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离小区,谢云靠在副驾驶座上,脸上还带着笑意。“你爸妈真好,我之前还紧张了好久,没想到他们这么喜欢我。” 她轻声说,语气里满是开心。
沈辞侧头看了她一眼,嘴角上扬:“我早就跟你说了,我爸妈人很好,肯定会喜欢你的。你这么优秀,谁会不喜欢呢?”
“就会说好听的。” 谢云瞪了他一眼,可心里却甜滋滋的。她想起今天在沈辞家的点点滴滴,沈母温暖的手,沈父温和的笑容,还有满桌子她爱吃的菜,心里就觉得特别温暖。
“对了,” 谢云突然想起什么,看向沈辞,“你什么时候跟你爸妈说我喜欢吃红烧肉的?我好像没跟你说过吧?”
沈辞笑了笑,眼神温柔:“上次你跟我一起做饭,你说你最喜欢吃红烧肉,还说你妈妈做的红烧肉最好吃,我就记下来了。我妈问我你喜欢吃什么,我就跟她说了。”
谢云的心里一暖,原来他这么在意自己说的话。她轻轻握住沈辞的手,轻声说:“沈辞,谢谢你。”
“谢我什么?” 沈辞问。
“谢谢你带我见你的父母,谢谢你让我感受到这么温暖的家庭氛围。”
“姐,我在水里,好冷…… 救救我……”
凌晨三点,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影。林晓兰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流,浸湿了枕巾。她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着,“砰砰” 地狂跳,震得耳膜嗡嗡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腔。
梦里的场景太过清晰,清晰到让她浑身发冷 —— 弟弟林晓峰穿着他失踪前那件黑色外套,浑身湿透,头发黏在苍白的脸颊上,嘴唇发紫,双手用力拍打着水面,眼神里满是绝望,一遍又一遍地喊着 “姐,救我”。那声带着哭腔的求救,像一根锋利的针,狠狠扎在她心上,让她连呼吸都觉得疼。
这已经是半个月来,她第五次做同样的梦了。自从弟弟林晓峰半个月前失踪后,她就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每天晚上,只要一闭上眼睛,弟弟的身影就会出现在梦里,要么是在水里挣扎,要么是站在岸边,眼神空洞地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一开始,她以为只是自己太担心弟弟,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随着梦境一次比一次真实,一次比一次细节丰富,她不得不怀疑,这或许不是普通的梦,而是弟弟在向她求救。
林晓兰靠在床头,双手紧紧抱着膝盖,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她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点亮屏幕,壁纸是去年她和弟弟一起去游乐园拍的合照。照片里,弟弟穿着白色 t 恤,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阳光又开朗。可现在,那个鲜活的弟弟,却不知道在哪里,是生是死。
弟弟今年 22 岁,刚从大学毕业,本来已经拿到了一家不错公司的面试机会,满心欢喜地规划着未来。半个月前的周末,他说要去城郊的水库钓鱼,放松一下,还特意跟她约好,晚上回来给她做她最爱吃的红烧鱼。可那天晚上,她等到深夜,也没等到弟弟回来。
她疯了一样地给弟弟打电话,可电话始终无人接听;去弟弟常去的地方找,也没有任何踪迹。第二天一早,她就去派出所报了警。警方派人调查了城郊的水库,只在岸边找到了弟弟的钓鱼竿和一个空的矿泉水瓶,没有发现其他线索。弟弟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晓峰,你到底在哪里?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林晓兰对着手机壁纸,声音哽咽,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砸在屏幕上,晕开一片水雾。
突然,她脑海里闪过梦里的一个细节 —— 弟弟周围的环境,好像是一个长满芦苇的湖边,湖边还有几棵歪脖子柳树,树枝垂在水面上,随风摆动。这个场景,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林晓兰努力回忆着,脑海里的记忆碎片一点点拼凑起来。她想起去年秋天,她和弟弟一起去城郊的湿地公园玩,那里有一个人工湖,湖边长满了齐腰高的芦苇,湖边确实有几棵歪脖子柳树,和梦里的场景一模一样!
难道弟弟在湿地公园的湖里?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她顾不上现在是凌晨三点,也顾不上自己还穿着睡衣,赶紧掀开被子,快步走到衣柜前,胡乱地穿上衣服。她的手还在发抖,系扣子的时候,好几次都扣错了扣眼。
穿好衣服,她抓起手机和钥匙,就往门口跑。走到玄关处,她又停下来,看着鞋柜上弟弟的拖鞋,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晓峰,姐一定会找到你,你再等等姐。”
她深吸一口气,打开门,冲进了凌晨的寒风里。夜风吹在脸上,像刀子一样割得疼,可她一点也感觉不到。她钻进车里,发动汽车,车灯划破黑暗,朝着城郊湿地公园的方向驶去。
在路上,她犹豫了很久,还是拨通了之前负责弟弟失踪案的民警小李的电话。她知道,这个时间打电话很不礼貌,而且线索来自梦境,很可能会被当成荒唐的玩笑,但她不能放弃任何一丝希望。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小李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喂,您好,哪位?”
“李警官,您好,我是林晓峰的姐姐林晓兰。” 林晓兰的声音因为紧张和激动,带着明显的颤抖,“对不起,这么晚打扰您,但是我有重要线索,可能知道我弟弟在哪里了!”
小李听到 “林晓峰” 三个字,瞬间清醒了不少。他负责这个失踪案已经半个月了,一直没有突破性进展,心里也很着急。“林女士,您别着急,慢慢说,您找到什么线索了?知道林晓峰在哪里了吗?”
“我…… 我不知道这个线索算不算数,” 林晓兰的声音有些犹豫,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这半个月来,我一直做同一个梦,梦到我弟弟在水里,说他好冷,让我救他。梦里还有一个场景,是城郊湿地公园的湖,湖边长满了芦苇,有几棵歪脖子柳树,和我去年跟弟弟去的那个湖一模一样。我怀疑我弟弟可能在那个湖里,李警官,你们能不能现在就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