡建德,你白天不是去监视他了吗?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蔡建德回想了一下,白天他确实在城楼盯了很久,徐世绩除了和王君廓商议防务,偶尔叹气之外,倒没见和什么可疑人接触。但这话他现在不敢说,看李密这模样,他要敢说徐世绩没异常,估计李密能连他一起怀疑。

“这个……属下确实看到徐军师和王将军私下交谈甚久,神色……似乎有些凝重。”蔡建德含糊道。

“那就是了!”李密一拍桌子,“他们肯定在商量怎么动手!王君廓呢?王君廓是不是也参与了?”

张童儿连忙道:“魏公,王将军应该不知情。他脾气火爆,藏不住事,要是知道,早就闹出来了。而且他一直守在城楼,没见和外人接触。”

李密稍微冷静了一点,但眼神里的杀意一点没减:“王君廓暂且不管。徐世绩……不能再留了!”

蔡建德心里一惊:“魏公,您的意思是……”

“杀!”李密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立刻!马上!免得夜长梦多!你亲自带人去,就说本公请他过来商议紧急军情,等他出来,直接……”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蔡建德有些犹豫:“魏公,徐军师毕竟是我瓦岗元老,立下过不少功劳,无缘无故杀他,只怕……只怕会寒了将士们的心啊。如今大敌当前,军心本就……”

“狗屁元老!狗屁功劳!”李密打断他,唾沫星子都快喷到蔡建德脸上了,“秦琼是不是元老?单雄信是不是功臣?他们怎么做的?背叛!统统背叛!徐世绩现在就是第二个秦琼!不杀他,等到寅时,你我的人头都要落地!”

他瞪着蔡建德和张童儿:“怎么?你们也要违抗本公的命令?还是说……你们也和徐世绩是一伙的?!”

这话太重了,蔡建德和张童儿吓得连忙跪下。

“魏公息怒!属下对魏公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属下这就去办!这就去!”

李密喘着粗气,挥了挥手:“快去!做得干净点!还有,把徐世<|place▁holder▁no▁140|>那间屋子给本公里里外外搜一遍,看看还有没有其他通敌的证据!”

“是!”蔡建德和张童儿不敢再多说,爬起来匆匆退了出去。

两人出了门,走到院子里,这才松了口气,后背都湿了。

“蔡兄,真……真要杀徐军师?”张童儿还有些犹豫,“万一……万一这布条真是离间计呢?”

蔡建德苦笑:“童儿,你看魏公现在那样子,听得进劝吗?咱们要是再多说一句,恐怕咱们的脑袋也保不住。徐世绩……只能怪他命不好了。”

张童儿叹了口气:“也是。那……谁去动手?”

蔡建德想了想:“你去吧。带几个可靠的人,动作利索点。我去搜他的屋子。”

两人分头行动。

张童儿点了四个心腹亲卫,都是跟着李密多年的老兵,手黑得很。一行人来到软禁徐世绩的厢房外。

门口四个看守见张童儿来了,连忙行礼:“张将军。”

“开门,魏公有令,带徐军师去议事。”张童儿面无表情道。

看守不疑有他,打开了门锁。

屋里,徐世绩根本没睡,正坐在桌边,对着油灯发呆。听到开门声,他转过头,见是张童儿带着人进来,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更重了。

“张将军,这么晚了,何事?”徐世绩站起身,语气平静,但眼神里透着警惕。

张童儿避开他的目光,硬邦邦地说:“徐军师,魏公请你过去一趟,有紧急军情商议。”

徐世绩看了看张童儿身后那几个手按刀柄的亲卫,又看了看张童儿那不太自然的神色,心里明白了七八分。

他忽然笑了,笑容里满是苦涩和嘲讽:“紧急军情?张将军,何必说得这么委婉。是魏公要杀我吧?”

张童儿脸色一变,没想到徐世绩直接挑明了。他咬了咬牙,低声道:“徐军师,对不住了,魏公之命,属下不敢不从。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徐世绩长叹一声,整了整身上的衣袍,仿佛要赴什么重要的约会。他看着张童儿,缓缓道:“张将军,我徐世绩自问对瓦岗,对魏公,无愧于心。今日之死,非我之罪,乃魏公自毁长城。我只说一句,黎阳仓……守不住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说完,他闭上眼睛,不再看张童儿。

张童儿心里也不是滋味,但他不敢违抗李密的命令。他对身后亲卫使了个眼色。

两个亲卫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徐世绩。

徐世绩没有挣扎,任由他们架着往外走。快到门口时,他忽然睁开眼,看向漆黑一片的夜空,喃喃道:“秦叔宝,单二哥,你们的选择……或许是对的。”

话音落下,张童儿猛地抽出腰刀,寒光一闪……

几乎在同一时间,蔡建德带着人在徐世绩的屋子里翻了个底朝天。其实也没什么好翻的,徐世绩被软禁在这里,除了随身衣物,什么都没有。

但蔡建德为了向李密交差,还是装模作样地仔细搜查。在翻检床铺时,他手在褥子下面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拿出来一看,是个小小的竹筒,两头用蜡封着。

蔡建德心里一动,连忙打开竹筒,里面是一张卷起来的纸条。他展开纸条,就着灯光一看,脸色瞬间变了。

纸条上只有一句话,字迹和外面箭上布条的字迹很像:“粮仓东南角,三堆草料下,有暗道可出城。”

这……这难道是徐世绩给自己留的逃命后路?还是说……是给城外隋军指的内应通道?

蔡建德不敢怠慢,连忙拿着纸条去找李密。

李密还没睡,正在屋里焦躁地等着消息。见蔡建德进来,连忙问:“怎么样?杀了没有?搜到什么没有?”

蔡建德把纸条递过去,低声道:“魏公,在徐世绩床铺下搜到的。”

李密接过纸条一看,眼睛顿时瞪大了。

“暗道!果然有暗道!”他声音都变了调,“徐世绩这个奸贼!他不仅想里应外合,连逃命的暗道都准备好了!说不定这暗道就是他和城外联系的通道!”

他猛地抓住蔡建德的胳膊:“快!带人去粮仓东南角!把那三堆草料给本公扒开!看看下面到底有什么!”

“是!”蔡建德领命,点了二十个人,直奔粮仓。

粮仓东南角确实堆着三堆喂马的草料,堆得像小山一样。蔡建德指挥士兵把草料扒开,露出下面的地面。

地面是夯实的土,看起来没什么异常。但有个眼尖的士兵发现,有一块地方的颜色稍微深一点,边缘似乎有缝隙。

“将军,这里!”那士兵喊道。

蔡建德过去,用刀撬了撬,那块地面竟然松动了!他用力一掀,一块厚木板被掀开,露出下面一个黑漆漆的洞口,还有往下延伸的台阶!

真有暗道!

蔡建德倒吸一口凉气,连忙让人守住洞口,自己跑回去向李密汇报。

李密听到果然有暗道,腿都软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后背全是冷汗。

“好险……好险啊!”他喃喃道,“要不是那支箭,要不是搜出这张纸条……寅时一到,隋军从这暗道潜入,徐世绩在城内举火……本公死无葬身之地矣!”

他现在对徐世绩叛变之事,再无半点怀疑。

“徐世绩呢?杀了没有?”李密急问。

这时,张童儿正好进来复命,身上还带着没散尽的血腥味。

“回魏公,徐世绩已伏诛。”张童儿低着头道。

“好!杀得好!”李密一拍桌子,脸上露出狰狞的快意,“把这个叛徒的人头挂到城门上去!让所有人都看看,背叛本公的下场!还有,立刻把那暗道给本公封死!用石头堵上!”

“是!”张童儿和蔡建德齐声应道。

李密想了想,又道:“还有,去把王君廓叫来。不要告诉他徐世绩已死,就说本公有重要军务找他商议。等他来了……”他眼中寒光一闪,“也给本公拿下!严加审问,看他是不是同党!”

蔡建德一惊:“魏公,王将军他……”

“闭嘴!”李密瞪着他,“徐世绩都能叛,王君廓为什么不能?他们白天在城楼嘀咕那么久,谁能保证王君廓没被拉下水?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快去!”

蔡建德和张童儿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和寒意。魏公这是杀红眼了,连王君廓这样的猛将都要动。

但他们不敢违抗,只能领命而去。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王君廓那边,已经得到了消息。

原来,徐世绩被张童儿带走时,门口有个看守是王君廓的老部下,觉得不对劲,偷偷跑去告诉了正在巡城的王君廓。

王君廓一听就急了。他白天就看张童儿来者不善,现在大半夜又把徐世绩带走,能有什么好事?

他提着刀就往李密的临时府邸赶,刚走到半路,就碰见一个相熟的、在府里当值的侍卫,那侍卫偷偷告诉他:徐军师恐怕凶多吉少,魏公好像怀疑徐军师通敌。

王君廓一听,脑袋“嗡”的一声。徐世绩通敌?开什么玩笑!徐世绩要是想通敌,早在洛口仓就投了,何必跟着李密逃到这黎阳仓来受罪?

他立刻就明白,李密这是又在疑神疑鬼,乱杀功臣了!

想到秦琼、单雄信他们的下场,再想到徐世绩可能已经遭了毒手,王君廓一股热血直冲头顶。

“他娘的!李密这王八蛋!忠奸不分,滥杀无辜!这他娘的还保他干什么!”王君廓跺脚大骂。

他身边几个亲信连忙拉住他:“将军!慎言啊!小心隔墙有耳!”

王君廓喘着粗气,眼睛通红。他是粗人不假,但他不傻。李密连徐世绩都杀,下一个很可能就是自己!就算现在不去,等蔡建德他们来“请”,自己也是死路一条。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

一个念头冒了出来,把王君廓自己都吓了一跳。但看着眼前这人心惶惶的黎阳仓,想想城外虎视眈眈的隋军,再想想李密那副德行……

王君廓把心一横,对亲信们低声道:“兄弟们,李密无道,猜忌功臣,这黎阳仓守不住了。咱们不能跟着他一起死!你们……愿不愿意跟老子干票大的?”

几个亲信都是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互相对视一眼,齐声道:“将军,我们听你的!你说咋办就咋办!”

王君廓眼中闪过狠色:“好!咱们去东门!东门守将是我把兄弟,能说上话。咱们去占了东门,然后……”

他压低声音,说了几句。

几个亲信听完,眼睛都亮了。

“走!”王君廓一挥手,带着几十个心腹,朝着东门方向,悄无声息地摸了过去。

黎阳仓的夜,更乱了。

而此刻,城外隋军大营,杨暕还没睡。他正听着杜如晦的汇报。

“王爷,箭已经射进去了。按时间算,李密应该已经看到了。”杜如晦道。

杨暕点了点头,问:“程咬金那边有什么动静?”

“程将军派人回报,说黎阳仓东门一带守军似乎有些异动,巡逻队少了,城头火把也暗了许多。他请示,要不要趁机做点什么?”

杨暕笑了笑:“告诉咬金,先按兵不动,等信号。如果寅时之前,黎阳仓内有火光或者喊杀声起,那就是机会。如果没有……那就等明天。”

他话音刚落,帐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破风声!

杨暕眼神一凝,头也没回,反手一抓。

“啪!”

一支弩箭被他稳稳抓在手里,箭尖离他的后心只有半寸。

杜如晦吓得脸色一白:“有刺客!”

帐外顿时响起亲卫的呼喝声和兵刃碰撞声。

杨暕看着手里这支弩箭,箭头泛着蓝光,显然是淬了毒。他冷笑一声,手指微微用力。

“咔嚓!”

精钢打造的弩箭,被他像捏枯枝一样,轻易折断。

“看来,李密还不死心,想玩斩首这一套。”杨暕把断箭扔在地上,对杜如晦道,“先生不必惊慌,跳梁小丑而已。”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经过了这些天,他的力量已经来到了斤。这点刺杀,在他眼里跟小孩子过家家没什么区别。

帐外的打斗声很快平息了,沈光提着滴血的剑进来,单膝跪地:“王爷,刺客一共五人,全部拿下,死了三个,活捉两个。看身手和兵器,像是李密蓄养的死士。”

杨暕点点头:“问出什么没有?”

沈光道:“还没来得及审。他们嘴很硬。”

“带进来。”杨暕坐回椅子上。

很快,两个被捆得结结实实、身上带伤的汉子被押了进来。两人虽然被俘,但眼神凶狠,瞪着杨暕,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杨暕看了他们一眼,淡淡道:“李密派你们来的?”

其中一个汉子啐了一口血沫,咬牙道:“要杀就杀,废什么话!魏公会给我们报仇的!”

杨暕笑了:“报仇?他自己都快自身难保了,拿什么报仇?指望窦建德?还是指望刘黑闼?”

那汉子不吭声了。

杨暕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本王给你们一个机会。说出李密在城内的布防,尤其是他本人藏在哪儿,本王可以饶你们不死,甚至给你们一场富贵。”

“做梦!”那汉子梗着脖子,“老子生是魏公的人,死是魏公的鬼!”

“有骨气。”杨暕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手,按在了那汉子的肩膀上。

也没见他怎么用力,那汉子突然脸色大变,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冒出来,整个人开始剧烈颤抖,嘴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像是骨头在摩擦。

“啊——!”凄厉的惨叫终于忍不住从喉咙里挤出来。

旁边的另一个俘虏看得脸都白了。

杨暕松开手,那汉子像一摊烂泥一样瘫倒在地,浑身抽搐,肩膀处明显塌陷下去一块,骨头不知道碎了多少。

“你呢?”杨暕看向另一个俘虏,语气依旧平淡,“说,还是不说?”

那俘虏看着同伴的惨状,再看向杨暕那平静得可怕的眼睛,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我……我说!我都说!”他噗通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杨暕坐回椅子,对沈光道:“带下去,问清楚。尤其是李密的准确位置,还有城内的兵力分布、粮草存放点。”

“是!”沈光拎起那个瘫软的和那个求饶的,退了出去。

杜如晦在一旁看着,心里对杨暕的手段又有了新的认识。王爷不仅武力无敌,这驭下的手腕,也是厉害得很。恩威并施,简单直接,却最有效。

“先生,看来李密是狗急跳墙了。”杨暕对杜如晦道,“连刺杀这种下策都用出来了,说明他城内已经快控制不住局面了。我们的计策,应该已经起作用了。”

杜如晦点头:“王爷神机妙算。如今徐世绩生死未知,王君廓恐怕也自身难保,黎阳仓内无大将主持,军心必然大乱。破城,就在这一两日了。”

杨暕望向黎阳仓的方向,目光仿佛穿透了夜色。

“传令宇文成都,寅时之前,做好一切准备。一旦城内有变,立刻发动总攻。”

“是!”杜如晦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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