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鹰一号呼叫鹰巢，所有单位已升空，正在爬升高度，完毕。”
“鹰巢收到，雷达显示西北方向有大批空中目标接近，高度四千，推测为敌拦截机群。”
赵铁柱看了一眼仪表盘：“各中队注意，准备接敌。”
“记住，保持高度优势，利用俯冲速度，一击脱离，不要缠斗。”
“猎鹰二队明白。”
“猎鹰三队收到。”
赵铁柱调整了一下氧气面罩，手心微微出汗。
虽然这不是他第一次空战，但每次升空前的那种紧张感从未消失。
他从机舱向后望去，轰炸机群在更高的高度上，那些斯图卡和b-17如同移动的山峦，机翼下挂满了死亡的重量。
“大队长，看十点钟方向。”僚机飞行员小陈的声音从耳机传来。
赵铁柱回过神来，向左看去，远处的云层边缘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黑点。
“全体注意，敌机出现，数量约八十架，雅克-1型。”
“按预定计划，第一、二中队队正面牵制，第三中队从上方突袭轰炸机护航队。”
“明白！”
“收到！”
苏联空军第12战斗机团团长达尼拉中校紧握操纵杆，雅克-1战斗机在他的控制下轻微震颤。
从座舱向外望去，贝加尔湖冰封的湖面在晨光中反射着刺眼的白光。
“团长同志，发现敌军轰炸机群，高度五千，护航战斗机约四十架，在我们上方。”僚机飞行员帕维尔报告。
达尼拉深吸一口气：“全体注意，我们的任务是拦截轰炸机，尽可能阻止他们抵达目标上空，不要与战斗机过多纠缠。”
“但是敌机占据了高度优势...”
“执行命令！”达尼拉打断道，“祖国在看着我们。”
两分钟后，双方机群进入交战距离。
达尼拉看到bF-109编队开始俯冲，如同猎鹰扑向猎物。
“散开！散开！不要聚在一起！”
但命令下达得有些迟了。
第一波俯冲攻击中，六架雅克-1被击中，三架拖着黑烟下坠。
“帕维尔！掩护我！”达尼拉大喊，拉起机头试图抢占高度。
但bF-109的爬升率明显优于雅克-1。
赵铁柱的飞机咬住了一架试图爬升的雅克，短促的点射后，那架飞机的右翼被打断，旋转着坠向冰湖。
“第一架。”赵铁柱冷静地报告，随即脱离攻击线路，重新爬升。
达尼拉目睹了战友的坠落，牙关紧咬。
他成功绕到一架bF-109的侧后方，扣动扳机。
20毫米施瓦克机炮和7.62毫米机枪同时开火，炮弹和子弹在敌机周围溅起火花，但大部分都打偏了。
“该死！”达尼拉暗骂一声。
雅克-1的火力虽然凶猛，但射速慢，弹道下沉明显，需要极佳的提前量。
那架bF-109敏锐地察觉了攻击，一个急转脱离了伊万的瞄准线，反而绕到了他的后方。
“团长！小心六点钟方向！”帕维尔的声音充满惊恐。
达尼拉本能地向右急转，一串子弹擦着左翼飞过。
他惊出一身冷汗，如果没有帕维尔的警告，刚才那一击可能就致命了。
空战迅速白热化，天空中到处都是曳光弹的轨迹、爆炸的火光和坠落的飞机。
“三号机报告，击落第二架敌机。”
赵铁柱的僚机飞行员小林兴奋的声音传来。
赵铁柱没有回应，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一架异常灵活的雅克-1上。
那架飞机已经连续躲过了三次攻击，还击落了一架他们的战机。
“大队长，那架敌机不简单，可能是王牌飞行员。”小陈提醒。
赵铁柱点点头：“我看到了，四号、五号，你们从左右包抄，我从上方攻击。”
“明白！”
三架bF-109同时扑向那架雅克。
达尼拉立刻察觉到危险，但他没有慌乱。
他猛地拉起机头，做了一个近乎垂直的爬升，然后在失速前改出，翻滚到另一侧。
“漂亮的伊麦曼回旋！”小陈忍不住赞叹。
但赵铁柱预判了他的动作。
在达尼拉改出的瞬间，赵铁柱已经在那里等待。
短促的三连射，炮弹准确命中雅克-1的引擎。
达尼拉的飞机剧烈震颤，仪表盘上多个警告灯亮起，黑烟从引擎盖缝隙中冒出，座舱里弥漫着焦糊味。
“团长！跳伞！快跳伞！”帕维尔在无线电里大喊。
达尼拉试图控制飞机，但操纵杆越来越重，他知道飞机保不住了。
“同志们，继续战斗！为了祖国！”达尼拉最后在无线电里喊了一声，拉开了座舱盖。
冰冷的空气瞬间灌入座舱，达尼拉解开安全带，在飞机螺旋下坠前跳了出去。
降落伞在空中绽放，像一朵白色的蘑菇。
赵铁柱看着飞行员跳伞，没有追击。
这是不成文的规矩，不对跳伞飞行员射击，他拉起机头，转身寻找下一个目标。
“大队长，轰炸机群已抵达目标上空，开始投弹。”
赵铁柱向下望去，伊尔库茨克城郊，第一批斯图卡轰炸机开始俯冲，发出那种特有的、令人心悸的尖啸声。
“所有人注意！轰炸机群已进入投弹航线，战斗机注意掩护。”
赵铁柱透过瞄准镜观察地面目标，伊尔库茨克的轮廓在晨雾中逐渐清晰，可以看到城市周围密密麻麻的防御工事。
“各中队注意，按预定计划，第一波攻击炮兵阵地，第二波攻击指挥所和通讯中心。”
“第一中队收到。”
“第二中队明白。”
王振东深吸一口气：“开始俯冲。”
他的斯图卡轰炸机率先进入俯冲航线，地面在瞄准镜中迅速放大，可以看到高射炮火在空中炸开的黑色烟云。
飞机以近乎垂直的角度俯冲，重力将所有人压在座位上。
在距离地面仅八百米时，王振东按下投弹按钮，然后猛地拉起机头。
500公斤炸弹脱离挂架，准确落在一个疑似炮兵阵地的区域。
爆炸的火光冲天而起，冲击波甚至让正在爬升的飞机剧烈颠簸。
“命中目标！”
“第二中队，跟上来！”
数十架轰炸机轮番俯冲投弹，尤其是b-17空中堡垒，那恐怖的载弹量让伊尔库茨克城郊瞬间陷入火海。
但王振东注意到，许多炸弹虽然命中目标，爆炸效果却不理想。
“报告，敌军地面工事异常坚固，疑似修建的是钢筋混凝土防御工事。”
他通过无线电报告，“我军的常规炸弹难以摧毁。”
“收到！第二波轰炸机使用穿甲弹和延时引信炸弹。”
就在第二波轰炸机准备进入攻击航线时，达尼拉所在的雅克-1编队残部发起了绝望的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