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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渊所说的私宅,位于城东一条名为“柳絮巷”的僻静小巷深处。巷如其名,几株老柳垂着稀疏的枝条,更添几分清冷。宅子门脸不大,黑漆木门紧闭,门环上锈迹斑斑,透着一股久无人居的萧索。

周文渊上前,按照特定的节奏轻重不一地叩响门环。片刻后,门内传来窸窣的脚步声和一声苍老的、带着警惕的询问:“谁呀?”

“福伯,是我,文渊。”周文渊压低声音回应。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一张布满皱纹、眼神浑浊的老脸探了出来,看到周文渊,先是一惊,随即老泪纵横,连忙将门拉开:“老爷!您……您可算回来了!老奴听说……听说城外……”他话未说完,看到周文渊身后的沈青囊、玄霜以及两名伤痕累累的护卫,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进去再说。”周文渊示意众人迅速进门,福伯连忙将门关好。

宅子是个一进的小院,虽简陋,但收拾得还算干净。院内有一口井,几丛半枯的竹子,正房三间,厢房两间,显得十分安静。

众人安顿下来,福伯连忙去打水烧茶。周文渊将女儿婉儿安顿在正房歇息,这才与沈青囊在堂屋坐下,两名护卫则守在门外。

“恩公,此处简陋,但胜在隐蔽。这福伯是家父留下的老仆,绝对可靠。”周文渊喘了口气,肩头的伤痛和连日的奔波让他脸色愈发苍白。

沈青囊微微颔首,目光扫过这间陈设简单的堂屋,最后落在周文渊脸上:“周大人,当务之急有三。其一,你的伤势需静养,不可再动气劳神。其二,需尽快弄清府城现状,尤其是按察使司对那八百里加急的反应,以及济世堂的动向。其三,”她顿了顿,眼神锐利,“需设法取得那‘怪病’患者的真实样本,我要亲自查验。”

周文渊连连点头:“恩公所言极是。只是……下官如今已成‘钦犯’,寸步难行,如何打探消息?又如何取得病患样本?”

沈青囊沉吟片刻,道:“消息打探,或可借助市井之力。周大人久居此地,可知有无可靠的眼线?至于病患样本……”她目光微闪,“济世堂既在施药,必有接触病患的渠道。或许,可从他们身上入手。”

正说着,福伯端着茶水和一些简单的吃食进来,脸上忧色不减:“老爷,您不在这些日子,城里可不太平啊!那怪病传得厉害,官府天天撒石灰,抓人隔离,人心惶惶的。济世堂的万老爷倒是天天施药,可……可领了药的人家,也没见好多少,该死的还是死……而且,最近夜里,常有官差和济世堂的人,偷偷摸摸往城西的‘化人场’运东西,鬼鬼祟祟的……”

化人场?那是官府处理无名尸首和瘟疫死者的地方!

沈青囊与周文渊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济世堂的人深夜去化人场?这绝非寻常!

“福伯,可知是何时?运的什么东西?”周文渊急问。

“多是后半夜,用黑布蒙着的板车,看不真切,但老奴有一次远远闻到,有股子……很冲的药味,还有点腥气。”福伯努力回忆着。

药味?腥气?沈青囊心中疑云更甚。处理尸体,为何会有浓重药味?

就在这时,巷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喧哗声,似乎有不少人正朝着这边而来!紧接着,响起了粗暴的砸门声和呵斥:

“开门!官府查案!快开门!”

屋内众人脸色骤变!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周文渊猛地站起,却因牵动伤口而一阵眩晕。两名护卫立刻握紧了腰刀,神色紧张。福伯更是吓得面无人色。

沈青囊眼神一冷,示意众人噤声。她迅速扫视屋内,目光落在堂屋一侧通往内室的小门和後院的窗户上。

“从後院走。”她低声道,声音不容置疑。

她率先起身,示意周文渊抱起婉儿,两名护卫搀扶福伯,迅速穿过内室,来到後院。後院墙不高,墙外是一条更窄的死胡同。

外面的砸门声越来越响,伴随着刀鞘撞击门板的哐当声。

“再不开门,就撞开了!”

沈青囊让玄霜先跃上墙头观察,确认胡同无人后,她率先翻墙而出,接着协助周文渊等人依次翻过。动作干净利落。

他们刚落地,就听前院“砰”的一声巨响,显然门已被撞开!杂乱的脚步声和呵斥声涌入宅内。

“搜!仔细搜!周文渊肯定躲在这里!”

众人屏住呼吸,贴在墙根阴影里。沈青囊打了个手势,示意沿着死胡同向外移动。这条死胡同另一端连接着一条稍微宽敞些的、堆满杂物的后街。

然而,他们刚走出死胡同口,迎面便撞见了另一队人马!大约五六人,穿着与之前衙门官差相似的公服,但神色更加精悍,腰间佩刀也更为精良,为首一人面色冷峻,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他们!

“站住!什么人?!”那为首者厉声喝道,手已按在刀柄上。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形势危急!

周文渊面如死灰,两名护卫也握紧了刀,准备拼死一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沈青囊却上前一步,挡在周文渊身前。她并未亮出兵刃,而是迎着那为首官差锐利的目光,平静地开口,声音刻意压得低沉沙哑:

“这位差爷,我等是城外逃难来的,投亲不遇,在此暂避。不知何事惊扰?”

那为首官差上下打量着沈青囊,见她衣着普通,面巾遮脸,但气度沉稳,不似寻常流民。又看到她身后抱着孩子的周文渊(周文渊已用灰土略微掩饰了面容)和两名带伤的护卫,眼中疑色更重。

“逃难的?”官差冷笑一声,“我看不像!拿下!带回衙门细审!”

他身后几名官差立刻持刀逼上!

两名护卫怒吼一声,挥刀迎战!但伤势在身,动作迟缓,瞬间便被对方精悍的刀法逼得连连后退,险象环生!

沈青囊眼神一寒!不能在此纠缠!她身形一动,如同鬼魅般切入战团!她没有用匕首,而是双手连弹,数枚细如牛毛的银针悄无声息地射向那几名官差的腕关节和膝弯穴道!

“呃!”“啊!”

几声闷哼,那几名官差只觉手腕或膝盖一麻,力道顿失,刀法瞬间散乱!两名护卫压力大减,趁机反击,竟然将对方逼退了几步!

那为首官差见状,瞳孔一缩,脸上露出惊骇之色!他看出沈青囊手法诡异,绝非寻常之辈!

“好胆!竟敢拒捕!”他厉喝一声,亲自拔刀,一道凌厉的刀光直劈沈青囊面门!刀势狠辣,显然是要将她立毙当场!

沈青囊不闪不避,在刀锋及体的瞬间,身体如同没有骨头般微微一扭,险之又险地避过刀锋,同时右手食指中指并拢,闪电般点向对方持刀手腕的“内关穴”!

这一指快如疾风,蕴含阴柔真力!

那官差只觉手腕一痛,整条手臂瞬间酸麻,钢刀险些脱手!他心中大骇,急忙后撤,看向沈青囊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惧!

“走!”

沈青囊低喝一声,不再恋战,护着周文渊等人,迅速向後街另一头退去。那为首官差似乎被她的手段震慑,一时竟未敢立刻追击。

然而,身后的追兵已经闻声赶到了死胡同口,与那队官差汇合,叫嚷着追了上来。

沈青囊等人沿着曲折复杂的后街小巷拼命奔逃。周文渊抱着女儿,气喘吁吁;两名护卫伤势加重,步履蹒跚;福伯年迈,更是跟不上。

这样下去,迟早被追上!

正当危急关头,前方巷口拐角处,突然闪出一个人影!那人穿着破烂,像个乞丐,对着沈青囊等人急促地打了个手势,指向旁边一个极其隐蔽的、堆满破烂箩筐的墙角缝隙!

沈青囊目光一闪,不及细想,立刻带着众人钻入那缝隙之中。缝隙后面,竟是一个被杂物掩盖的、仅容一人通过的破洞,通向另一条更加阴暗潮湿的小巷!

那乞丐模样的人迅速将箩筐挪回原位,挡住了洞口,然后若无其事地蹲在巷口,仿佛在晒太阳。

追兵的脚步声很快赶到巷口,喝问那乞丐:“喂!叫花子!看到几个人跑过去没有?一男抱个女娃,还有几个带伤的!”

那乞丐懒洋洋地抬起头,指了指相反的方向:“往那边跑了,刚过去,跑得可快了!”

追兵信以为真,呼喝着向错误的方向追去。

破洞后,沈青囊等人屏息凝神,听着追兵远去,这才松了口气。周文渊惊魂未定,看向沈青囊:“恩公,刚才那人……”

沈青囊微微摇头,示意他噤声。她仔细感知着外面的动静,确认安全后,才低声道:“先离开这里。”

他们从那阴暗小巷的另一头钻出,发现已经到了靠近城西的一片贫民区。这里房屋低矮破败,污水横流,空气中弥漫着贫穷和疾病的气息。

那名乞丐模样的人,也不知何时悄然消失不见了。

沈青囊心中疑窦丛生。那人是谁?为何要帮他们?是巧合,还是另有目的?

但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一个更安全的藏身之处。城西贫民区鱼龙混杂,或许反而能掩人耳目。

她目光扫过眼前这片混乱的区域,最终落在远处一个挂着破旧灯笼、门口歪歪扭扭写着“义庄”二字的荒废院子。那里,似乎是暂时栖身的好去处,而且……距离福伯提到的“化人场”,应该不远。

城西的这片贫民区,如同平阳府光鲜表皮下一块溃烂的疮疤。低矮歪斜的棚屋挤作一团,狭窄的巷道泥泞不堪,空气中混杂着粪便、垃圾和廉价草药的浑浊气味。行人大多面黄肌瘦,眼神麻木,偶有咳嗽声从阴暗的角落里传来,带着令人不安的回音。瘟疫的阴影,在这里显得尤为沉重。

那处挂着破旧灯笼的“义庄”,坐落在贫民区边缘,靠近城墙脚下的一片荒废地带。院子围墙坍塌了大半,两扇腐朽的木门虚掩着,露出里面杂草丛生的院落和一座黑黢黢、门窗破败的正堂。这里本是官府存放无主尸首的临时场所,但因近年怪病频发,死者众多,加之官府管理混乱,早已废弃多时,寻常人避之唯恐不及。

此刻,对于沈青囊一行人来说,这阴森之地反倒成了难得的藏身之所。

他们悄无声息地潜入义庄院内。院内荒草齐腰,几具破烂的薄皮棺材散落在角落,被风雨侵蚀得不成样子。正堂内蛛网密布,灰尘积了厚厚一层,一股陈腐的霉味扑面而来。但好在结构尚存,能遮风挡雨,且足够隐蔽。

周文渊将受惊过度、已昏昏睡去的婉儿安顿在正堂一角相对干净的地方,用脱下的外袍盖好。他自己则因失血和劳累,脸色惨白如纸,靠着墙壁喘息不止。两名护卫和福伯也疲惫不堪,伤口在奔波中再次崩裂,渗出血迹。

沈青囊迅速检查了众人的伤势,重新上药包扎。她的动作依旧稳定精准,但眉宇间带着一丝凝重。追兵虽暂时甩脱,但对方既然能精准找到周文渊的私宅,说明他们在城内的眼线遍布,此地也非久留之地。

“恩公,接下来……我们该如何是好?”周文渊虚弱地问道,声音带着绝望。从朝廷命官到通缉要犯,这巨大的落差和眼前的绝境,几乎将他击垮。

沈青囊没有立即回答。她走到破败的窗边,透过缝隙观察着外面的情况。夕阳的余晖将贫民区的棚屋顶染成一片凄凉的橘红色,远处隐约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夜幕即将降临。

“等。”她吐出简洁的一个字。

“等?”周文渊不解。

“等天黑。”沈青囊目光幽深,“也等……那个帮我们的人。”

她指的是那个神秘的乞丐。那人出手相助,绝非偶然。他既然熟悉此地环境,并能轻易引开追兵,必然有所图谋。是友是敌,很快就会见分晓。

夜幕迅速笼罩了大地。义

庄内外一片死寂,只有风声穿过破败的门窗,发出呜咽般的怪响。周文渊等人又累又怕,加上伤势,渐渐支撑不住,昏睡过去。只有玄霜依旧警醒地伏在门口,冰蓝色的眼眸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沈青囊盘膝坐在婉儿身旁,闭目调息,耳听八方。她的感官提升到极致,捕捉着周围任何一丝细微的动静。

约莫子时前后,一阵极其轻微的、几乎与风声融为一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义庄院外。

来了!

沈青囊倏然睁开双眼,玄霜也立刻抬起头,喉咙里发出低沉的警告声。

片刻沉寂后,院外传来三长两短、富有节奏的叩击声,很轻,但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是暗号。

沈青囊示意玄霜稍安勿躁,自己则悄无声息地移动到门边,低声道:“何人?”

门外传来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白日巷口,箩筐藏身人。”

果然是他!沈青囊沉吟一瞬,轻轻拉开了虚掩的木门。

月光下,白天那个乞丐模样的人站在门外。此刻他洗去了脸上的污垢,露出一张约莫三十来岁、面容精悍、眼神锐利的脸庞。虽然依旧穿着破烂的衣服,但身姿挺拔,气质与白日判若两人,绝非寻常乞丐。

他看了一眼沈青囊,目光在她脸上蒙面的布巾和身后威猛的玄霜身上停留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但很快恢复平静。他侧身闪进屋内,反手将门掩上。

“在下赵无疾,见过阁下。”他抱拳行礼,动作干脆利落,带着江湖气。

“沈青。”沈青囊报了个化名,声音依旧平淡,“为何相助?”

赵无疾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白日见阁下身手不凡,且与周推官同行,料想并非歹人。如今平阳府魑魅魍魉当道,周大人是难得的清官,遭此陷害,赵某岂能坐视?”

“你是何人?”沈青囊追问。

赵无疾坦然道:“实不相瞒,赵某曾是按察使司麾下的暗桩,专司查探各府吏治民情。

数月前奉命暗中调查平阳府怪病及济世堂之事,不料身份暴露,遭人追杀,只得隐匿于此。”

按察使司的暗桩?沈青囊心中微动。这解释合情合理。难怪他熟悉城内情况,身手也不弱。

“按察使司既已派人调查,为何周推官还会遭此毒手?那八百里加急又是何意?”沈青囊抛出关键问题。

赵无疾脸上露出愤恨之色:“按察使大人虽有心查办,但对方在省城根基深厚,且行事极为隐秘狡猾,一直未能拿到铁证。

周大人此次密报,本是关键转折,谁知消息走漏……至于那加急文书,”他压低了声音,“并非按察使司的回文,而是知府崔明远呈报省城的急件,声称周文渊勾结匪类,贪墨赈款,畏罪潜逃,请求全省通缉!”

周文渊此时已被惊醒,听到此言,气得浑身发抖,险些晕厥:“无耻!颠倒黑白!”

沈青囊按住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静,继续问赵无疾:“你对济世堂和这场怪病,知道多少?”

赵无疾神色凝重起来:“此事极为蹊跷。赵某暗中查访多时,发现几个疑点。

第一,怪病爆发的时间地点,与济世堂收购附近药田、垄断药材的时间高度吻合。第二,济世堂施放的‘防疫药’,经我设法取得查验,其中含有几味极为罕见、且药性相冲的药材,非但不能防疫,长期服用,反而会损伤脏腑!”

沈青囊眼神一凛!这与她的怀疑一致!

赵无疾继续道:“第三,也是最可疑的,济世堂每隔几日,便会深夜往城西化人场运送大量‘药渣’,但据我观察,那些根本不是什么药渣,而是……未完全焚烧的尸块和大量用过的、沾染了脓血的布条!而且,运送车辆进出化人场时,戒备极其森严,由万守财的心腹药师亲自押送!”

尸块?脓血布条?沈青囊心中剧震!一个可怕的猜想浮上心头!难道……济世堂不是在治病,而是在……散毒?或者,是在利用病死者的尸体,进行某种邪恶的勾当?!

“可知他们运送这些……东西,具体去化人场何处?”沈青囊追问。

“化人场深处,有一处废弃的砖窑,被他们秘密改建过,日夜有人把守,烟雾不断。运送的车队,最终都是进入那里。”赵无疾肯定地道。

砖窑?烟雾?沈青囊脑海中瞬间联想到蒲世贞在黑风峡那个散发着磷光的洞窟!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笼罩了她。

“必须进去查探!”她断然道。

赵无疾吃了一惊:“那地方守卫森严,而且……而且据说有去无回,邪门得很!”

“正因邪门,才要查个水落石出。”沈青囊语气不容置疑,“你可知今夜他们是否会运送?”

赵无疾计算了一下时日,点头道:“按规律,就在今夜后半夜!”

沈青囊眼中寒光一闪:“好!你在此照看周大人他们。我去去就回。”

周文渊闻言大惊:“恩公!不可!太危险了!”

赵无疾也劝道:“沈兄,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沈青囊抬手制止了他们:“时间紧迫,不能再等。我自有分寸。”她看向赵无疾,“你可有化人场及砖窑的详细地形图?”

赵无疾见她心意已决,也不再劝阻,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草纸,上面用木炭粗略画着化人场的地形和砖窑的位置。

沈青囊仔细记下,将草纸还给赵无疾。她转身对玄霜低语几句,玄霜低呜一声,表示明白。

夜色深沉,月黑风高。正是夜探虎穴之时。

沈青囊换上一身紧束的黑色夜行衣,蒙好面巾,只露出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眸。她检查了一遍随身携带的银针、药粉、匕首等物,最后看了一眼昏睡的婉儿和满脸担忧的周文渊等人。

“等我消息。”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已如轻烟般掠出义庄,融入浓重的夜色之中,直奔城西那片死亡之地——化人场。

玄霜悄无声息地紧随其后,如同一道白色的幽灵。

赵无疾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心中充满了震撼与担忧。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身手卓绝,医术通神,面对如此龙潭虎穴,竟敢孤身前往!

义庄内,重新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周文渊沉重的呼吸和窗外呜咽的风声,预示着今夜,注定不会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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