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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银的脚步,在这片无垠的纯白意识空间中,放得极轻、极缓,仿佛生怕惊扰了空气中弥漫的那份深沉的悲伤,惊动了那个蜷缩在悲伤中心的、脆弱的身影。他小心翼翼地走到提亚马特面前,没有贸然开口,只是缓缓地、如同面对一件易碎的珍宝般,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提亚马特……似乎感受到了他的靠近。她缓缓地……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

陈银终于看清了她的面容。那是一张……无法用言语形容其美丽与哀愁的脸庞。肌肤白皙得近乎透明,如同最上等的玉石。五官精致得如同神匠呕心沥血之作,却又带着一种非人的、空灵的神性。最令人心碎的是她那双……如同最纯净紫水晶般的眼眸……此刻,那眼眸中……没有毁灭的疯狂,没有兽性的暴虐……只有……如同浩瀚星海般……深不见底的……悲伤、迷茫……与……一种……被全世界抛弃后的……孤独。

她静静地……看着陈银,这个突然闯入她内心最深处寂静世界的“孩子”。目光里……有困惑,有审视,还有一丝……极其微弱的、连她自己可能都未曾察觉的……期盼。她是生命的母亲,她孕育了万物,包括人类。她能感受到陈银身上那蓬勃的、属于“生命”的气息,但又觉得……这个“孩子”……似乎……和其他的……不太一样。

良久,提亚马特……开口了。她的声音……空灵、缥缈,仿佛来自遥远的星之彼岸,却又带着一种直击灵魂的……悲戚与……不解:

“我……孕育了众多的生命……”**

“也曾被……众生所爱……”**

“但是……孩子们……却把我……当做跳台……”(注:意指借助母亲的力量成长后便离开)

“离我……远去……”**

“我……只是想……一直爱着他们……”**

“想要他们……永远……留在我的身边……”**

“难道……我的爱……都是……错的吗?”**

这简短的几句话,如同最锋利的冰锥,刺穿了陈银的心脏。他能感受到那话语背后……是一个母亲……被所有孩子集体背叛、遗忘、甚至“杀害”后……那撕心裂肺的痛苦与……对自身存在意义的彻底怀疑。

陈银沉默了。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有些发干。说实话,他自个儿也是个半大孩子,上辈子加这辈子都没整明白“爱”这么高深的哲学命题呢,更别提给人当情感导师了。哪有孩子不爱母亲的呢?可提亚马特这情况……属实是地狱难度plus max pro版——孩子们不仅跑了,还回头把她给“献祭”了!这搁谁身上不崩溃啊?

但……来都来了!总不能看着这位妈……啊不,这位创世母神,在悲伤和怨恨里彻底扭曲成灭世boss吧?硬着头皮也得上啊!

他深吸一口气(意识体也需要仪式感!),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可能温和、有道理(虽然他觉得自己现在像在忽悠一个被伤透心的超级大佬):

“那个……提亚马特……女士?妈……咳咳,女神大人?”陈银差点顺嘴瓢出“妈”,赶紧刹车,“首先哈,我得说,您的爱,本身肯定不是错的!天底下哪有母亲爱孩子是错的呢?”(先肯定,建立信任!)**

“但是吧……”他话锋一转,试图用个比喻,“您看啊,这世上的鸟儿,翅膀长硬了,总得自己飞出去见见风雨,对吧?不能一辈子躲在老妈的翅膀底下当个妈宝鸟……啊不是,是不能永远依赖您的庇护。”(通俗易懂!)**

“孩子们长大了,他们有了自己的想法,自己的路要走。他们可能会去很远的地方,可能会闯祸,可能会受伤……但这都是成长的一部分啊!”(试图解释“独立”的概念)

“您想一直爱他们,想他们留在身边,这心情我特别理解!真的!”(共情!)“但有时候吧,爱……它不一定非得是‘紧紧攥在手心里’这种形式。就像……就像放风筝!线拽得太紧,风筝反而飞不高,甚至线会断掉。适当的放手,让风筝自由飞翔,但您手里始终牵着那根线,随时能感受到它的动向,在它需要的时候拉一把,或者在暴风雨来临时给它一个能回来的方向……这或许……是另一种形式的‘在一起’和‘爱’?”(陈银觉得自己这个风筝比喻简直绝了!)**

他偷偷瞄了一眼提亚马特,对方似乎……在听?紫水晶般的眼眸中迷茫依旧,但好像……没那么抗拒了?

他赶紧趁热打铁,开始上价值:“而且您想啊,您是生命的起源,是伟大的创世母神!您孕育的世界是多么的丰富多彩啊!有高山,有大海,有森林,有沙漠……还有像人类这样……虽然毛病一大堆、自私、短视、有时候还特别混蛋……”(陈银内心:包括上辈子的我!)“但却又充满了不可思议的韧性、勇气、和……创造力的生命!”

“他们学会了用火,盖起了房子,发明了文字,创造了音乐和艺术……他们甚至在研究星星,想要飞向天空,探索您创造的这片宇宙的奥秘!”(开始画饼!描绘人类的美好!)

“这些……不也都是您赋予他们的‘生命’潜力所开出的、不一样的花朵吗?”**

“他们或许离开了您的‘原初之海’,但他们正在用您给予的‘生命’,去创造属于他们自己的、更加广阔、更加精彩的‘海洋’和‘天空’啊!”(升华主题!)

“当然!”陈银语气一转,又变得严肃起来,“我绝不否认,那些背叛您、伤害您的神和人,都是彻头彻尾的混账王八蛋!这点没得洗!”(表明立场,坚决站在“妈妈”这边!)**

“但是……”他声音放缓,“也不能因为一部分坏孩子的错,就否定了所有孩子,甚至否定了‘生命’本身向前发展的可能性,对吧?”

“您看,就像现在,不是还有像我这样……虽然可能不太成器……但至少愿意坐下来跟您聊聊、试图理解您的‘孩子’存在吗?”(厚着脸皮把自己算进去!)

陈银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把自己能想到的、从鸡汤文到哲学思辨到育儿宝典(虽然他根本没看过)的东西都糅合在了一起,说得口干舌燥(意识体状态下的错觉)。他眼巴巴地看着提亚马特,心里直打鼓: “老天爷,我这通胡说八道,到底有没有用啊?可千万别适得其反啊!”

提亚马特……静静地听着。她那紫水晶般的眼眸中,光芒微微流转,仿佛在思考,在消化陈银的话。过了许久,许久……她才轻轻地……发出了一声……如同叹息般的……声音:

“谢谢……你……”**

“愿意……对我说……这些……”**

有戏?!陈银心中一喜!

但提亚马特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的心又沉了下去。

“但是……”她的眼中,再次被那浓得化不开的悲伤淹没,“果然……我还是……无法轻易原谅……那些孩子们的……所作所为……”

“我……果然……还是想……当一位……母亲……”**

“一个……能够被孩子们……需要、依赖、陪伴的……母亲……”**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固执的、源自本能的……渴望。这种渴望,似乎已经超越了“道理”能够说服的范畴。

“想当母亲……”陈银挠了挠头(意识体动作),这诉求很合理,但实现起来……等等!

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可以说有点“亵渎”和“离谱”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中了陈银的脑海!

他猛地想起了……上辈子在网上冲浪时,看到的那些关于提亚马特的……各种“二创”!尤其是那种……“把提亚马特妈妈抱回家”的……脑洞!

对啊!既然现有的“孩子们”(神和人)伤透了妈的心,那……给她找点新的、听话的、不会背叛的“孩子”不就行了?!或者……干脆……自己上?!

“认提亚马特当妈?!”这个想法一冒出来,陈银自己都吓了一跳!但紧接着,一种莫名的……兴奋感(?)和……可行性分析……开始在他脑中疯狂运转!

“理论上……好像……真的可以啊!提亚马特是生命起源,拥有‘生命’的权能,赋予‘母亲’的身份和联系……从根源上讲,没毛病啊!问题关键在于……她现在是beast II,被人理(Alaya)和抑止力(Gaia)定义为‘人类恶’,身上打着‘必须被消灭’的标签,这份‘创伤’和‘定位’不解决,啥都白搭!”

解决人理的创伤和定位?

陈银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自己右手手背上……那个微微发热的……钢之魂纹章!

“喂……喂!几位大佬!在吗在吗?急事!在线等!挺急的!” 陈银尝试着……将自己的意念……探入纹章深处……连接上那个……神秘莫测的……钢之魂空间!

纹章微微一亮!

下一刻……陈银的“眼前”(意识视觉)……仿佛出现了一个……虚幻的……牌桌场景?

牌桌四周,坐着四个……气息一个比一个离谱、光是影子都让人SAN值狂掉的……大佬虚影!

左边上首,那位通体暗红、骷髅面甲、背后悬浮着巨大赤红?圆环、散发着“终结”与“起源”双重气息的……是魔神Zero(mazinger Zero)!它似乎刚打出一张牌,指尖还夹着一张散发着“因果断裂”波动的卡牌虚影。

右边上首,那位由红、黑、金三色流线型机体构成、仿佛由无数战机组合而成、散发着“无限进化”与“吞噬星辰”气息的……是盖塔皇帝(Getter Emperor)!它面前的牌……好像……在自我分裂增殖?

左边下首,那位造型更加诡异、如同扭曲的几何体、散发着“存在抹杀”与“虚数坍缩”气息的……是涡动破坏神(Idea Engine)!它……好像没在打牌,而是在……拆解牌桌的“存在”概念本身?

右边下首,那位拥有四只手臂、造型如同堕落天使、散发着“绝对领域”与“神性悖论”气息的……是EVA十三号机(Evangelion Unit-13)!它……似乎拿着两副牌在对打?

(陈银内心: “卧槽!你们四位爷搁这儿打麻将呢?!不对,这好像是某种更高维度的牌局?!而且这牌桌上的法则是不是有点太硬核了?!” )

陈银赶紧收敛心神,用最快的意念传递信息:“几位大佬!打扰一下!帮个忙!看见外面这位悲伤的漂亮妈……啊不,是这位提亚马特女神了吗?”

“她吧,本质不坏,就是被不孝子女伤透了心,现在被人理打成了‘人类恶’,身上创伤有点重。”**

“能不能……麻烦几位……抬抬手?帮她……把身上那点‘人理’造成的‘小创伤’……给……‘处理’一下?顺便……把她从‘人类恶’的名单里……‘挪’出来?”**

“让她……能换个身份……重新开始?比如……当个普通的……呃……‘母亲’?”**

陈银问得小心翼翼,毕竟这请求听起来就挺离谱的,相当于让几位终极boss级存在帮忙给一个“世界公敌”做“身份洗白”和“创伤修复”手术。

四位大佬的虚影……动作……同时……顿了一下。

然后——

魔神Zero(虚影)……骷髅面甲转向陈银的方向,似乎“看”了他一眼,然后……随意地……摆了摆夹着牌的手指。一股意念传来:“就这?小事。”

盖塔皇帝(虚影)……发出一阵低沉的、仿佛星系运转的嗡鸣:“生命形式的微小调整……轻而易举。”

涡动破坏神(虚影)……周围的几何体扭曲了一下:“定义……改写即可。”

EVA十三号机(虚影)……四只手臂同时做了一个“oK”的手势(?):“At力场……重新定义边界。”

四位大佬……纷纷表示……没问题!轻松加愉快!就跟顺手擦掉桌子上的一点灰尘似的!

陈银:“……” (内心: “牛逼!大佬们威武!!” )

得到这几位爷的肯定答复,陈银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底气瞬间足了不少!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也是最难以启齿的问题了……

他退出与钢之魂空间的意念连接,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面前悲伤的提亚马特身上。他看着对方那绝美而哀愁的容颜,想着自己即将要说出口的话……老脸(意识体状态下的感觉)忍不住有点发烫……

“咳咳……”陈银清了清嗓子(意识体行为),深吸一口气,仿佛要上刑场般,视死如归地开口:“那个……提亚马特……女士?如果……我是说如果啊……”

“如果……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摆脱‘人类恶’的身份,不用再被追杀,也不用再想着‘回归’全人类这种……嗯……比较宏大的目标了……”**

“然后……你……可以……重新……当一位……母亲……”**

“就是……那种……普普通通的……有几个……可能不太听话但至少不会背叛你、会陪着你、偶尔气气你但大部分时间还算孝顺的……孩子的……母亲……”**

“你……愿意……试试看吗?”**

说完最后一句,陈银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跟创世母神说“给我当妈吧”?这特么比对着佛祖说“给我签个名”还离谱吧?!

果然!

提亚马特……在听到陈银的话后……整个人(神)……都……愣住了!

她那紫水晶般的眼眸……猛地睁大!里面充满了……极致的……震惊!茫然!以及……一丝……难以置信的……荒谬感?!

她……呆呆地看着陈银……看了好久……好久……

然后……

“噗嗤……”一声……极其轻微……却……无比清晰的……笑声……从提亚马特那优美的唇边……溢了出来!

她……竟然……笑了?!

不是那种疯狂的笑,也不是冷笑,而是……一种……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最荒诞无稽……却又……莫名地……触动了她心中某根弦的……带着泪花的……苦笑?

但……这笑容……只持续了短短一瞬……便……被更深的……悲伤……所取代……

“重新……当母亲……”她低声重复着,摇了摇头,眼中充满了苦涩与……绝望,“我……也很想……但是……做不到的……”

“人理(Alaya)……不会允许……抑止力(Gaia)……也不会承认……”**

“我身上的‘罪业’……已经被打上了‘beast’的烙印……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认命般的……疲惫。显然,她认为陈银的提议……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美好幻想。

然而——

听到提亚马特这话……陈银……却……笑了!

笑得……无比灿烂!无比……有底气!

“人理?抑止力?‘beast’的烙印?”陈银挺直了腰板(意识体),用大拇指……嚣张地……指了指……自己手背上……那个正在微微发烫、仿佛有四个大佬在背后撑腰的……钢之魂纹章!

“那些……”他咧开嘴,露出了一个混合着自信、嚣张、以及“爷上面有人”的……灿烂笑容!

“就——交——给——我——来——搞——定——吧——!!!”**

声音……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仿佛……他要去解决的……不是维系人理存续的庞大系统……而只是……家门口……一堆碍事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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