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浅绿窝在卧室的丝绒沙发里，脚翘在茶几上，指尖划着手机屏，语气懒洋洋的，跟刚才凶郑楚声时的劲儿判若两人：“喂，凝晗~”
电话那头的苏凝晗正对着文件签字，一听这语气就乐了，调侃道：“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不陪着你的宝贝白月光苏佑果，还有空给我打电话？”
“陪他？算了吧，没劲透了！”
游浅绿翻了个白眼，把手机往沙发靠垫上一放，开了免提，“以前还觉得他是文艺青年，绅士又温柔，结果回国一看，满脑子大男子主义，跟我聊两句就扯‘女人该在家相夫教子’，俗得我想当场走人！”
苏凝晗“嗤”了一声，笔杆敲了敲桌面：“早跟你说过，白月光这玩意儿，远看是天上的月亮，近看可能就是粘在窗户上的白米饭粒！你当初非把他当宝，等了三年，现在知道落差了吧？不过我记得前阵子你俩约会挺勤啊，怎么突然就嫌人俗了？”
游浅绿叹了口气，声音低了点，带着点小纠结：“唉，我哪是真跟他约会啊，我是为了刺激我老公！”
“啥玩意儿？”
苏凝晗手里的钢笔“啪嗒”掉在纸上，晕开一小团墨，她赶紧捡起来，音量都拔高了三度，“你有老公？！我怎么不知道？你啥时候偷偷领的证？我这闺蜜当得也太失败了吧！”
“就三年前呗，苏佑果一出国，我家就催我联姻，我烦得要死，就找了个替身，签了协议，领了证应付家里。”
游浅绿说着，手指无意识绕着沙发上的流苏，语气软了些，“他这人特会照顾人，我加班晚了会留热汤，我生理期会煮红糖姜茶，不知不觉我就喜欢上他了。一年后我没忍住，主动扑了他，第一次也给了他……但我当时好面子，就嘴硬说他是我情人。”
苏凝晗听得一愣一愣的，插话道：“不是，你喜欢人家还说人是情人？这操作我看不懂。”
“我这不是想刺激他嘛！”
游浅绿急着解释，“我听姐妹说，跟情人那啥的时候喊老公名字，能让情人更带劲，我就想着反过来试试……每次跟他那啥，我都喊苏佑果的名字，结果他也不生气，还任我折腾，我就搞不清他是按协议办事，还是真的喜欢我。”
“你怕不是把‘刺激’和‘作死’搞混了吧？”
苏凝晗扶额，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那是人家跟情人玩的花样！你这是跟你老公啊！”
“后来苏佑果回国，我寻思着再刺激刺激他，让他主动跟我表白，就故意跟苏佑果频繁约会，还发朋友圈。结果越跟苏佑果待着，越觉得他不如我老公——又闷又大男子主义，哪有我老公体贴。”
游浅绿说着，有点委屈，“当初协议写了苏佑果回国就离婚，我不想离，就一直拖着。每次跟苏佑果约会回来，我都想跟他亲近，结果他倒好，居然开始跑！现在还天天喊着要离婚，说合约满了！”
苏凝晗问：“那你怎么做的？”
游浅绿说：“我让人盯着他啊，他一跑我就能把他抓回来，这次抓回来之后，我就把他捆在床上，饿了三天。”
苏凝晗听到这儿，倒吸一口凉气：“你把人捆床上，还饿了人三天？游浅绿你疯了吧！你这是谈恋爱还是绑架啊？”
“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嘛！”
游浅绿的声音更委屈了，“我就是想让他留下来，谁知道他这么倔！还有啊，我喊苏佑果名字这事，不是跟姐妹们学的吗？她们都说这样能刺激对方，我怎么就错了？”
“错？你错得离谱！”苏凝晗简直想顺着电话爬过去敲她脑袋，“人家那是对情人！你对的是你喜欢的老公啊！你这不是刺激，是侮辱！换哪个男人能忍自己老婆跟自己那啥的时候，喊别的男人名字？也就你老公之前没跟你翻脸！”
游浅绿被说得哑口无言，盯着沙发上的抱枕，小声嘀咕：“我……我当时没想这么多啊……”
苏凝晗捏着手机，听着游浅绿委屈的声音，先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我倒要听听你又作了什么妖”的无奈：“所以现在到底咋谈的？”
游浅绿声音瞬间低了八度，还带着点没压下去的哭腔，跟刚才捆郑楚声时的强势判若两人：“他……他骂我！说我下贱淫荡，心里装着白月光，身体却跟他这个‘情人’纠缠，说我脏……还说他绝不当绿帽侠，死都要离婚！”
“完犊子了。”
苏凝晗毫不客气地补刀，钢笔在文件上戳了个小坑，“这事儿啊，基本没解，你就算现在去给他磕三个响头，也洗不干净你之前的操作——太膈应人了！”
游浅绿急了，声音都带了点颤：“为什么啊？我后来明明知道自己喜欢他了！跟苏佑果约会也是为了刺激他，又没真跟苏佑果怎么样！”
“傻不傻啊你！”
苏凝晗恨铁不成钢，音量都拔高了，“你一开始找他，不就是因为忘不了苏佑果，才请他当替身的吗？这在他眼里，就是‘我心里装着别人，还拉你当备胎’！就算苏佑果回国后你没出轨，但你一开始的‘精神偏向’就摆那儿了——他有洁癖，最受不了这个！”
游浅绿还没转过弯，语气里满是困惑，像个没搞懂题目的小学生：“可……可他之前跟我在床上明明很开心啊！每次都挺尽兴的，怎么一扯到离婚，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我的天爷！”
苏凝晗差点没被气笑，“人家那是拿了钱办差事，职业素养在线！你以为他是对你有感情，才跟你‘尽兴’的？之前签了协议，他是按合同提供‘服务’，当然不会跟你计较；现在合约该到期了，你还拖着不放，他当然要算总账——他不想再当你‘服务清单’里的一项，更不想戴绿帽子！”
她顿了顿，语气又沉了点，带着点认真的劝诫：“你老公这种人，看着软乎乎的，其实原则比钢筋还硬。他能忍你三年替身戏，能忍你喊别人名字，是因为有协议在；现在协议到期，你还想捆着他，又没给他一个正经的‘名分’和‘尊重’，他怎么可能接受你？”
游浅绿被说得没了声音，只能听见电话那头轻轻的呼吸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嗫嚅：“那……那我现在放了他，跟他道歉，还来得及吗？”
“悬。”苏凝晗毫不留情，“你之前把人饿三天、捆床上，还骂不得说不得，现在才想起道歉？他要是能轻易原谅你，那才奇了怪了——你啊，还是先做好离婚的准备吧，别到时候人财两空，还落个‘疯批总裁’的名声。”